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将解剖刀抵在无名女尸的胸口，刀尖在无影灯下泛着青白的光。
不锈钢台面凝结的水珠沿着沟槽滴落，在寂静的室内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这是本月第三具从滨江打捞上来的尸体，肿胀的皮肤泛着诡异的珍珠白，像是被江水浸泡过久的瓷器。
"死者女性，年龄25-28岁，体表无明显外伤，初步判断为机械性窒息......"她对着录音笔例行陈述，刀刃划开苍白的皮肤。
当胸骨剪咬断最后一根肋骨时，某种金属的反光突然刺入眼帘。
在暗红色的脏器间，一枚银制心脏正在微弱地搏动。
林夏的呼吸停滞了半拍。
那是个拇指大小的工艺品，荆棘缠绕的十字架从心尖贯穿而过，表面氧化形成的黑斑如同干涸的血迹。
更诡异的是，金属心脏的主动脉位置延伸出细如发丝的银链，末端深深扎进死者的心室壁。
"郑队，麻烦来解剖室一趟。
"她按下通话键的手指有些发抖，"死者体内有异物。
"等待刑侦队长的二十分钟里，林夏把银链在放大镜下仔细端详。
链体并非普通银饰，而是由数百个微型十字架环环相扣，每个不足半毫米的十字架上似乎还刻着字母。
当她试图用镊子取下时，银链突然自动收缩，整颗金属心脏竟顺着血脉游进了更深处的组织。
门被推开时带进潮湿的水汽。
郑岩的黑色风衣还在滴水，右颊那道疤在冷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听说有惊喜？
"他瞥了眼解剖台，"不会是又一个宗教疯子吧？
""比那更糟。
"林夏调出显微镜画面，"这些十字架上的刻字是拉丁文缩写S.S.D.G，全称应该是Soli Deo Gloria——唯独荣耀归于神。
"郑岩的瞳孔骤然收缩。
三年前红衣主教遇刺案，凶手在现场用鲜血画的就是这个符号。
那起案子至今还锁在总局的加密档案室里。
解剖台突然传来细微的震颤。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尸体脖颈处的尸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成蛛网状，原本浮肿的面部迅速塌陷下去。
林夏抓起摄像机冲过去，镜头里，无数银丝从尸体的七窍中钻出，在空中交织成荆棘冠冕的形状。
"退后！
"郑岩猛地拽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