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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云舒。我站在山头,望向前方。山下都是一座座小房子,云烟覆在其上,自有一股味道。我一直在想我亲生的爹娘到底在哪里,是生还是死。梦境里,爹爹在撵草药,娘拿针线在缝补,一派祥和,但是醒来之时总是心惊胆战,是刀光剑影,是自己躲在现在的爹爹怀里,跟着他沿街唱莲花落,一副破落相。
好在现在的爹爹时来运转,挣了点家当,找到了娘,两个人带着我在梁州落户。
梁州人没有不晓得“沈逸仙”的,他是方圆百里最有名的医师,术还是其次,最最让人佩服的是那颗仁德的心。我自小对草药医术感兴趣,但是沈庐不收女弟子。我只能黯然神伤。
因我时常去芳山采一种叫白郎花的药,时常遇见沈师傅。他听说我是为了爹爹的风湿痛,说了句“世人皆道立身行道,扬名后世,以显父母,是为大孝;不晓得嘘寒问暖,事必躬亲,以敬父母,感人肺腑”,始才收我为徒。我因此不顾爹娘的反对,兴高采烈地去沈庐学医。
这日,我回到家,翠萍悄悄告诉我,“白日傅府三公子来提亲。”
“傅府?哪个傅府?”
“就是傅府!梁州还有几家傅府吗?”
我意会过来,“别是为了街上那一桩,我被爹爹训的还不够?他来求亲?”我莫名觉得好笑。
那一日,我回家途中,一人一匹马在大街上横冲直撞,街上的人纷纷躲避,一个匠人模样的人躲避不及,惊了马。马上的那人一鞭就挥向阻路的,听得鞭子落到人身上“邦”一声,接着是一声人的惨叫,马的嘶鸣!
没多久,马上的人摔下来,正摔在我跟前。
我不知他身份,但见他人高马大,额前冒着豆大的汗珠,持鞭的右手紧紧捂住左臂。
我瞧出来他左手骨折,拣了路边几根粗树枝,折成手臂长短,又扯下自己裙摆底部一圈,撕成条状,飞快地给他正位和固定。
刚忙好,一人影蹿上来,对着地上的那人就是一脚,却是刚才被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