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在雨幕里晕染成诡异的光斑,脚下的水洼倒映着扭曲的人影。
转过街角时,一抹猩红突然撞进眼帘——那是座老式电话亭,在整排熄了灯的商铺间突兀得像道伤口。
玻璃罩里的投币式电话泛着冷光,听筒不知何时已被摘下,悬在半空轻轻摇晃。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鬼使神差地推开吱呀作响的门。
金属按键还残留着体温,我机械地按下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嘟——嘟——”电流声中,隐约传来孩童的啜泣。
当第七声长鸣响起时,听筒里突然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像是有人正顺着电话线爬过来。
我想挂断,却发现手指被冻在了按键上。
“姐姐......”稚嫩的女声混着水声从听筒里渗出,“你看到我的小熊了吗?”
玻璃外的雨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色,电话亭的倒影里,本该只有我一人的空间,多出个穿碎花裙的小女孩。
她背对着我,湿漉漉的黑发间别着褪色的蝴蝶结,手里攥着团沾满淤泥的毛绒玩具。
“那天你说要带我买棉花糖......”小女孩缓缓转头,浮肿的脸上,空洞的眼眶正汩汩淌着黑水,“可你为什么把我推进河里?”
录取通知书从指间滑落,被血水浸透的纸页上,“精神病院实习录取通知”几个字渐渐模糊。
电话亭的镜面突然炸裂,无数个“我”从碎片里伸出青白的手,她们都穿着白大褂,都在对着小女孩微笑。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雨幕时,清洁工在电话亭里发现了具蜷缩的尸体。
死者手里紧攥着个残破的玩具熊,面部扭曲成诡异的弧度,仿佛正对着不存在的人求饶。
而那座电话亭,在警方抵达前,已悄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轮回之渊自那夜后,我总在凌晨三点惊醒,耳畔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水声与啜泣。
心理咨询师的诊断书叠在抽屉最底层,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创伤后应激障碍”,可我清楚,那个溺亡在河底的小女孩——朵朵,从未放过我。
地铁站的镜面广告映出我惨白的脸,突然,画面中我的脖颈缠上湿漉漉的黑发。
“姐姐,这次换你陪我玩捉迷藏。”
冰凉的呼吸喷在耳后,我猛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