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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老周蹲在檀木博古架前,手里的镊子夹着半片茶叶:"武夷山大红袍,这老陈头临死还挺会享受。

"我叼着薄荷糖蹲过去,青花瓷茶盏里的茶汤还泛着油光。

老周突然用镊子敲了敲盏沿,叮的一声脆响在凌晨两点的古董店里格外刺耳。

"陈洋,你闻闻这味儿。

"他把茶盏举到我鼻子底下,檀香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我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这不是茶香。

老周从勘察箱里掏出紫外线灯,紫光扫过盏底时,几粒蓝莹莹的晶体在茶渍中闪烁。

"氰化物结晶。

"他转头看向仰面倒在太师椅上的死者,"老陈头是端着毒茶谈笑风生啊。

"我摸出证物袋的手顿了顿。

监控显示昨晚九点闭店后,这间装了七把锁的铺子再没人进出。

死者陈耀宗右手紧攥着镇宅的铜钱剑,左手食指沾着朱砂,在黄花梨桌面上画了半个符咒。

"陈队!"实习生小唐举着记录本冲过来,警服下摆还沾着门口石狮子的青苔,"死者侄子陈子豪说,上个月老爷子刚改了遗嘱。

"二楼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我抬头正看见楼梯转角闪过半片藏青衣角,绣着金线的云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第二章我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摸上二楼,手电筒扫过墙上的工笔钟馗像,发现画轴顶端积灰有新鲜擦痕。

藏青色衣角是从暗门缝隙里漏出来的,推开时铜铃铛哗啦作响,惊起满室香灰。

"咳咳...这老陈头把祠堂修得跟谍战片似的。

"小唐挥开面前的浮尘,强光手电突然照出供桌上三块倒扣的灵牌。

最右侧的牌位裂了道缝,朱砂写的"陈耀祖"三个字正在渗血——准确地说,是掺了朱砂的蜂蜡遇热融化。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物证科发来尸检快报。

老周在最后加了个骷髅表情:死者后腰有注射痕迹,茶盏和针孔里的毒物成分一致。

"陈队!"小唐突然扒着暗室门框喊,"走廊监控拍到个黑影,但、但时间不对啊!"我们蹲在柜台电脑前看回放。

九点零五分,红外镜头里确实有团人形阴影从消防通道闪过。

问题是消防通道的铁门从内部上了三道插销,插销上的封蜡直到我们破门时都完好无损。

我含着快化的薄荷糖,后槽牙突然硌到硬物。

吐出来是半片带牙印的锡纸,和死者茶盘里包龙井的锡纸同一批次。

"查查今天谁来过店里。

"我转头吩咐小唐,目光扫过博古架突然定住。

第三层原本该放珐琅瓶的位置,现在躺着只缺角的唐三彩马,马鞍上还粘着片银杏叶——这季节全城只有滨江公园有银杏落叶。

还没等摸出手机,楼下传来瓷器碎裂声。

冲下去时看见陈子豪正抱着个摔碎的陶罐发抖,暗红液体从他指缝往下滴。

老周一个箭步冲过去蘸了点闻:"别慌,是隔夜普洱茶。

""这罐子...这罐子应该在我家地下室!"陈子豪白着脸指向罐底纂书款识,"去年中秋二叔说帮我保管..."我突然想起档案里陈耀宗那起未遂的绑架案。

三年前有人往他车里塞了只血淋淋的镇墓兽,兽头嘴里就咬着片带陈子豪指纹的银杏叶。

询问室日光灯管滋滋响,我在陈子豪西装内袋摸出滨江公园门票存根。

他额角开始沁汗:"我去相亲了,王阿姨可以作证...""和死者通过七个电话。

"我把通话记录推过去,"最后一个是昨晚八点五十九分,你们吵了四分二十八秒。

"陈子豪突然扯开领带,露出锁骨处抓痕:"他说要曝光我抵押祖产!那件元青花早就被掉包了,我送去鉴定连碳十四检测都不敢做!"监控室突然响起敲门声。

鉴证科的小姑娘探头递来报告:"遗嘱上的火漆印有问题,现代石蜡混合了丙烯酸。

"我摸出死者书房的火漆印章,在强光下转动角度。

印章侧壁有道细如发丝的划痕,和遗嘱火漆的缺口完美契合——有人用真印章伪造了封印过程。

"陈队!"小唐举着平板撞开门,"韩东林刚买了去缅甸的机票!"我们在机场厕所堵住了这位文物鉴定师。

他行李箱夹层里塞着本《明清釉料配方》,书页间飘出缕武夷岩茶香。

翻开折角页,铅笔标注的化学式和老周分析的毒物成分只差一个羟基。

"上周陈老请我鉴定过茶盏。

"韩东林推金丝眼镜的手在抖,"但我发誓没看出那是赝品!要拿这个试探..."话没说完接警中心转来新消息:古玩城保安报警称孙大福在店里自残。

等我们赶到时,这个放高利贷的正在用头撞香炉,嘴里嚷着"纸人睁眼了"。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神龛里那对陪葬用的唐代纸扎童子,眼珠不知被谁换成了夜光琉璃。

在紫外线灯下,童子瞳孔里映出个模糊人影——戴雷朋墨镜的轮廓,和韩东林登机时的装扮一模一样。

更诡异的是,陈耀宗遇害当天,这对纸人本该在省博物馆展出。

回局里的路上,老周突然在法医室群发了个红包。

点开是张显微照片:死者指甲缝里的金线,和二楼暗室族谱封面的装订线成分相同。

但族谱最新一页被撕了,断口处残留着半枚带茶渍的指纹。

指纹比对结果跳出来时,我正盯着实习生买的奶茶出神。

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和死者遇害那晚的湿度数据渐渐重合...第三章解剖室无影灯下,老周把族谱残页举到我眼前:"茶渍指纹属于陈耀宗本人,但撕页动作发生在死亡后两小时——有人握着尸体的手完成二次破坏。

"奶茶杯突然在桌上震出涟漪,走廊传来急促脚步声。

小唐举着平板冲进来,监控画面定格在九点三十七分:原本静止的纸扎童子脖颈突然转了15度,夜光瞳孔正好对准消防通道反光镜。

"陈队,童子眼睛里那个人..."小唐把画面放大十倍,"墨镜腿上的反光点是个字母Z。

"我抓起外套往鉴证科跑,却在拐角撞见后勤老王捧着青瓷碎片。

"小心点!这可是从陈记古董店证物柜掉出来的..."他忽然噤声,我盯着他指甲缝里的金粉,和族谱装订线上的鎏金一模一样。

审讯室白炽灯下,韩东林把雷朋墨镜往桌上一拍:"定制镜腿刻的是东林鉴宝的'东'字首字母D。

"他忽然露出古怪笑容,"但陈老说过,有人戴着我的同款墨镜去黑市出过货。

"物证科突然来电,背景音里传来砂纸摩擦声:"修复组在石狮子嘴里找到微型摄像头,内存卡最后七秒有音频——是闽南语童谣《天黑黑》。

"我后颈猛地发紧。

二十年前陈耀宗兄弟分家,弟弟陈耀祖带着祖传的闽南唱本远走南洋。

法医室电脑突然自动播放起同一段童谣,老周盯着被黑客入侵的屏幕骂了句方言,我听见关键词是"傀儡戏"。

暴雨砸在古玩城琉璃瓦上,我蹲在陈记门槛研究那七把锁。

铜锁表面落灰均匀,唯独最下方的蝴蝶锁芯沾着巧克力渍——陈耀宗有严重糖尿病。

小唐举着紫外线灯突然尖叫,门槛内侧有两道拖拽状荧光痕迹,像是有人倒着穿44码布鞋走路。

"陈队!"实习生举着手机的手在抖,"消防通道插销的封蜡检测出蜂蜡成分,和祠堂灵牌上融化的是同一批!"我们冲回二楼暗室时,供桌下的青砖发出空响。

撬开砖块发现个紫檀木匣,里面躺着本1987年的文物修复日志。

翻开泛脆的纸页,夹着张泛黄照片:年轻时的陈耀宗正在给铜钱剑串新绳,身后站着个穿藏青长衫的学徒,学徒右手只有四根手指。

日志末页用朱砂写着狂草:"赝品方能保真,望后人慎启。

"老周用镊子夹起黏在封底的黑褐色颗粒:"普洱茶渣,和摔碎的陶罐里的是同一种。

"手机突然弹出紧急通知:陈子豪在地下室触电昏迷,手里攥着半张烧焦的族谱。

抢救室外的长椅上,护士递来装在密封袋里的金属残片——是微型录音机齿轮,边缘刻着新加坡某电子厂的logo。

暴雨更急了,我站在滨江公园银杏林里,脚下落叶发出细碎爆裂声。

红外热成像仪显示,三点钟方向树洞里藏着防水胶卷盒。

冲洗出来的照片上,陈耀祖正把个男婴交给穿藏青长衫的男人,男人残缺的右手按在婴儿襁褓。

突然有砂砾砸在后颈,抬头看见监控死角处的广告牌在晃动。

攀上钢架发现捆着牛皮纸袋,里面是盘老式录像带。

放映机转动时,雪花屏里浮现出1998年暴雨夜的陈记古董店:陈耀宗正用铜钱剑挑开暗格,取出的根本不是元青花,而是把带着弹孔的勃朗宁手枪。

第四章急诊室消毒水味里混进一缕沉香气,我转头看见个穿香云纱唐装的老太太正在给陈子豪把脉。

她腕间翡翠镯子撞在监护仪上,发出类似铜钱剑的声响。

"陈警官是吧?"老太太从绣着八卦图的包里掏出个鼻烟壶,"我是陈家祖宅的守墓人林三姑,按族谱算..."她突然用长指甲刮了下壶身,掉落的金漆露出底下"1978年国营漆器厂"的钢印。

小唐凑过来耳语:"刚查到陈耀祖98年回国开过寿衣店,接单记录里有林三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