"宝贝儿，今晚吃啥？"我拍了拍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半袋米，走进避难所。

地下室昏暗的灯光下，张莉正给我们那台老旧的净水器换滤芯。

"滚，别叫我宝贝儿。

"她头也不抬，声音冷得像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啤酒。

"哎呀，还生气呢？我不是解释过了吗？昨天在物资分发点遇到王媛纯属偶然。

"我把米袋放在桌上，试图讨好地揉她的肩膀。

张莉一把甩开我的手："偶然？***把人家抱得那么紧，还说是偶然？""那是因为僵尸差点冲进来！我只是本能反应保护她！"我辩解道。

"保护她？保护到床上去了？"张莉冷笑一声，手上力道加重，净水器的滤芯被她拧得嘎吱作响。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们俩什么关系你不清楚？末世前咱俩就在一起了，这么多年了，我能骗你？""呵，你能，***就是个***。

"张莉转过身，眼睛红红的，"我亲眼看见王媛从你们房间出来的时候衣服都没穿好，你敢说你们没上床？"我哑口无言。

该死，我以为她昨天去南区搜索物资了。

"我..."我刚想解释，避难所的警报突然响了起来。

"紧急通知，紧急通知，F区出现大规模丧尸群，所有人立即进入战备状态！"张莉瞪了我一眼，抓起角落里的猎枪就往外跑。

我连忙拿起背包和砍刀跟上。

外面乱成一团。

避难所的人们慌张地奔跑，有人在大声指挥，有人在哭喊。

"曹宇！这边！"大刘朝我招手。

他是避难所的安全负责人，平时没少接济我们。

我和张莉跑过去。

大刘满脸紧张："情况不妙，南墙被攻破了，需要你们去支援。

""我们？"我瞥了一眼张莉，"我们正闹矛盾呢。

""少废话，末世了还矛盾个屁！"大刘塞给我一把改装过的步枪，"快去南墙，记得互相掩护。

"张莉抢过枪就走："不用他掩护，我自己能行。

"大刘拦住我，低声说："兄弟，听说你昨天和王媛...""别提了！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抱了一下！""抱一下？"大刘挤眉弄眼，"整个避难所都传遍了，说你们在物资室来了一发。

""胡说八道！"我急了，"就是拥抱了一下！"大刘拍拍我肩膀："行行行，拥抱。

不过王媛那女人有问题，她来避难所才一个月，就勾搭了三个男人。

你自己注意点。

""什么？勾搭三个？"我傻眼了。

"对啊，你不是第一个，可能也不是最后一个。

"大刘摇摇头，"完事后男人衣服上都会有一种特殊香水味，那是她的标记。

"我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果然有股甜腻的味道。

妈的，难怪张莉一眼就看出来了。

"算了，先去南墙。

"我举起枪，"等打完仗再解释。

"我跑向南墙，远远看到张莉正在一群义务防卫队员中指挥。

她枪法一直很准，末世三年，至少击毙了上百只丧尸。

"张莉！"我冲过去，却被她无视了。

南墙的情况确实糟糕。

铁丝网已经被丧尸群撕开一个大口子，腐烂的手臂正从缺口伸进来，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所有人注意，我数一二三，一起开火！"张莉高声指挥，完全不理我。

我举起枪，站在她身后准备掩护。

就在这时，王媛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穿着一件紧身的作战服，手持一把镶嵌着宝石的短刀。

"需要帮忙吗？"她对我笑了笑，眼神妩媚。

张莉猛地转过头，看到王媛和我站在一起，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滚开！这里不需要花瓶！"张莉怒吼。

"谁是花瓶？"王媛不甘示弱，"我可是从蓝区来的特种兵！""特种婊！"张莉骂道。

就在两人争吵的瞬间，丧尸群突然加速冲击铁丝网，南墙上发出一声巨响，缺口被撞得更大了。

"专心点！"我喊道，冲上前对着丧尸群扫射。

张莉也回过神来，举起猎枪射击。

王媛却在这时扑倒在地，尖叫道："啊！我的脚扭了！"我下意识回头看她，却见她对我眨了眨眼。

这一分神的工夫，一只丧尸突破了防线，朝我扑来！"小心！"张莉一把推开我，抬手一枪打爆了丧尸的头。

腐臭的血液飞溅在她脸上，她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谢谢..."我刚想道谢，张莉已经转身继续射击。

防卫队的支援终于到了，十几名全副武装的战士涌上前，很快控制住了局面。

我松了口气，转头想和张莉说话，却发现她已经走远了。

我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腕："莉莉，听我解释...""放开。

"她甩开我的手，眼神冷漠，"曹宇，我再也不想听你解释了。

三年了，我受够了你的花言巧语和背叛。

""我没有背叛你！我发誓！""少来这套。

"张莉擦掉脸上的血迹，声音冷静得可怕，"这次战斗结束后，我要离开避难所，去北区投奔我朋友。

""北区？那边更危险！"我急了，"别闹了，你一个人怎么过去？""关你屁事。

"她转身就走。

我一把拉住她："别这样，莉莉，我们好好谈谈...""谈？"张莉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抵在我胸口，"我告诉你，曹宇，你再敢拦我，我就捅死你。

"她眼中的冰冷让我不寒而栗。

我松开手，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刺痛。

大刘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兄弟，女人嘛，哄哄就好了。

""不是那么简单..."我摇摇头，"这次真的闹大了。

""那就让她冷静几天。

"大刘递给我一支烟，"对了，你知道王媛的事吗？""什么事？"大刘神秘地低声道："有人说她不是普通人，是政府派来的间谍，专门收集避难所情报的。

""间谍？"我愣了一下，"胡说八道。

""不信拉倒。

"大刘吐了个烟圈，"不过南区最近确实来了不少陌生人，他们都说是从其他避难所逃过来的，但身上带的物资多得不正常。

"我想起王媛那把镶嵌宝石的短刀，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我得去找张莉。

"我掐灭烟头。

"等等。

"大刘拦住我，"我刚才看见她去了物资仓库，好像在找东西。

"我急忙跑向物资仓库。

推开门，只见张莉正在往背包里塞食物和药品。

"你要走就这么走？"我靠在门框上问。

张莉头也不抬："不然呢？留下来看你和那个***卿卿我我？""我和她没什么。

""呵，没什么你衣服上全是她的香水味？"张莉冷笑，"三年前在学校，你也是这么解释和刘音的事情；一年前在第一避难所，你又是这么解释和赵欣的事情。

现在，又来这套？"我无言以对。

确实，我有时候管不住自己，但我从来没有真正爱过她们任何一个。

"莉莉，我只爱你一个。

"我走近她，"没有人比你更重要。

""省省吧。

"张莉合上背包，"末世前我就该离开你，现在虽然晚了点，但总比不离开好。

""你真的要去北区？那边全是丧尸！""比丧尸更可怕的是人心。

"张莉冷冷地看着我，"至少丧尸不会骗人。

"她背起包准备离开，我却一把抱住她："别走，求你了。

"张莉挣扎了几下，突然停住了。

我感觉她的身体有些颤抖。

"知道吗？"她的声音低沉，"我每次原谅你，都是因为这该死的末世。

我告诉自己，人都快死了，还计较什么？可是三年了，我发现我越来越不像我自己..."我心中一痛，紧紧抱住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就在这时，警报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加急促。

"全体注意！南墙完全失守！大量丧尸涌入避难所！立即撤离！重复，立即撤离！"我和张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冲出物资仓库。

外面已经乱成一团，人们尖叫着四处奔逃，远处传来密集的枪声和丧尸的嘶吼。

"跟我来！"我拉起张莉的手，"我们从东门出去！"我们奔跑在避难所的走廊上，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人。

转过一个拐角，突然看到王媛正在前方，她居然显得异常冷静，手上的短刀上沾满了血迹。

"你们来得正好。

"王媛笑了笑，"东门已经封锁了，只有我知道的一条密道能出去。

"张莉警惕地看着她："你怎么会知道密道？""因为我是建造这个避难所的工程队成员啊。

"王媛轻描淡写地说，"跟我来吧，否则你们死定了。

"我和张莉对视一眼，犹豫不决。

这时，走廊尽头出现了一群丧尸，正朝我们扑来！"别磨蹭了！"王媛转身就跑，"想活命就跟上！"我们别无选择，只能跟上她。

王媛带着我们穿过一条条陌生的走廊，最后来到了一扇隐蔽的铁门前。

"这里通向地下排水系统，可以直接到达外面的森林。

"王媛娴熟地输入密码，铁门缓缓打开。

"你怎么连密码都知道？"张莉质疑道。

王媛笑而不答，率先钻进了黑暗的通道。

我们跟了进去，铁门在身后自动关闭。

通道里黑漆漆的，只有我们手电筒的光亮照明。

空气潮湿而腥臭，不时有老鼠窜过。

"话说，你们为什么要吵架啊？"王媛走在前面，突然问道。

"关你屁事。

"张莉冷冷地回答。

"哎呀，别这么凶嘛。

"王媛回头对我眨了眨眼，"曹宇，你老婆脾气真大。

""她不是我老婆。

"我下意识回答，立刻感觉到张莉杀人的目光。

"哦？那我有机会啰？"王媛嘻嘻笑道。

"你..."张莉气得要冲上去，被我一把拉住。

"少说两句吧。

"我对王媛说，"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王媛撇撇嘴，继续带路。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通道逐渐变宽，前方出现了一丝光亮。

"就快到了。

"王媛加快脚步。

然而，就在我们即将到达出口时，王媛突然停下来，转身面对我们，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她慢悠悠地说，"你们知道这个避难所为什么会沦陷吗？"我警觉地握紧了枪："什么意思？""因为有人故意破坏了南墙的防御系统啊。

"王媛笑道，"就在昨天晚上，当某个人在物资室里忙着和我亲热的时候。

"张莉猛地看向我，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不是那样的！"我急忙辩解，"我根本没有和她......""别解释了，曹宇。

"王媛打断我，"你确实没和我做什么，因为我在你的水里下了药，你晕过去了。

""什么？！"我和张莉同时惊呼。

王媛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晃了晃："这是能让人短时失忆的药物，很管用。

我只需要你的指纹和虹膜扫描，就能进入防御系统的控制室。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昨晚会有空白的记忆。

原来是被下药了！"你到底是谁？"张莉质问道。

"一个幸存者，一个想活下去的人。

"王媛收起笑容，"北区有一个新的避难所，更安全，资源更丰富，但只接收有价值的人。

我负责收集情报和筛选人选。

""所以你故意破坏南墙，让丧尸进来？"我难以置信地问。

"适者生存嘛。

"王媛耸耸肩，"弱者死了也好，省得浪费资源。

"张莉突然拔出匕首，冲向王媛："你这个疯子！"王媛灵活地躲开，同时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别冲动，美女。

我只是来完成任务的。

"我举起枪对准她："你的任务是什么？""筛选人选，带走有价值的人。

"王媛微笑着，"很遗憾，你们俩都不符合条件。

尤其是你，曹宇，防御系统的密码就那么容易被套出来，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我心中一沉，明白了她口中的"有价值"是什么意思。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问道，手指扣在扳机上。

"本来我打算直接离开的，但考虑到你们知道了这么多..."王媛的笑容变得冰冷，"恐怕不能留你们了。

"说罢，她突然开枪，子弹擦着我的耳朵飞过。

我立刻反击，几发子弹打在她身后的墙壁上。

王媛敏捷地翻滚躲避，同时向出口方向逃去。

"别让她跑了！"张莉追了上去。

我们追出通道，来到一片茂密的森林中。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植物的气息。

"她往那边跑了！"张莉指向右侧的灌木丛。

我们追出几十米，突然听到前方传来尖叫声。

冲过一片灌木，看到王媛正被三只丧尸围攻！她疯狂地挥舞着短刀，但已经被咬伤了手臂。

"救我！"她看到我们，绝望地喊道。

我举起枪瞄准丧尸，却被张莉按下枪口。

"别管她。

"张莉冷冷地说，"她活该。

"王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们："你们不能丢下我！我知道北区的路线！"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抬起枪，射杀了那三只丧尸。

"谢谢..."王媛虚弱地说，手臂上的伤口正在流血。

"不用谢。

"我走近她，"不过你被咬了，很快就会变成丧尸。

她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这个...能暂时抑制感染..."张莉一把夺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几支蓝色的药剂。

"这是什么？"我问道。

"抗丧尸病毒的实验药物..."王媛气息越来越弱，"北区...研发的..."张莉冷笑一声："所以北区在研究解药？真是讽刺啊。

"我检查了一下王媛的伤口，已经开始发黑："这药有用吗？""可以...延缓感染..."王媛痛苦地说，"但需要...定期注射..."我看向张莉，张莉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最终递给我一支药剂："试试吧，反正她也快不行了。

"我给王媛注射了药剂，很快她的呼吸平稳了一些，伤口的黑色也停止扩散。

"感觉好些了吗？"我问道。

王媛点点头，虚弱地说："谢谢...你们。

""别急着谢。

"张莉蹲下身，直视她的眼睛，"现在，告诉我们北区的详细情况，还有你的真实身份。

"王媛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真的...只是一个幸存者...北区的人找到我，说如果我帮他们收集情报，就给我提供庇护...""那避难所的南墙呢？是你破坏的？""是...我受命引来丧尸群...制造混乱..."王媛咳嗽了几下，"但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我和张莉对视一眼，心中都充满了怒火。

因为她的行为，可能有数十人丧生。

"北区在哪？"我追问道。

"沿着这条路...往北走五公里...有一座废弃的军事基地..."王媛指向远处，"那里...有电力...有食物...有武器..."我看向张莉："你还打算去北区吗？"张莉摇摇头："当然不去。

他们连自己人都利用，我们去了肯定没好果子吃。

媛突然抓住我的手："带我一起走...我不想变成丧尸..."我不忍心看她痛苦的样子，又看了一眼药盒："这里还有几支药剂，够你撑一段时间。

我们带你去找医生。

"张莉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