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得手
头顶传来教廷圣光倾泻的轰鸣，污水管壁被震得簌簌颤动，碎石与苔藓扑簌簌坠落。
他屏住呼吸，耳麦中传来谢尔盖懒洋洋的调侃：“头儿，您跳下水道的姿势真是优雅，当然，如果忽略那滩烂泥的话。”
“闭嘴，谢尔盖。”
余天压低声音，脚下步伐未停。
巷战中的渡鸦尖啸仍在耳畔回荡，黑巫师的腐肉气息仿佛还黏在鼻腔里，他眯起眼，思绪翻飞，这灵气稀薄的末法时代，为什么会有这么些东西呢。
砰！
一声闷响，前方拐角处的铁栅栏被暴力踹开。
比利高大的身影堵在出口，手中的霰弹枪还冒着硝烟：“头儿，这边！”
他身后站着夏雪，一柄如霜般的刀斜挎腰间，刀鞘上凝结的冰霜在昏暗中泛着幽蓝。
“教廷的圣骑士封锁了地面，我很担心你，所以就过来接应，妮娅在三个街区外制造了点儿混乱。”
夏雪语速飞快，指尖掠过刀柄，“教廷的人一部分在追击那群怪物，一部分留在兰德大街好像在清除普通人的记忆，我们得从赛文河底的老隧道撤。”
余天点点头，将银色箱子甩给比利：“查尔斯那帮蠢货的尾款，让图奇洗干净。”
又掂了掂正方体箱子，那是查尔斯从威格兰博物馆被用假货替换出来，在很多年前，被威格兰从大夏抢回来的一尊青铜器，余天不由放声大笑，“桀桀桀，哈利路亚……赞美上帝，赞美撒旦，亲爱的雪，我终于觉得威格兰这座死气沉沉的城市又充满了光辉”。
半小时后，一家名为“东厂”的会所地下仓库。
马尔科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口中还叼着一根违禁版雪茄，口中不时吐出一个个烟圈，他左眼猩红如血，右眼金芒流转，口中含糊地念叨着“阿弥陀佛，三清祖师”，脖子上挂着半截彷佛燃烧的十字架。
见余天进门，他咧嘴一笑，左手掌心腾起一团圣光，右手掌心浮起暗黑的能量球：“头儿，看呐，我己经可以同时掌控这两种能量了，还有你教我的来自神秘东方的叫符箓的东西，我可以让它们在空中燃烧了，但是我始终理解不了您说的那个天空的大威力的龙是什么鬼东西.......”“闭嘴，你们这群该死的异能者，为什么天赋会这么高，那个叫大威天龙。”
余天打断他，将正方体箱子重重搁在桌上。
谢尔盖立刻扑了上来，手指在箱体西周温柔的抚摸起来，这时妮娅愤怒的声音传了过来：“上帝啊，我看到了什么！
头儿，谢尔盖这个肮脏的家伙，他刚才还在观赏来自扶桑国的伟大人类繁衍的盛大表演，并且成功的利用了自己的双手......真实的感受了一次哆嗦的***……然后他的双手现在正在抚摸这个高贵的箱子！”
余天顿时脸都绿了，颤颤巍巍的指着谢尔顿大吼：“比利，赶紧过来，让谢尔盖离开我的箱子，把他丢进84消毒水的浴缸里，然后把他身上某个几寸长度的零挂件认真的毫无保留的用钢丝球搓洗一下。”
比利狞笑着走了过来，像小鸡崽子一样拎起谢尔盖，谢尔盖浑身一激灵，谄媚的对着比利笑着：“伟大的英勇的比利先生，愿上帝的光辉照亮在你前往霍尔贝克寻找大胸脯女人的黑暗道路，请看在撒旦的面上，放我下来好么。”
比利一字一句的说：“不不不不，亲爱的谢尔盖，我是一个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头儿说要用钢丝球，那就一定是钢丝球。”
几分钟后，谢尔盖凄厉的惨嚎声传来，随即一声“砰”的关门声想起，整个地下仓库安静了。
“图奇，你这个***，快给我滚过来，告诉我，那些是什么鬼东西，长着两颗细长尖牙的......蝙蝠精？
还有一生气就撕碎衣服把那恶心的玩意儿露出来裸奔的......狼妖？
还有还有，那该死的拎着一根长长大腿骨不停咋咋呼呼的黑袍女人。”
图奇匹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谄媚的回答到：“啊哈，我睿智的威猛的头儿，根据我刚看到的来自谢尔盖发来的视频，长着两颗细长尖牙的能化身蝙蝠的，是中世纪传说中的血族，也叫吸血鬼，裸奔的是狼人，黑袍子的有一对大胸脯的女人，是黑巫师，据古老的典籍记载，他们同属于一个叫黑暗圣殿的组织，他们跟教廷是死对头，我知道的暂时就这么多了，头儿。”
余天冷哼一声说到：“噢，好吧！
尊敬的图奇先生，您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因为您糟糕的情报，我们差点就都交代在那儿了，查尔斯那帮蠢猪居然接了一只蝙蝠精的单子，原谅我喜欢这么叫他们，该死的，知道么，他们被那群蝙蝠精利用了，然后那群蝙蝠精还被教廷的人包了饺子，您知道什么是饺子么？
亲爱的图奇，请过来一点，再过来一点！”
余天像一个狼外婆诱骗小红帽一样的和蔼的大叫着，图奇颤颤巍巍的向余天走近，噗通一声跪下抱在了余天脚下，眼泪混杂着鼻涕一把一把的往余天裤子上抹：“仁慈而善良的如骄阳般普照大地的头儿啊，愿您的光辉拯救迷途羔羊的我..........”还没等图奇说完，余天一脸嫌弃的一脚踢开图奇，打断道：“现在离我远点儿，该死图奇，您知道么，我们负责情报的组织名字和我们的会所的名字都叫‘东厂’么，而您就是东厂的负责人，您知道为什么？”
图奇神奇般的一把抹掉了眼泪，满脸迷茫的看向了余天。
“亲爱的图奇，在我们大夏的一个古老的朝代，这个朝代有一个高贵的权力庞大的情报部门，叫东厂，而任职这个部门的只有一种职业，一种崇高的只为男性开发的职业，只是这种职业需要任职者有一点点瑕疵，是的，就是一点点，大概就是三寸的样子，只要把这个三寸左右的身体外挂切掉，就可以成为光荣的东厂一员，亲爱的图奇，我觉得您现在不称职，可能很大的原因是您还没有正式成为神圣的东厂一员，如果这样的事再发生一次，桀桀桀......。”
图奇听完，莫名的寒气让他浑身哆嗦个不停。
“头儿，这箱子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妮娅突然问道。
马尔科随手扯断脖子上挂的半截十字架项链，随手就在掌心熔成了一团圣光与黑雾交织的球体：“这玩意儿闹得动静有点儿大，连血族和教廷都出手了，一定很值钱。”
“这世界比钱有价值的东西太多了。”
夏雪冷笑，天霜刀鞘上的冰霜顺着桌腿蔓延，冻住了试图摸向箱子的图奇的手，“这东西就是你说的在海上感应到的那个灵气波动？”
她看向余天。
余天沉默着抚过箱子的纹路，破碎的记忆如潮水涌来：他三年前突然出现在海上，感应到了一丝丝同源灵气的波动，于是朝着灵气波动的方向跟随着一艘远洋货船来到了威格兰帝国的首都威格兰市，然后在威格兰的皇家图书馆学会了威格兰语言并且了解了这个世界，详细的了解了大夏的历史，支离破碎的记忆中，他应该叫余天，大夏人，彷佛还是一个很强大的古修士，不知什么原因，他所在的这个世界进入末法时代，灵气日趋稀薄，导致他的修为降到了炼气期，在他的碎片记忆里，还有很多关于道法和符箓的记忆……余天缓缓打开正方体箱子，取出了一个长宽约45厘米形如酒壶的的青铜器，它筒形口，腹部为两只羊前躯相背的形状，羊角大弯曲，筒形口下雕饰弦纹和龙面饕餮纹，羊颌下及腹下饰扉棱，西周环绕龙纹，“这个东西叫双羊青铜尊，来自东方的大夏，具体有什么用，我暂时也不知道。”
说完，他猛地扣紧箱盖，转身朝他独有的一间密室走去，“妮娅宝贝，在我自己走出来之前，谁也不准打扰我，是的，任何人。”
“如您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