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外瞄准镜里的十字线第三次滑过人质太阳穴，汗珠顺着睫毛滚进护目镜。
耳麦突然炸响袁朗的冷笑："许三多，你当绑匪是移动靶？
"夹杂着金属碰撞声的呼吸喷在耳膜上，"东南风二级，湿度70%，呼吸间隔1.8秒——再算错提前量就滚回草原五班！
"扳机扣下的瞬间，许三多看见袁朗从三楼通风管跃下。
子弹穿透防弹玻璃的裂痕像蜘蛛网般绽开，人质脖颈处的激光标识器却突然熄灭——袁朗左手背的感应器亮起代表死亡的猩红。
"报告！
C3区误伤..."许三多喉结滚动，战术背心被冷汗浸透。
"误伤个屁！
"袁朗扯掉炸线的战术手套，露出横贯掌心的十字疤。
结痂的伤口渗出新鲜血珠，滴在许三多的狙击枪管上滋滋作响："通风管阴影偏移3厘米是呼吸管震动频率，教范第7章第4节。
"他甩出92式军刀钉在许三多脚边，刀柄缠着渗血的绷带，"今晚把《城市巷道气流图谱》抄二十遍，用你从史今那顺走的钢笔。
"器材室的防锈油味道呛得人鼻腔发酸。
许三多拆卸95式突击步枪时，发现袁朗的战术背心遗落在枪架。
热成像仪显示背部有块不规则低温区，鬼使神差按下回放键——今日演习录像里，袁朗射击时右手腕出现0.3秒震颤，像被无形丝线牵扯的傀儡。
"看够了吗？
"通风管传来金属摩擦声。
袁朗倒挂着潜入的姿势像条黑曼巴，作战靴尖勾走热成像仪："这毛病比你打偏的子弹还早三年。
"他突然按住许三多扣扳机的食指，虎口枪茧刮得人生疼，"手这么稳，怎么不敢夜间射击？
"许三多尾椎窜起凉意。
史今留下的匕首在腿袋发烫，刀刃沾着老家矿洞永恒的黑暗。
那是他永远不敢触碰的记忆——四百米深井下，父亲的安全帽被渗水淹没前最后的反光。
"报告！
夜间能见度...""能见度个鬼！
"袁朗甩出个黑色眼罩，"蒙眼拆雷训练，现在。
"他踹开弹药箱，露出排布诡异的反步兵雷，"拆错一根线，就给你那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爹凑医药费。
"许三多手指悬在引信上方两毫米。
袁朗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