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蜻蜓梦魇 肆月芊芊 2025-03-03 12: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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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的时候,我找到同班同学刘湛。

“你好,Druid同学,”刘湛的桌子上又放着一个橘子,他总是吃橘子?“你刚才有看到窗外有蜻蜓吗?”冬天怎么会有蜻蜓?真是个莫名其妙的怪人,我没有理会这些话,“北地同学,你说要讲一个关于你的故事?”“对,是有关做梦梦到的事情,但也可能不是我的梦……”,“嗯……”场面第三次陷入尴尬的沉默,过了好久,刘湛终于开始切入正题,讲他的故事——第一梦上‘我叫刘湛,是一个普通的高中学生。

我在市二中念高二。

现在是公元2024年的深秋。

我长得面相凶恶,因此班里几乎没人和我说话。

我也喜欢独自一人思考事情。

我有喜欢的女生。

可能也不是喜欢......只是有点在意。

她经常出现在校医室。

我还有印象,可能小学、或是初中,应该和她同校。

但记不太清了。

那时候她应该很受欢迎。

那时候我也没那么不合群。

如今只能看到她可能因为时常生病,待在校医室里。

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我也经常在周围的草地上一个人待着。

“一个人待着看什么呢?北地!!”突然被话语打断,我下意识合上日记本,转头看向凑上来的另一个同学。

为了掩饰尴尬,我摆摆手说没什么,一边自顾自站起身,走出了教室。

“北地是我的外号,可能是因为卡牌游戏里出现过和我名字类似的角色。

具体我也不是很在意。

我现在正走下楼梯,然后穿过有学生上课的几幢教学楼,绕到后面的区域一一因为那里通常没什么人。

后面的几幢楼曾经是原来的初中部。

现在暂时荒废着。

我所在的小城民风彪悍,学生经常不服管教。

可能几十年前?也可能没有那么久远一一初中部还在的时候,经常有传出体罚之类的传闻,又或者闹事之类,最终警察来了才平息。

网上流传着一些帖子一一说旧教学楼里的仪器就是体罚学生使用的。

说得堪比古代酷刑,毕竟现实没有这么离奇。

学校解释这些只是实验仪器和医务室堆放的废品。

只不过近几年好像有不良学生进去“探险'——“走到这里,我不由得停下脚步。

因为一群坐在废弃教学楼门口台阶上的混混正盯着我。

而为首的那个人高一曾和我打过一架,后来他被学校劝退,我也停学了三天。

这次很不幸,他们即使不是针对我而来,也显然不怀好意,为首的混混看到我后面露凶光。

一轮对骂和肢体对抗过后,我因势单力薄被打倒在地。

随后便被混混们拖进了旧教室。

在那里他们拿出了一种仪器一一一种带在脑壳上通电的装置。

感觉就像科幻电影里才会出现的东西。

被电流贯穿大脑的感觉就像全身被依次拆开一样。

我大概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惨叫了一声。

随后混混们志得意满结束他们以为的伟大实验,趁保安来之前纷纷逃走,而我在此时第一次进入到那种‘梦'中。”

“我感到树影婆娑,斑斑驳驳映照在脸上。

似乎有一只蜻蜓停在我脸颊又飞走。

睁开眼,我看到天色灰暗。

我以为自己在做梦,或者已经被电死了。

直到一个小巧可爱的三四岁模样小女孩走过。

仔细看就像自己在意的那个女生小时候的样子。

小女孩圆溜溜的眼珠眨了眨,看着这里,没有出声,直到远处一个成年女性的声音叫她“林墨”,她才转身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街市上的嬉闹声一瞬间戛然而止,随后是一声重物掉进水中的“扑通”声。

我也失去最后一点力气,头重重倒在地上。

在校医室的病床上。

我合上日记本,想要挠头但又停住。

窗外天色完全黑了,外面的万物都在未知的漆黑里。

“林墨.....我自顾自念着。

“林墨已经休学回家了,”一个年长的男医生的声音传来,接着问我要不要喝点水。

“学校发现有可疑人员,已经开始调查了....."我可能因为虚弱,没有听进去他接下来说了什么。

我开始继续思考着这个奇怪的梦,梦里叫林墨的小女孩,和现实中的林墨是否是一个人?我为什么会在梦里看到小时候的林墨?第二天,我听说那个叫林墨的女生,在休学回家的路上被迎面的汽车撞落水了。”

第一梦下“躺在校医室的病床上,我不停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

就像孤魂野鬼在不同的世界之间来回游荡。

不知为何,我又好几次回到林墨的那个小时候的梦里,小女孩圆溜溜的眼睛看了我后转身而去。

我的身体无法动弹,但似乎意识清醒了一些。

百无聊赖,我于是试着在梦里开始读秒,一,二三......大约二十五秒后,“扑通”的落水声再次传来,我失去力气仰头倒下。

然后睁开眼回到现实。

每次在梦里的读秒都比上一次短。

我将读秒的结果记录到手机的记事本里。

由于我身上只有些打架时候的淤青,校医院判断我只是皮外伤,允许我今晚在校医室的病床上休养一晚。

我联系了父母,得到同意后,便在校医室住了下来。

据说发现我的是值班的保安,当时我正昏死在椅子上,头发炸开像个嬉皮士。

现实毕竟不是推理小说,我此时还想不清楚这些事情。

心想或许可能“幼年林墨的梦’只是我被电流麻痹后出现幻觉的后遗症。

我于是开始闭目养神,神思游荡。

因为休息了太久,入睡变得很困难。

我开始想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样子,是否也会做类似的噩梦,但没法记起来幼年的事情。

小时候可能也和现在有很多不一样吧,比如当时个子还属于班上比较矮的一类,也会有几个平时说话的朋友。

正在这时,又感到鼻尖痒痒的。

又一次,一只蜻蜓停在了我的鼻尖上。

我睁开眼睛,又一次,小女孩出现在眼前看着我。

只是四周的场景发生了变化,混凝土碎石的道路逐渐变成沼泽,房屋和人群开始下陷。

年长女性叫林墨的声音又一次出现。

应该是她的母亲?我并没有看到是谁在叫她。

小女孩转身的一瞬间,我下意识伸出手将她拉住。

我只是想如果不拉住她的话,会跑进沼泽里沉没的吧。

我的手臂也很小,我在这个梦里似乎也是小孩子。

林墨没有挣扎,停在原地。

,下一瞬间,所有地方都塌陷了,我和林墨都开始落体。

场景就好像大制作的特效电影里,原本位于天空中的先进文明开始塌毁灭的那种剧情。

无数碎屑石块四处飘散,让人无法呼吸。

我把林墨拉向我,努力用另一只手护住她的头,就这样两个人一起下落。

她背对着我,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可能被陌生人抓住惊慌地僵直了?年长女性的声音又一次传来,‘林墨!”她加强了语气。

但是小女孩就像已经关掉了行走开关一样,这次并没有理会叫她的声音。

沙土灌入鼻腔和口腔的感觉十分难受,我已经无法呼吸了。

我只好忍受着这些,一边死死抓着林墨的手,一边集中精神读秒。

十五,十六,十七......不知道这次读了多少秒,场景突然卡壳,一切终于结束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瞬间回到现实。

那种感觉就像室息了很久突然获得空气一样,我大声喘着粗气,咳嗽着从病床上坐起去找水杯。

水杯所在的桌上的一角有一个女生的发卡,就像一只黑色蜻蜓一样,可能是之前住院的林墨留在这里的。

过了很久值班医生才来看了一眼,他应该也以为我在做噩梦。

我伸手拿水杯的时候,又撇了一眼自己的手。

手掌粗糙,还是高二男生的手,手里也没有抓住任何东西。”

第二梦·上“你是说你做梦见过我小时候的样子?”躺在病床上的林墨说着有些虚弱地小声地笑了出来,笑意盈盈像花儿一样。

我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局促地不敢看对方,卡壳了好久,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确实是我的想法过于不切实际了。

我缓过神来,只好说刚才只是在开玩笑。”

(林墨)“手指甲掐进橘子皮的瞬间,橘子十分***味蕾的香甜气味沁人心脾。

我故意将剥橘子的动作夸张一些,好盖过病房里过于冷清的空气。

声称是代表班级来慰问我的刘湛一一或者说北地同学?刚刚我念错他的名字的时候,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一现在正僵硬地坐在塑料凳上,恢复到凶恶又麻木的表情,这种表情的死者肯定有很大冤屈...”(北地)“允许我先做前情提要:时间回到一天前。

住在校医院的第二天早上,我从来探望我的班长口中听说了林墨落水的消息。

还好被及时救上来了,现在应该又去住院了。

我仍然在想着林墨的梦和现实微妙的联系,但说出来一定会被当成妄想症吧。

当天傍晚。

放学后我又来到废弃教学楼,看到当时小混混给我带上的电击装置一一如今被随手扔在三楼的一间废弃房间,可能以前是医务室或者办公室之类的地方。

最近学校加强了巡逻,小混混暂时很难再进来闹事了。

但这个电人的机器以前到底是干嘛用的?虽然没有直接把我电死,但也算是很危险的对人有害的东西了吧。

我摆弄着头箍一样的仪器,但并不想再来一次。

但还是有好多疑问悬而未决。

一夜无眠。

次日是周六,我决定借口代表班级慰问,去直接找林墨获取一些线索。”

(林墨)“所以你是说你做梦看到我小时候的样子了?”虽然努力用正常的语气,但我还是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语调升高。

我拿起一瓣桔子放入嘴里掩饰笑意。

刘湛的耳尖变得红红的。

不要揉衣服的下摆了,会皱的。

我想提醒,但没有说出口。

房间消毒水的气味被橘子的味道冲淡了不少。

让人开心很多。

他愣了好久说自己只是在开玩笑。

那种表情.....就像是小学时学生们经常投喂的那种小猫,一边假装很凶,吃起东西又悄悄摇尾巴。

我把三瓣橘子放到他手上。

试图找些其他话题。

比如小学的时候可能在运动会见过他?我思索着,过滤掉一些他在操场摔过跟头的传闻。

似乎有时候会看到他在天台发呆?可能这个人其实有很文静的一面。

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不知什么时候他又开始闷油瓶了。

我刚想说话,看到他不知道为何看着虚空一样看着我这边,眼角和睫毛上像沾着海盐一样亮晶晶的东西。

眼里好像在下雨。”

(北地)“我从闲聊的思绪里回过神来。

自嘲自己猜测的那些可能性只是高中男生的幻想罢了。

而后可能因为过于疲惫打起瞌睡来。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一个很大的操场里。

“我从闲聊的思绪里回过神来。

自嘲自己猜测的那些可能性只是高中男生的幻想罢了。

而后可能因为过于疲惫打起瞌睡来。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一个很大的操场里。

我感到身上满是尘土,四周很喧闹,吵得我有些眩晕。

眼前是一个大约十一二岁年纪,和方才林墨眼晴一模一样可爱的女生,正疑惑地看着我。

幻觉只维持了一瞬间,下一秒眼前是十六七岁的林墨,以一双同样的眼睛疑惑地看着我。

怎么了吗?北地同学一直盯着我...明明刚才还不敢看我的’先等一下。

我打断了林墨的话,因为我正看到那只蜻蜓一一每次梦里都会出现的黑色蜻蜓一一此刻就停在林墨的病床边。”

第二梦·下(林墨)“怎么了,这是附近常见的蜻蜓吧。

我歪着头,乌黑的秀发垂到了一边,露出一副刘湛为什么对一件很常见的事大惊小怪的意味。

虽然秋天蜻蜓确实很少......我逐渐放低声音,让耳畔夏天的蝉鸣愈发清晰。

刘湛同学这次不止耳尖,整个脸都通红。

总之蜻蜓也是很常见的,开着窗户就飞进来了吧。

还是说...我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对眼前的男生说,北地同学如果想抓蜻蜓的话,我老家有很多,下次带你去见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坐在校医室的床上,我回想刚才在医院自己的言行中过分局促不安的细节,肯定都让林墨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