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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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砸在快递车顶棚上的声音像密集的鼓点。

林深抹了把糊住视线的雨水,低头核对快递单上的地址。

手机屏幕在雨夜里泛着冷光,寄件人栏赫然写着:林浅。

他的手指猛地抽搐,电动车差点撞上隔离带。

后视镜里映出自己苍白的脸,雨珠顺着下巴滴在工装服前襟,晕开深色痕迹。

这不可能。

三年前那个同样下着暴雨的夜晚,急诊室的日光灯在眼前晃成惨白的光晕。

他跪在抢救室门口,看着护士推出来的担架车上蒙着白布,妹妹的帆布鞋从边缘垂下来,鞋带上还系着他们一起抓的娃娃机奖品。

"叮——"手机提示音将他拽回现实。

订单详情自动刷新,寄件时间显示为今天下午三点。

林深盯着那个时间戳,喉咙里泛起铁锈味。

后座快递箱突然发出"咔嗒"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身。

十字路口的红灯在雨幕中扭曲成血色光斑。

当林深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抱着快递箱冲进最近的便利店。

收银员诧异地看着浑身滴水的年轻人,他正用美工刀疯狂划开封箱胶带。

黑色丝绒盒跃入眼帘。

掀开盒盖的瞬间,血腥味混着某种***的花香扑面而来。

躺在红绸上的翡翠项链泛着诡异幽光,吊坠是衔尾蛇造型,蛇眼处两点猩红像是未干的血迹。

"这是...小浅失踪那天戴的......"指尖刚触到翡翠,便利店的白炽灯突然频闪。

林深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中混入另一个频率,当他抬头看向玻璃橱窗,血液在瞬间凝固——倒影里穿白裙的少女正将下巴搁在他肩头,湿漉漉的长发垂落在他胸前。

"哥,别戴那条项链。

"货架上的泡面轰然倒塌。

林深踉跄后退撞翻关东煮机,滚烫的汤汁泼在脚边。

再抬头时,橱窗里只剩他自己的倒影剧烈喘息,脖颈处却残留着真实的阴冷触感。

手机在此时响起。

未知号码,接通的瞬间传来电流杂音,接着是机械变声的古怪笑声:"林先生,收到妹妹的礼物了吗?还剩2小时47分。

""你是谁?小浅到底......""嘘——"电流声突然尖锐如指甲刮擦黑板,"看看你右手。

"便利店的灯光恢复正常。

林深缓缓摊开掌心,刚才触碰翡翠的指尖正在发黑溃烂,像被强酸腐蚀般滋滋冒出白烟。

更可怕的是,这种腐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手掌蔓延。

暴雨声中混入新的声响。

林深转头看向窗外,三辆黑色SUV呈品字形堵住便利店出口。

穿连帽衫的男人们正在下车,他们握着的不是雨伞,而是某种长条形物体,在路灯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林深抓起收银台上的酒精喷雾往右手狂喷,灼烧感反而***得腐肉加速脱落。

货架阴影里传来金属碰撞声,穿连帽衫的男人已经推开玻璃门,雨水裹着血腥味涌进便利店。

"别碰那个盒子!"收银员突然尖叫着扑过来。

她的瞳孔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灰白色,指甲暴长三寸直插林深咽喉。

后腰撞到关东煮操作台的瞬间,林深抄起滚烫的汤勺砸向对方太阳穴。

女收银员头颅呈九十度扭曲,嘴角却咧到耳根:"你妹妹的魂魄真顽强啊,每次轮回都要给你提示。

"她的声音变成男女混响,货架上所有食品包装袋同时鼓胀爆裂,飞溅的薯片渣在空中凝成林浅的脸。

林深抓起翡翠项链冲向后仓,腐坏的右手在门框留下焦黑指印。

冰柜的冷光里,三年前的情景突然闪回——急救室走廊,护士递给他沾血的挂号单,背面有用血画的衔尾蛇图案。

"哥!看冷藏柜第三层!"林浅的声音直接在脑内炸响。

林深踉跄着跪倒在地,右手腐烂已经蔓延到小臂。

当他用肩膀撞开冰柜门,整面墙突然浮现密密麻麻的符咒,那些朱砂写就的篆文正在融化,变成血水顺着瓷砖流淌。

冷藏格深处藏着青铜铃铛,铃身刻着与项链相同的蛇纹。

碰到铃舌的刹那,便利店灯光骤然熄灭,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从前台传来。

林深借着手机荧光看到惊悚一幕:追击者的皮肤像蜡烛般融化,露出底下森森白骨,而他们手中的金属器械,分明是缠着符纸的降魔杵。

"还有两小时十五分。

"手机自动亮起,屏保不知何时变成林浅的毕业照。

照片里她的脖颈处多出一条翡翠项链。

林深盯着手机屏幕,喉咙发紧。

照片里的林浅笑得灿烂,可那条翡翠项链却让他心底发寒——那是母亲临终前留给妹妹的遗物,三年前就和林浅一起消失在医院里。

"叮铃——"青铜铃铛无风自动,清脆的***在黑暗中格外刺耳。

林深感觉右手腐烂的速度突然减缓,一股暖流从铃铛传来,顺着手臂蔓延全身。

"哥,快走!"林浅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他们来了!"便利店的玻璃门轰然碎裂,十几个穿连帽衫的人影鱼贯而入。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像是被同一根线操纵的木偶。

林深注意到,这些人影的脚下没有影子。

他攥紧铃铛,转身冲向后仓的紧急出口。

腐坏的右手已经恢复知觉,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推开铁门的瞬间,一股阴风扑面而来,夹杂着腐烂的腥臭味。

门外不是后巷,而是一条幽深的走廊。

斑驳的墙壁上爬满暗红色的藤蔓,天花板的日光灯管忽明忽暗,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

"这是......医院?"林深瞳孔猛缩。

这条走廊和三年前林浅失踪的那家医院一模一样,连墙上的"急诊室"指示牌都分毫不差。

铃铛突然剧烈震动,林深感觉后颈一阵发凉。

他猛地低头,一柄降魔杵擦着头发掠过,钉入对面的墙壁。

转身看去,那些连帽衫人影已经追进走廊,他们的脸在闪烁的灯光下扭曲变形,露出森森白骨。

"哥,往右!"林浅的声音带着哭腔,"快!"林深拔腿就跑,右手紧握铃铛,左手掏出手机。

屏幕上的时间显示23:45,距离午夜还有两小时十五分。

照片里的林浅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走廊仿佛没有尽头,两侧的病房门不断开合,传出痛苦的***声。

林深不敢停留,他能听到身后密集的脚步声,还有金属器械碰撞的声响。

"叮铃——"铃铛再次响起,前方的走廊突然出现岔路。

林深毫不犹豫地拐进右边,却发现这是一条死胡同。

尽头的墙壁上贴满了符咒,朱砂写就的篆文正在渗出血珠。

"完了......"林深转身,十几个连帽衫人影已经堵住退路。

他们缓缓举起降魔杵,动作整齐得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铃铛突然脱手飞出,悬浮在半空中。

刺目的青光从铃身迸发,照亮了整个走廊。

林深看到那些符咒上的血珠开始倒流,墙壁上的藤蔓疯狂生长,转眼间缠住了追击者的身体。

"哥,抓住铃铛!"林浅的声音从未如此清晰。

林深纵身一跃,右手堪堪碰到铃舌。

刹那间,天旋地转。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站在一间熟悉的病房里。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病床上的少女身上。

那是林浅,三年前的林浅。

她安静地躺着,胸口微微起伏,仿佛只是睡着了。

翡翠项链在她颈间泛着微光,与青铜铃铛上的蛇纹如出一辙。

"这是......"林深的声音有些发抖。

"你终于来了。

"一个陌生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林深猛地转身,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门口。

他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病历本。

最诡异的是,他的脚下也没有影子。

"三年前,你妹妹在这里接受了'治疗'。

"医生推了推眼镜,"可惜,她没能挺过去。

""你对她做了什么?"林深攥紧拳头,铃铛在掌心发烫。

医生露出诡异的微笑:"不是我对她做了什么,而是你对她做了什么。

林先生,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林深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急救室的灯光、护士惊恐的尖叫、地上蜿蜒的血迹......还有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

"不......不可能......"他踉跄后退,撞到病床。

"你妹妹发现了医院的秘密,想要报警。

"医生缓步走近,"而你,为了保护家族的名声,选择让她永远闭嘴。

""你胡说!"林深怒吼,铃铛突然发出刺耳的声响。

医生不为所动,继续道:"可惜你没想到,林浅早就预料到这一点。

她在死前用翡翠项链和青铜铃铛设下禁制,将你的记忆封印,同时保护自己的魂魄不散。

"病床上的林浅突然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她的嘴唇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声音:"哥......对不起......"林深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住,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那天晚上,他确实来过医院,但不是为了看望妹妹,而是为了......"现在,该结束这一切了。

"医生从白大褂里掏出一柄手术刀,刀锋泛着幽蓝的光,"只要毁掉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