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仙的KPI》腊月头场雪下得冒烟咕咚，王铁柱蹲在火炕上啃冻梨。
他拿筷子捅了捅见底的苞米面缸，冲外屋地扯嗓子喊："败家娘们儿！
上老张家借点大黄米能累断你波棱盖啊？""哗啦"一声院门响，
墙根底下传来个尖声尖气的动静："大兄弟，要蒸饽饽找我啊！"铁柱一激灵，
后脊梁骨嗖嗖窜凉风。隔着冰花玻璃瞅见个齐***高的黄袄老头——这老登白胡子支棱着，
顶戴瓜皮帽插根白鸡毛，活像过年灶王爷画像让耗子啃了半边脸。邪性的是零下三十度天头，
他光脚丫子踩在雪壳子上直冒热气。"老、老丈人走错屯子了吧？"铁柱攥紧炕头的铁锹把。
老头把棉裤腰往上一提，从裤裆里掏出个油纸包："你们东北银不是说二十三糖瓜粘么？
俺家八辈儿祖传蒸寿桃，瞅瞅这新烀的白面枣馒头！"五个热气腾腾的饽饽金丝枣镶边，
甜香味勾得铁柱肠子直打转。他刚探出半拉身子，
突然觉摸不对劲——这老头棉裤后腚咋鼓鼓囊囊的？活像塞了条大长虫。铁柱缩回炕沿，
后槽牙咬得嘎嘣响："这老瘪犊子准是黄皮子！
"他想起奶奶讲的古——修炼成精的黄仙得找人问"我像人像神"，
若应了"像神"便能得道，要是嘴欠喊句"像黄鼠狼"，当场破功。棉门帘一掀，
媳妇春桃拎着空面袋刚进屋，铁柱薅住她脖领子："快瞅院当间！"外头白茫茫哪还有人影？
雪地上留着趟鸡爪印，尽头撂着那包馒头。"白给的细粮不吃是彪子！
"春桃捡回来往炕桌一墩。五个饽饽油光水滑，枣泥馅儿红得像刚宰的猪血。
铁柱掰了块往嘴里塞，甜得直眯眼。可咽下去那瞬间，嗓子眼突然刺挠，
像有鸡毛在喉管里晃荡。当夜就出邪乎事儿。铁柱起夜时，瞅见粮缸咕嘟嘟冒绿泡，
半袋子苞米面化成黑浆。他抄起烧火棍一搅，"呼啦"窜起三尺高的幽蓝火苗，
把顶棚熏出个人形焦印。"闹妖了这是！"春桃裹着棉被打摆子。
更渗人的是炕桌上长出圈白毛，细看竟是馒头渣发的霉，菌丝扭成个小人形，正抱着枣核啃。
铁柱抡铁锹要拍，菌丝人"吱"地钻进炕缝。后半夜外头传来敲窗户声，
那个尖嗓子在唱数来宝："腊月二十三呐，灶王爷要上天，吃了我白面馍咧，拿命填香钱！
""日你姥姥的！"铁柱抄起二踢脚点燃往窗外扔，"咣咣"两声炸得雪沫子纷飞。
外头惨叫声像被踩了脖子的野猫，窗玻璃上"刺啦"划过五道爪印。
第二天村东头跳大神的二婶子被请来，进屋就"哎妈呀"一蹦高："你这是招了黄三爷！
快把过年的大鹅宰了！"铁锅支在当院，二婶子围着咕嘟冒泡的酸菜炖大鹅跳萨满舞，
神鼓敲得震天响："天门开地门开，黄三太奶快快来！您家小辈不学好，KPI完成靠使坏！
"锅盖突然"咣当"乱颤，蒸气里浮现张尖嘴毛脸："俺也不想啊！现在地府搞末位淘汰，
半年讨不到十个'封'就得回深山重修！"说着从锅里抓起鹅腿啃，"这铁锅炖大鹅真香嗷！
"二婶子把剪子往锅沿一磕："再闹腾把你毛拔了做毛笔！赶紧把阴契撕了，
不然给你挂拼多多当宠物卖！"黄皮子吓得直作揖："姑奶奶饶命！我这就撤法术！
"说完"噗"地放个臭屁，化作黄烟蹿上房梁。铁柱家粮缸"哗啦"涌出黄澄澄的苞米粒，
比原先还多出两成。春桃突然"哇"地吐出口黑血，里头裹着搓黄毛。"记住喽！
"二婶子往铁柱脑门贴了张奥特曼符纸，"黄仙现在都搞线上诈骗了，
下回见着刷火箭求点赞的，直接拉黑没毛病！"打那天起，
铁柱逢人就念叨："贪小便宜吃大亏，黄鼠狼给鸡拜年——全是绩效逼的！
"就是村里半夜总回荡着哀嚎："本月业绩还差三单啊！
"《直播撞煞》"老铁们礼物刷起来！双击666！"王小欠把***杆怼到青石碑前，
手机屏映着两点绿幽幽的鬼火，"看见没？这可是松花江老林子里八十年的乱葬岗！
"直播间人数蹭蹭涨到三万，嘉年华特效炸得满屏开花。王小欠心里美得直冒泡，
抬脚就往塌了半边的坟包上踩："给榜一大哥表演个坟头蹦迪！
"冻土突然"咔吧"裂开条缝，露出半截黑漆棺材。
弹幕瞬间沸腾：***主播要火物理意义上穿红衣服那女的是群演吗？
王小欠后脖颈子发凉——哪来的红衣女人？摄像头里分明有个披头散发的背影，
正蹲在供桌前梳头，梳子刮过发丝的声音像指甲挠黑板。
"这...这我团队设计的全息投影！"他硬着头皮凑近，"美女转个身，
给家人们打个招呼？"女人"咯吱咯吱"转过脖子，脸却还冲后头。直播间突然卡顿，
满屏飘起纸钱特效，
红嫁衣1943"赠送幽灵火箭×1"谢、谢红嫁衣老妹儿的火..."王小欠话没说完，
女人"唰"地贴到镜头前。手机屏显像管爆出火花，照出张青灰色的脸——嘴角咧到耳根，
俩眼窟窿蛆虫直往下掉。弹幕炸锅：道具组加鸡腿！这妆效比《咒怨》牛批！
王小欠却闻见股焦糊味，一摸***杆烫得直冒烟。女鬼伸出白骨手戳屏幕，
："小哥哥...再刷一个火箭...给你看更***的...""你你你触犯直播条例了啊！
"王小欠往后挪，***蹭到块硬东西。低头看是块倒伏的墓碑，
碑文赫然刻着：爱女马春花 卒于壬午年腊月二十三 一生未嫁女鬼突然暴走，
手机自动开启午夜模式。只见坟圈子变成民国婚礼现场，纸扎的吹鼓手腮帮子一鼓，
"滴滴答答"吹起《今天你要嫁给我》。
版：殉葬三件套×99 棺材冲浪舰艇×1 孟婆汤啤酒×1314"别刷了！
再刷真要出殡了！"王小欠被一群纸人架着往棺材里按。女鬼掀开盖头，
半张脸爬满尸斑："当年俺的阴婚直播没人看...你把手机举高点！
"直播间人数突破百万，王小欠福至心灵："家人们！现在众筹买冥婚退婚文书！
打赏够十个火箭就表演现场驱鬼！
"用户"东北马大仙"送出火箭×10棺材板突然被踹飞，
穿貂的二神奶奶举着神鼓杀进来："黄泉路也敢开美颜？看俺破了你的阴间滤镜！
"说着抡鼓槌往女鬼天灵盖砸，"砰"地崩出堆直播设备——民国老式摄像机，
底下还刻着"伪满洲国广播株式会社"。
凭啥1943年拍冥婚纪录片没人看..."二神奶奶掏出华为P60："扫码关注功德号，
姐给你做虚拟主播！"说着烧了个纸扎手机，女鬼捧在手里直乐呵，
化成青烟钻进直播间后台。
次日头条：某音惊现AI鬼主播 网友：这阴间运镜太带劲只有王小欠知道，
他手机相册多了张民国结婚照，新娘扭头时，
脖子还会"咔咔"转...《跳大神遇上奥特曼》腊月二十三，靠山屯飘着冒烟雪。
崔大明白跪在灵堂前烧纸，他爹崔老倔的棺材突然“咯吱”响了一声。
供桌上的华为手机震得直蹦跶：“拼多多提醒您，奥特曼变身器已到村口小卖部！
”“死老头活着抠搜，死了还网购？”崔大明白刚要掐断提示，棺材盖“咣当”弹起来，
他爹直挺挺坐起身，寿衣“滋啦”裂开。老爷子眼眶里冒出奥特曼计时器的蓝光，
儿滚出机械声：“发现…古代怪兽…启动…派修姆光线…”院里啃冻豆包的郑老三扒窗一看，
“妈耶”一声窜上枣树：“老崔头变奥特曼啦！”蓝光横扫灵堂，花圈“呼啦”烧成灰烬。
崔大明白连滚带爬撞开赵铁蛋家院门时，萨满传人正拿驴皮剪美少女战士。“完犊子了！
”他指着自家方向喊：“俺爹让光之巨人夺舍了！”铁蛋抄起神鼓就往老崔家蹽，
雪壳子踩得“嘎吱”响。刚到院门口，三间瓦房的烟囱“轰”地炸上天，
崔老爷子飘在半空摆pose，裤腿焦得露脚脖子。“艾玛这不是昭和系老前辈么！
”铁蛋躲过一发光弹，从包袱抖落出三尺白布。驴皮影往绳上一挂，
咬破手指往影人额头点血：“关二爷，今儿个给您配激光剑！”白布骤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