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耐不住寂寞和外面的野男人在家里厮混，赤条条的被堵在房间，当时顾公馆里所有下人都看见了的。
啧啧，那香艳场面，你姆妈怕是成了所有男佣人当晚臆想的对象了。
你现在也敢肖想不属于你的男人了？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识相的话赶紧把督军府的婚书交出来，以后在顾家安分点，我赏你一口饭，否则别怪我心狠。”
说话的是二姨太刘芳，她手指白皙细嫩，轻拍在顾烟烟脸上。
富贵真是好东西，刘芳以前是顾烟烟娘亲的陪嫁丫头，那时她的手可不像现在这般细嫩。
刘芳眼里都是狠厉，说出的话更似刀片。
“芳姨。”
怯懦的少女声音传出，似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一般。
门外顾烟烟的丫鬟巧儿想冲进房间，却被二姨太的婆子曹妈死死拦住。
“巧儿，二姨太就是想教教大小姐规矩，你进去掺和什么？
就不怕二姨太腾出手来收拾你？”
巧儿抖了抖单薄的身子，怯怯的朝紧闭的房间看了一眼，沉默的低下头。
二姨太收拾下人的手段巧儿是见过的，动不动就把人打个半死，再送到城西贫民窟做下等娼妓。
她跟着顾烟烟还不到一个月，虽说大小姐对她很宽容，可也远远没到为她拼命的地步。
要是顾烟烟今天真的出了事，老爷最多罚她，至少她不会死，不会去做下等娼妓。
权衡之下巧儿闭上了嘴，指甲狠狠扣入掌心。
门外两人不知道的是，房间里的顾烟烟和刘芳早己换了主次。
顾烟烟右手拿着一把勃朗宁手枪，首指刘芳额头。
她压低了声音道：“芳姨，十二年前我娘被人抓奸在床，之后被赶出顾家，里面有你的手笔吧！”
她娘是旧式的女子，顾烟烟从生下来她就叫她娘。
尽管她娘己经死了十几年，顾烟烟还是不愿跟随潮流叫自己母亲姆妈，所以她把娘亲两个字咬的极重。
顾烟烟对于称呼的固执，也让刘芳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她是小姐的陪嫁丫鬟，用尽了手段才爬上姑爷的床，那些不堪的过往，一瞬间涌上心头。
“是小姐，她自己贱非要跟别人私通······”顾烟烟挑起右眉，大拇指打开勃朗宁的保险，‘咔嚓’一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响起，格外刺耳，刘芳抖如筛糠。
后面的话自然不敢再说出口。
“芳姨，提醒一下，你只有一次机会，好、好、说、话。”
顾烟烟上个月回到顾家，没几天就被安排进云城的女子学堂，现在留着标准的学生头，齐肩短发圆溜溜的眼睛，长且密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十六岁的年纪脸上甚至还有婴儿肥，看起来十分乖巧。
她脸上还带着笑，可是在刘芳看来她的笑是那么诡异，似地狱来的恶鬼，让她遍体生寒。
声音里不自觉的有了颤音：“不是，不是我。”
她拼命摇头，声音里带着哭腔：“大小姐，不是我，求您饶了我吧！
是太太，太太她逼我的。
当年她想嫁给老爷，可是老爷有正室，是她给了我药粉，让我下在小姐的茶里。
剩下的设计老爷抓奸都是她做的，不关我的事。”
说完刘芳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一下瘫倒在地。
顾烟烟知道刘芳说的太太是谁，是她那个渣爹现在的妻子。
顾烟烟弯下腰，手枪的孔洞黑黝黝的，不停在刘芳额头左右来回。
顾烟烟突然咧嘴一笑，用轻柔的声音说：“芳姨，可是药粉是你下的，你不得做点什么来抵消我对你的恨吗？”
“你你你······你要我做什么？
都听你的，听你的。
只要你别杀我就行。”
刘芳额头沁出层层冷汗，她终于看清楚了，现在在她面前的才不是什么乖乖女，她是恶魔。
他们都被她骗了！
顾烟烟突然就变了脸色，刚刚还言笑晏晏，一秒不到，脸上就尽是肃杀。
“跳下去。”
顾烟烟没拿枪的手，指着这个狭小房间里唯一一扇窗户，声音依旧压低，可是刘芳却听清了每个字的发音。
她不敢置信，顾烟烟居然想在顾公馆内杀了她。
她现在发髻凌乱，早上披着的那条纯白狐皮披肩早就掉落在地上，不知是被自己还是顾烟烟踩的，上面全是脚印。
此时的刘芳己经被吓破了胆，只知道一味求饶，不过说的话却毫无逻辑可言。
“不······，不要，求你饶我一命，我还有一双儿女，你知道他们的，他们就比你小一岁，小时候你们在一起玩过，啊······”顾烟烟把枪口在刘芳脑袋上用力顶两下，吓得她尿了裤子。
“我最烦的就是他俩，你还敢跟我提他们。
我再说一遍，跳下去。
否则，你们母子三人就去地狱里团聚吧！”
顾烟烟的话让刘芳遍体生寒，她嗫嚅着想叫喊，顾烟烟却说：“这儿才三楼，你跳下去未必会死，可是······”顾烟烟转动手枪，小小的勃朗宁在她手里就像玩具。
她邪魅一笑，继续用温柔的声音，好似诱哄：“你今天若不跳，你们母子三人都会死在这把枪下。”
然后又凑到刘芳耳边，悄声说“一个月前你们安排的废物来试探我。
‘嘭’我一枪就打穿了他的心脏，他双脚在地上使劲蹬，足足蹬了半分钟才去见阎王。
你没瞧见，他双眼瞪得像铜铃一样大，那样子······还挺好笑。”
说完像是又回想起了那个画面，竟是兀自笑了起来。
听到这话，刘芳身子都忘记了抖，只睁着一双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顾烟烟。
“我数到三，不跳的话今天就是你们娘仨的死期。”
刘芳被吓得丢了魂，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我跳，你别伤害他们，我跳。”
说完站起身，哆哆嗦嗦一步步往窗边退，顾烟烟用枪指着她，一步步紧逼。
背靠到窗边那一刻，刘芳似是找回了半丝理智，果断推开窗想叫人。
可顾烟烟比她动作更快，她脚在地板上用力一蹬，两人一起掉出窗口。
‘砰’一声巨响，顾公馆内响起一片惊慌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