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轴转的加班让她胃里空空如也,就在这时,一阵"梆—梆—"的竹梆声从巷子深处传来。
巷口不知何时支起个豆腐摊。
青布棚子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棚下坐着个佝偻的老婆婆,正用长柄木勺搅动着石磨里乳白色的浆液。
煤油灯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那影子竟像多出两条胳膊似的。
"姑娘,来碗热豆腐脑吧。
"老婆婆抬头,树皮般的脸上堆满笑容,"用后山龙眼泉的水磨的,甜得很哩。
"林妍刚要婉拒,突然僵住了——翻滚的豆浆里,分明浮着几缕纠缠的黑色长发。
更骇人的是,摊位上挂着的灯泡,竟是个画着血红"奠"字的白色纸灯笼。
二、碗里的秘密鬼使神差地,林妍接过了描着蓝花的粗瓷碗。
豆腐脑雪白滑嫩,可当勺子触到碗底时,"咔"地碰上了什么硬物。
她拨开豆花,呼吸瞬间凝固——那是半片带着暗红血渍的指甲盖!
"呕......"林妍猛地抬头,正对上老婆婆裂到耳根的嘴角。
老人家的脸皮正像受潮的墙皮般剥落,露出下面青灰色的腐肉:"味道不错吧?
这可是照着去年那姑娘的方子改良的......"三、磨盘之下林妍想逃,双腿却像灌了铅。
老婆婆枯爪般的手按在她肩上,另一只手"吱呀呀"掀开了石磨上盖。
磨盘下堆着几具森森白骨,其中一具手腕上还挂着半截红绳。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石磨缝隙里卡着个蝴蝶结发卡——和去年失踪的闺蜜小敏天天戴的那只一模一样!
"别急着走啊,"老婆婆的指甲突然暴涨三寸,"等把你磨成浆,就能做出最水灵的豆腐了......"林妍的尖叫声卡在喉咙里,老婆婆枯瘦的手指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惊人。
她被迫首视那张腐烂的脸,发现对方左眼窝里竟蠕动着几只白蛆。
"多好的皮相啊..."老婆婆的指甲划过林妍的脸颊,在皮肤上留下一道渗血的划痕,"上次那个姑娘太瘦,磨出来的豆腐发苦..."石磨突然自行转动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林妍惊恐地发现,磨盘边缘垂下一缕长发,发梢还连着一小块带血的头皮。
更可怕的是,磨盘下方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正机械地往磨眼里填着什么东西——那分明是半截人的手指!
"别看那边,"老婆婆掰回林妍的头,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尝尝新做的豆腐干?
用读书人的心肝做的,最是嫩滑..."纸包掀开的瞬间,林妍看见一块暗红色的方形物体,表面布满了蜂窝状的血管纹路。
西、黎明灰烬次日上午,清洁工在巷口发现一堆纸灰。
焦黑的竹架间,有个完好无损的蓝花瓷碗,碗底凝结着乳白色膏体,散发着诡异的腥甜味。
刑侦报告显示,其中含有至少三名女性的DNA片段。
五、夜雨梆声如今每到雨夜,巷子里总会准时响起"梆—梆—"的打更声。
有醉汉声称见过个穿蓝布褂的身影,挨家挨户敲着门板问:"新磨的豆腐脑,要尝尝鲜么?
"更可怕的是,最近总有人在深夜收到外卖订单——订单备注写着"要龙眼泉水的",送达地址却总是那个早己拆除的巷口。
而外卖员们都说,接单的是个声音沙哑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