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刚刚转手，原本约定好保险柜不能动，结果那女人还是撬了。我妈跑去质问，

对方还理直气壮。"我问你，咱们签合同时怎么说的？"我妈指着被撬开的保险柜，

脸涨得通红。"林阿姨，你那老古董里面能有什么值钱东西？我寻思着腾地方，就撬开看看。

"郑美华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继续整理着书架。"里面有我这几十年收集的手稿，不值钱，

但对我很重要。"我妈声音都在发抖，"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保险柜归我所有。

"郑美华翻了个白眼，"都什么年代了，还用保险柜？存电脑里不行吗？别小题大做，

又不是没给你留着。"我妈拿出手机，"我要报警。""报警？"郑美华笑了，拿起电话，

"建国，过来一趟。"半小时后，我在医院病床前握着妈妈肿胀的手。头上缠着纱布，

脸上一片青紫。"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没什么大碍。"我尽量让自己声音平静。

"那个畜生，拿棍子就往我头上打。"妈妈哭着说，"我一辈子积攒的手稿资料，

他们还威胁说要烧掉。"派出所里，所长一边看报告一边推诿。"轻微伤，调解为主。

你们双方都是多年的熟人，大家都冷静点。""他们打伤了我母亲，还威胁烧毁她的财产！

"我拍桌而起。"年轻人，你先坐下。"所长表情严肃起来，"就算走法律程序，

最多拘留十五天。你确定要搞到这一步？""必须拘留！"我坚持道。第二次调解会，

郑美华和她哥郑建国一起来了。郑建国身高马大，满脸横肉。"道歉？凭什么？

"郑建国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老太婆嘴巴不干净，骂我妹妹。我承认推了她一把，

她自己摔的。""有监控录像！"我怒视着他。"录像？"郑建国冷笑，

"你去看看还有没有。"我脸色一变，所长打圆场："大家冷静点，

还是调解...""不调解了。"我站起身，"走法律程序吧。""小伙子，

"郑建国突然换了副面孔，声音放低，"打听清楚我是谁了吗？这镇上谁不给我三分面子？

别自找麻烦。"两天后，郑建国确实被拘留了。但当晚，

他在家族群里发了语音："各位亲戚朋友放心，哥几天就回来了，这事不算完。

"我妈收到消息急忙打电话告诉我，声音发抖。我联系拘留所，

对方态度生硬："人在拘留所，亲属可以按规定探视。其他人无权过问。"当晚，

郑美华给我妈发了条短信："老太婆，听说你儿子在找关系查我哥？我劝你叫他适可而止。

我哥朋友遍天下，这次拘留只是走个过场，明天就回来。到时候有你们好看。你那些破手稿，

我看着都碍眼。"我坐在出租屋里，盯着手机上的威胁短信，突然笑了。

原本只想着法律途径解决，但他们一再挑衅，那就别怪我不讲规矩了。第二天一早，

我去了趟派出所，调取了事发现场的监控备份。所长见我又来，脸色不太好看。"林先生，

您这是不相信我们公正执法？""恰恰相反，我非常相信。"我微笑道，

"我只是想留个证据，以防万一。"下午，我见到了市里的老同学赵鹏，

现在是当地报社记者。"这个郑建国，我知道。"赵鹏看完视频，摇摇头，

"镇上有名的地头蛇，背后有靠山。拘留所待不了几天就能出来。""他靠山是谁？

""听说和王局走得近，具体关系不清楚。"赵鹏喝了口茶，"你想曝光？不太容易。

""不是曝光。"我从包里拿出一叠黄色文件袋，"这是我妈保险柜里的东西。

"赵鹏翻开文件，

表情越来越惊讶："这是...""十年前我妈还在文联工作时保存的举报材料，

涉及多起文物走私案。"我压低声音，"当年因为证据不足，很多人逃过一劫。

这些都是备份。""你打算怎么做？"赵鹏皱眉，"这些材料年代久远，

现在拿出来...""我不需要公开，只需要让相关人知道这些东西存在。"当晚，

我给五个号码发了同一条短信："关于十年前文物走私案的新线索，

包括王局与郑氏兄妹的关系，以及其他未公开细节。如有兴趣可联系我，否则资料将公开。

"凌晨三点，电话***惊醒了我。"林先生，您好。"对方声音低沉，"关于您的短信，

明天上午十点，老地方见面谈谈？""好的，王局长。"我故作镇定。"您知道我是谁？

""猜的。"第二天，我在约定咖啡厅等待，心跳如鼓。九点五十，

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来。"林先生？"他伸出手，"我是王卫国。"我点点头，

示意他坐下。"年轻人，开门见山吧。你想要什么？"王卫国语气平和，眼神却冰冷。

"我想要郑建国在拘留所待满十五天，不得提前释放。"我直视着他，

"我想要他和郑美华登门向我母亲道歉，赔偿医药费和精神损失。""就这些？""还有，

我母亲的手稿必须完好无损地归还。"王卫国靠在椅背上，审视着我，

"你知道那些文件已经过时了吧？""王局长，过时不代表无效。"我微笑道，

"虽然年代久远，但里面涉及的某些人现在升得更高了，不是吗？"他沉默片刻，

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喂，老郑啊，你侄子那事，按程序办吧，该关多久关多久。

"他看了我一眼，"对，还有，让他和他妹妹去给人家道个歉，赔点钱。"挂断电话，

王卫国站起身，"满意了？""还有手稿。""我会让郑美华处理好。"他转身要走，

又停下，"林先生，你很聪明，但聪明人都知道适可而止。这事到此为止。""当然。

"我点点头，"只要他们守规矩，这事就结束了。"三天后，郑美华和几个亲戚登门道歉，

态度十分诚恳。我妈的手稿被完整归还，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一共三万元也如数赔付。

我以为事情就此结束，直到一周后，收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小伙子，玩得挺溜啊。

王局能保你一时，保不了你一世。你妈那书店的地，查查来历干不干净？"我心头一紧，

打电话给妈妈，"妈，书店的地是怎么来的？""什么怎么来的？"妈妈奇怪地问，

"三十年前你外公分的地，有什么问题吗？""没事，随便问问。"我安慰道。挂掉电话，

我突然想起一个被忽略的细节：当初郑美华为什么对一个普通的旧书店如此感兴趣？

为什么一定要撬开保险柜？我回到旧书店，郑美华看见我，脸色微变。"林先生，

有什么事吗？""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买下这间书店？"郑美华笑了笑，"生意嘛，

看中就买了。""是吗？"我环顾四周，"这店面不大，地段也不好，生意肯定不怎么样。

除非...""除非什么？""除非你知道些我不知道的事。"我盯着她，

"比如这块地的特殊价值？"郑美华脸色一变，又很快恢复正常，"林先生，你想多了。

我就是喜欢书，想开间书店而已。"我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但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这块地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郑家对它如此执着？而我，

是不是无意中卷入了一场更大的漩涡？走出书店，天空阴沉沉的，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我站在街边，点燃一支烟，看着烟雾在空气中缓缓散开。这事恐怕没完。第二天，

我约了赵鹏和几个老同学吃饭。酒过三巡，我问起书店那块地。"你那书店？

"老同学李强想了想，"那一片要拆迁的消息已经传了好几年了。""拆迁？"我一愣，

"什么时候的事？""去年市里通过的规划，那一片要建商业综合体。"李强喝了口酒，

"不过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正式公布。"我突然明白了郑美华的算盘：如果拆迁，

那块地至少值几百万。当晚回到家，我妈欲言又止。"儿子，今天郑美华来过，

说想把书店买回去。""她出多少钱？""比上次多一倍，五十万。"妈妈犹豫道，

"我看她态度挺好的，要不...""别卖。"我断然道，"至少现在不能卖。

"第二天一早，陌生号码又发来短信："小子，识相的话，让你妈把店卖了。否则，

有你好看。"我直接回复："郑建国，有种正面来，别躲在手机后面放狠话。"很快，

对方回复："你等着，这次不会这么容易解决了。"三天后的傍晚，我正在家中整理资料，

突然听到楼下一阵喧哗。透过窗户，我看到几辆豪车停在院子里，

十几个人气势汹汹地向我家走来。领头的赫然是郑建国，和他一起的还有个陌生中年人，

气场不凡。我妈颤抖着说："那是镇上开发商孙总，和郑家关系很铁。"敲门声响起，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门。"林先生，"孙总笑容可掬，"打扰了。听说你母亲的书店想转让？

我很有兴趣，价格好商量。""不好意思，不转让。"我冷冷道。孙总脸色一沉，"年轻人，

别不识抬举。那块地我志在必得，你不卖也得卖。""凭什么？"郑建国冷笑道："凭这个。

"他扔过来一叠文件，"你妈那块地，当年审批有问题。现在政策变了，要收回重新规划。

"我翻开文件，一目了然：这是一份伪造的文件，但如果递交上去，至少能纠缠很久。

"孙总，您真要和我们家杠上？"我冷笑一声。"小伙子，生意场上没有私人恩怨。

"孙总伸出两根手指，"两百万，比市价高一倍。考虑清楚再答复。"送走他们，

妈妈忧心忡忡："儿子，我们惹不起他们啊。""妈，相信我。"我安慰道，

"这次我早有准备。"当晚，我给一个号码发了条短信："孙氏集团与郑家联手，

涉嫌强占民房。手段包括伪造文件、恐吓威胁。详细证据已整理，随时可公开。"十分钟后，

电话响起。"林先生，上次的事还没给你教训？"王卫国的声音透着怒气。"王局长，

我只是实话实说。"我平静地说，"我妈那块地有多重要？值得你们这么兴师动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你到底想怎样？""很简单。第一，

孙总和郑家不再骚扰我们；第二，书店的地权确保无虞；第三，告诉我真相。""什么真相？

""为什么这块地这么重要？"又是一阵沉默。最后王卫国说："明天上午十点，老地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