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锈蚀齿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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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被核战阴影笼罩的末世,城市早己成为一片废墟,辐射让大地寸草不生。

林羽在破败的街道中艰难前行,身边时不时有变异生物的嘶吼声传来。

突然,他发现前方有一群丧尸正朝着一个小女孩逼近。

林羽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的长刀,冲向丧尸群。

刀光闪烁,丧尸纷纷倒地。

小女孩惊恐地看着林羽,眼中满是感激。

林羽带着小女孩来到一处废弃的工厂暂避。

在工厂里,他意外发现了一张神秘地图,上面标注着一个疑似安全区的地方。

为了给小女孩一个安全的未来,林羽决定带着她前往地图上的地方。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所谓的安全区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一场新的危机正悄然降临。

失重感持续了整整一个世纪。

当我从粘稠的血浆中爬起时,腕表指针正在逆时针飞转。

电梯轿厢变成巨大的培养舱,玻璃外壁上凝结着婴儿手掌状的水珠,泛黄的液体里漂浮着数十个林原。

准确地说,是穿着不同年代服装的"我"。

八十年代工装裤的我在敲打玻璃,九十年代校服的我脖颈缠绕脐带,最近的克隆体穿着此刻的西装,正用钢笔反复戳刺自己的太阳穴。

"认知污染层级突破阈值。

"机械女声带着雪花噪点,"启动第247次记忆清洗。

"黑猫从通风管道跃下,金瞳突然迸发蓝光。

剧痛如电钻穿透颅骨,我蜷缩在角落抽搐,看到记忆碎片从鼻孔喷涌而出:晨晨在生日蛋糕前咳嗽、穿白大褂的女人往我静脉注射荧光液体、齿轮装置切开夜空降落在公寓天台......"喵呜!

"尖锐的猫叫刺破混沌。

黑猫咬住我后领拖向舱门,肉垫按在虹膜锁上。

当闸门嘶鸣着开启时,1987年的挂历碎片拍在脸上,霉味混合着福尔马林灌入肺叶。

眼前是望不到尽头的档案柜。

生锈的金属架上摆满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泡着穿红裙的晨晨。

她们有的长着复眼,有的指尖连着蹼膜,最新鲜的那具正在罐底用***写:救救爸爸。

"欢迎来到真实世界。

"穿防护服的女人从阴影中走出,面罩下露出和小夏管理员相同的疤痕。

她掀开袖口,机械臂接口处缠着写满符咒的绷带:"我是你第43次轮回的接头人。

"我后退撞翻标本架,1992年的晨晨头颅滚落脚边。

她的牙齿还在咯咯的说:"哥哥为什么丢下我?

"女人抬脚碾碎头颅,脑浆里迸出微型齿轮,突然弹起咬住我的裤管。

"抓紧时间。

"她扔来缠着佛珠的工牌,照片是穿道袍的我自己,"记住,下次轮回要把黄符塞进1204的燃气阀。

"警报声骤然炸响。

黑猫全身毛发竖起,档案柜开始渗出黑色原油。

那些粘稠的液体在空中聚成戴金丝眼镜的人形,镜片后的瞳孔是转动的表盘。

"认知污染体G-792定位完成。

"眼镜男的声音有六重回声,西装下伸出章鱼触手,"实验体247号,你该回到循环起点......"枪声响起。

女人用改装过的桃木剑击碎触手,墨绿色汁液溅在工牌上,烫出"正一观"三个篆体字。

黑猫跃起撞开通风管盖板,我跟着钻进去的瞬间,看到女人被触手贯穿胸膛。

她最后扔出的铜钱剑钉住眼镜男右手,那掌心长着我的脸。

管道里回荡着晨晨的哼唱。

爬过第三个岔口时,手机自动播放视频:穿白大褂的"我"正在给晨晨戴生日帽,镜头突然晃动,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举斧劈开房门。

"爸爸不是故意的......"视频里的晨晨咳出血沫,"护士姐姐说化疗会让人变成怪物......"管道突然垂首下坠。

我摔进锅炉房时,后腰被硬物硌得生疼。

摸出来的哮喘喷雾剂上贴着儿童贴纸,泛黄的标签写着:晨晨,每日三次。

记忆如岩浆喷发。

我看到穿病号服的自己躲在衣柜,门外斧头劈砍声与妈妈的惨叫混作一团。

血从门缝渗进来,在月光下映出保安父亲扭曲的脸:"晨晨乖,爸爸帮你结束痛苦......"黑猫的咆哮震醒了我。

生锈的锅炉正在渗出人形,戴金丝眼镜的污染物从铁锈中诞生。

他抬手射出时针状的骨刺,我翻身躲过时,喷雾剂滚进煤堆。

"你篡改了多少人的命运?

"污染物扯开衬衫,胸腔里嵌着月亮公寓的微缩模型,"当年若不是你逃进时间裂隙,整栋楼本该成为晨晨的祭品......"黑猫突然跃上压力表,利爪撕开自己的腹部。

齿轮与线路缠绕的内脏中,掉出半张烧焦的符纸。

当猫血滴在符咒上的瞬间,锅炉房墙壁浮现血色八卦图。

污染物发出高频尖啸。

我趁机扑向喷雾剂,按压时喷出的却不是药雾——无数晨晨的虚影从罐中涌出,穿红裙的小女孩们手拉手组成锁链,将污染物拖进突然出现的电梯井。

"去天台......"黑猫倒在血泊中,金瞳逐渐暗淡,"毁掉生辰八字......"顺着安全梯爬到十三层时,防火门被符咒封死。

我用沾血的工牌划破结界,寒风中看见齿轮装置正在啃食月亮。

青铜辐条间卡着半截地铁车厢,车窗里无数个"我"在拍打玻璃。

天台边缘的香炉插着三支人骨香。

供桌上的铜镜映出恐怖真相:我的倒影是穿着红裙的晨晨,脖颈处横着狰狞的斧伤。

"爸爸在这里等你二十年了。

"穿保安制服的男人从水箱后走出,左手戴着黑色臂章。

他的斧头沾着新鲜脑浆,脚边躺着管理员小夏的尸体。

月光照亮他腐烂的半边脸,那分明是电梯里第一个蓝制服保安的模样。

手机突然震动,收到来自"+∞"的短信:"杀死你的从来都是你自己"。

当我低头查看时,保安的斧头己经劈到眼前——黑猫最后的悲鸣中,我侧身滚向供桌。

铜镜在撞击中碎裂,某块碎片突然飞入眉心。

海量记忆涌入:晨晨在弥留之际被注入我的记忆,濒死的保安父亲自愿成为守门人,而真正的林原早在2012年就死在了认知污染实验。

齿轮装置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我徒手挖出血肉里的镜片,看到保安父亲跪地痛哭。

他的制服开始褪色,从黑色变成蓝色,腐烂的脸庞恢复成慈祥模样。

"晨晨,爸爸给你买了新舞鞋......"他化为灰烬的瞬间,天台开始崩塌。

我抓住齿轮辐条爬上装置核心,闪烁的电子屏显示着倒计时:00:00:47。

输入密码界面浮现晨晨的病历号,当我颤抖着按下最后一位数时,整座月亮公寓开始折叠。

在时空坍缩的强光中,我看到无数轮回的真相:每个林原都是晨晨的残片,黑猫是母亲的执念化身,而王太太......她破碎的镜影里,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正在给病床上的我注射药剂。

"认知污染清除完成。

"机械女声仿佛带着叹息,"第247次轮回归档。

"睁开眼时,我坐在1204室飘窗上。

楼下的房产中介正在带客户看房,西装革履的林原抬头望来。

当我们目光交汇时,他手中的《住户守则》突然自燃,灰烬飘散处,黑猫正叼着红舞鞋凝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