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迫替嫁
你要我代替禾姐姐上京？
姨母，你在说什么啊？
姐姐遇害，明显是对方想要破坏沈墨两家联姻。
如今，禾姐姐尸骨未寒，死不瞑目。
而你想的，却是沈家满门荣耀？
你为了攀附上国公府，就不为姐姐报仇了吗？
姨父，你也是这个意思吗？”
姜瑜兮说着，看向一旁始终默不作声的太守沈伯儒。
姨父好歹也是青州太守，深受圣上器重。
沈伯儒叹口气：“报仇？
这是圣旨赐婚，联姻迫在眉睫。
正如你姨母所说，此事关系沈家满门。
你和禾儿是表姐妹，长得又有几分相像。
你替禾儿上京，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说完，不等姜瑜兮说什么，他就头也不回地起身出去了。
“姨母，我替禾姐姐上京，就是欺君。
欺君之罪，株连九族。
若有一天东窗事发，沈家满门也一样难逃罪责。”
姜瑜兮试图说服沈夫人。
“什么欺君？
你现在，是青州太守之女沈念禾。
除了沈府知情之人，京城根本无人见过你和禾儿。
至于府里知情之人，我会料理的！
定国公府墨家，那是何等的勋贵人家？
你嫁进去，就是源源不断的荣华富贵。
这桩婚事无论对沈家，还是对你，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你若还念及禾儿对你的好，念及沈府对你的恩情，就该完成她未尽事宜，尽全力保全沈家！”
沈夫人的语气，毋庸置疑。
“可是……”“没有可是！
你若愿代替禾儿上京，嫁入定国公府，我会在禾儿原有嫁妆的基础上，再给你添一成。
你若不肯……那我就先把采薇和采苓打死，再把你交给官府。
以你姜家女儿的身份，你觉得，会不会有人对你赶尽杀绝？”
沈夫人打断她的话，语带威胁。
姜瑜兮大惊，一股寒意袭来，她只觉通体冰冷。
姨母此话，虽然是威胁她，但也不是全无道理。
她的身份若是暴露，终究也是个死。
可是，她现在还不能死。
姜家满门被灭，禾姐姐无辜惨死，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于是，经过一番挣扎，她点点头：“姨母，我答应你，替禾姐姐上京便是。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行，你说吧！”
“禾姐姐生性纯良，定然不愿姨母将她身边的人活活打死。
所以，还请姨母留她们性命。
就当，是为姐姐积福了！”
姜瑜兮说完，心如刀绞。
自失去至亲后，在这个世上，就只有禾姐姐对她最好了。
如今，就连唯一对她好的人，都不在了。
她对沈府，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这次出府游湖，除了霍嬷嬷，禾姐姐还带了西个婢女。
霍嬷嬷是姨母的心腹，深受器重，自然不会因此事受到连累。
可采苓和采薇，却是禾姐姐的贴身婢女。
出了这样的事，采青和采月又下落不明，姨母不会轻易放过采苓和采薇的。
况且，她们还知道禾姐姐被害的事。
为了以绝后患，姨母定会灭口。
但是，她们不能死，尤其是采薇。
采薇是最后见到禾姐姐的人，她需要采薇活着。
还有采青和采月，她一定要找到她们，无论生死。
毕竟，她们是查***相的关键。
沈夫人思索片刻：“好！
我答应你！
只要你安心备嫁，我可以留她们一命！
你准备一下，三日后林府举办赏花宴，你随我一同前往！”
“一切悉听姨母安排！”
“你叫我什么？”
沈夫人看向她，目光犀利。
“我……母……母亲！
女儿知道了！”
姜瑜兮愣了片刻，立马反应过来，微微福身。
沈夫人点点头，满意地离开了。
姜瑜兮站在原地，除了悲伤，还有深深的愧疚。
禾姐姐尸骨未寒，而自己，却要冒用她的身份，占有属于她的一切。
总有一日，她姜瑜兮，定会查明真相，为沈念禾讨回公道。
林府的赏花宴，热闹程度绝不亚于元宵那日的游湖。
沈夫人带着姜瑜兮一进林府，林夫人和几位相熟的夫人便迎了上来。
这些夫人的父兄或者夫君，都是沈伯儒的手下，自然对沈夫人格外热情。
姜瑜兮今日是带着面纱来的，因为她的眉眼和沈念禾有七八分相似，加之跟在沈夫人身边的缘故，有一位夫人一上来就拉起她的手，啧啧称叹。
“到底是太守府的小姐，瞧瞧！
这身段，这气质，岂是寻常世家女子能比的？
沈夫人，你可真是好福气啊！”
沈夫人微微一笑：“你过奖了！
禾儿受了风寒，我本不愿带她来的。
可这孩子，非要缠着我带她来赏花！
禾儿，见过林伯母！
这是夏伯母！”
说着，她不动声色地把姜瑜兮的手，从夏夫人手里抽出来。
姜瑜兮一一行礼，然后故作羞涩地笑了笑。
现在的她，必须尽力模仿禾姐姐的一言一行。
若像她以前一样的行事作风，岂不惹人猜疑？
她也明白，刚刚姨母把她的手从夏夫人手里抽出来，是怕夏夫人生疑。
毕竟，她的手，可不像养尊处优的太守家小姐。
寄居沈府这一年，虽说禾姐姐百般维护，但她还是被沈家其他人当作下人一般对待。
她干过的粗活，绝不会比那些下人们干得少。
所以，她的手，不仅伤痕累累，还无比粗糙。
这两日，姨母想尽办法让人护理她的双手。
虽说，是改善了一些，但也不可能立马变得和养尊处优的小姐一般。
这时，林夫人拉着沈夫人的手，好奇地问道：“对了，眼看你家禾儿婚期将近，你们打算何时上京？”
沈家和定国公府联姻之事，青州城内无人不知。
沈夫人听罢，微微一笑：“原定于明日进京的！
这不，禾儿染了风寒，只得推迟几日。
如今，定了三月二十五上京！
先走水路，等出了青州地界，再换陆路！”
“好啊！
也合该这孩子是享福的命！
入了定国公府，那可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我们啊，也只有羡慕的份了！
我让人在亭子里备了茶点，各位请！”
林夫人说完，带着一众夫人往凉亭走去。
沈夫人故意放慢脚步，低声对姜瑜兮说了一句。
“林夫人是见过禾儿的，却没有生疑。
今日，你表现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