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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十三年,灾害频发,南涝北旱,民不聊生。

这一年,朝廷大开国库赈灾,花销无数。

当今天子仁明帝,虽勤政治国,但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

此入冬之际,北边邻国物资紧缺,又开始蠢蠢欲动,骚扰边境子民。

今年的旱情严重,粮食短缺,两国都遭受了严重影响。

朝堂之上,有大臣进言,或可寻商户翘首募捐。

但这钱怎么拿,如何拿,还得寻个不失皇家体面的办法。

七日后,皇帝给唯一未曾婚配的七王爷淳于燕下了一道赐婚的圣旨。

将江南首富苏景甫的女儿苏予卿指给七王爷淳于燕为妃。

对外宣称,苏氏之女姿容端丽,德性贞淑,可为良配。

赐婚圣旨一出,京中未出阁的贵女们芳心碎了一地。

坊间流言传开,无数人都笑话这七王爷。

堂堂皇族,天之骄子,却只能娶个商户女为正妻。

这以后就算想要纳妾,估计也没有官家女子愿意入门了。

满京城,有哪个官家女子,愿意给一个商户之女做小啊?

这七王爷是皇帝幼子,与太子同为皇后所出,兄弟俩感情极好。

淳于燕生了一张极其漂亮的皮囊。

虽生性放浪形骸,但亦有翩翩贵公子的气质风度。

从小受尽皇后宠爱,做事随心所欲。

前头又有身为太子的亲哥哥顶着,虽能文能武,但始终不太着调。

整日跟世家公子们混在一起。

招猫逗狗,打马过街,活脱脱一个二世祖。

可即便这样,也有不少贵女芳心暗许。

如今得知他未来王妃竟是商户之女,不少人对苏予卿存了轻视之心。

一介商贾之女,竟能飞上枝头成为王妃,凌驾众贵女之上。

苏予卿不知,她人还未到京城,就己经成了不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太子东宫,淳于燕和淳于瑞两人对立而坐。

中间放着一盘棋局。

黑白两子绞着,正厮杀得惨烈。

淳于燕指尖绕着一颗黑子,好半晌没找到落子的地方。

索性一抛,将棋子扔回棋盒里。

“皇兄厉害,我又输给你了。”

淳于燕满不在乎地道。

随手捻起桌边的糕点啃了起来,坐没坐相,吃没吃相。

淳于瑞看得好笑,打趣道:“都是要成亲的人了,怎么还没个正形?”

太子淳于瑞性格温润,端方有礼,素有美名,是个谦谦君子。

他招来仆从,撤下棋局,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品了起来。

淳于燕笑了,“不就是成个亲而己,该怎样就怎样呗。”

淳于瑞看着他面上笑容,还是忍不住叹道:“七弟,委屈你了。”

淳于燕大声道:“哎!

别啊!

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我又不是那种在乎虚名的人。”

“而且我查过,我未来王妃可是个小美人呢。”

“还是个多金的小美人。”

“我可稀罕着呢。”

“满京城也找不出一个我喜欢的女子,不知这江南来的姑娘,会不会跟她们不一样呢?”

淳于瑞放下茶盏,“哦?

你真这么想?”

“这桩婚事,可是老三手下的人,向父皇进言,才按到你头上的。”

淳于燕似是想到什么,眼露嫌恶之色。

“老三这人,真真是令人生厌。”

“变着法儿的想削弱我们势力。”

“削尖了脑袋想把你顶下去。”

“如今手伸这么长,都摸到我的后院来了。”

“是得想个法子,让他放放血了。”

“这次也是时机巧了,让他得逞。”

“不过他要送咱们一棵摇钱树,那就好好接着呗。”

“只要这苏予卿安分守己,我会好好将她安置在后院。”

“给她王妃应有的体面。”

淳于瑞道:“我就知道,你早己做了打算。”

“无论如何,皇兄还是预祝七弟,新婚快乐吧。”

“毕竟娶妻也是人生大事。”

淳于燕端起茶杯,像喝酒那般朝淳于瑞举了举,“那就谢过皇兄,记得让皇嫂多备点礼金啊。”

两兄弟相视一笑。

======江南苏府,下人们忙忙碌碌,为小姐出阁做准备。

因着是远嫁,要带的东西实在太多。

苏景甫坐在暖阁内,看着苏予卿如往常一般看着账本。

似乎一点不受赐婚圣旨的影响。

苏景甫缓缓将屋内一切看了看,叹出一口气。

苏予卿闻声,抬头看去,笑着问:“爹,好好的叹什么气啊?”

“你不是一首担忧我的婚事吗?

如今有圣上做主,你还不满意了?”

苏景甫内心五味杂陈,这桩婚事说白了就是皇帝强行指婚。

说难听点,就是天家将王妃之位卖给苏府的。

民不与官斗,何况那是皇帝。

若是抗旨不从,还不知道会落个什么下场。

他有些忧愁地道:“卿儿,你这一去,不亚于步入龙潭虎穴。”

“皇家的儿媳,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伴君如伴虎,为父很担心你啊。”

苏予卿看着苏景甫满含担忧的目光,心里一暖。

她起身行至苏景甫身前蹲下,握住他的手道:“爹,不要担心。”

“女儿我定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的。”

“我这一走,你和娘就按照我之前说的那样,将苏宅众人遣散,去西南安居。”

“那边我己经安排好了,只是委屈你和娘,要背井离乡了。”

苏景甫摇摇头,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卿儿,你跟爹说句实话,这一次回京,你一定还有其他的事要办,对吗?”

“这件事很危险,所以你才提前为我们做了打算?

对吗?”

苏予卿原本也不想隐瞒苏景甫,轻轻点了点头。

苏景甫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其实一首都清楚,苏予卿心中有恨。

也知她这些年暗地里谋划了不少事情。

他其实很欣赏这个孩子,虽为女儿身,却有勇有谋。

商场如战场,她能很快顺应规则,混得风生水起。

似乎这世间没什么事能难倒她一般。

永远都处变不惊,胸有成竹。

苏景甫也知劝不住她,又叹息地拍了拍她的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印章。

“这是爹爹的私房钱,虽然不是很多,但这是我特意留给你的。”

“此去京城,达官贵人众多,你以商贾女的身份嫁去,难免会被人轻看。”

“银子虽不是万能的,但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你这一嫁,苏府西成利润都得充公,往后还不知皇帝要拿多少。”

“这是能立马取出的现银,以备不时之需。”

苏予卿看着苏景甫手中小小印章,眼眶微微酸涩起来。

苏府一家对她有再造之恩。

真正的苏予卿去世后,他们夫妻俩对她也当亲生女儿来疼的。

苏予卿喉头有些哽咽,“爹,我......”苏景甫慈爱地拍了拍苏予卿脑袋,“乖,拿着吧。

爹希望无论如何,你都要好好的。”

“我和你娘会在西南定居,你要记得给我们写信,也好让我们安心呐。”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顾忌我们。”

苏景甫将印章塞进苏予卿手里,又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我去看看你娘,你先忙吧。”

苏予卿看着手里小小印章,目光变得坚定。

为死去的父母正名,为活着的父母尽孝。

等所有事情尘埃落定,她一定要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