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喻泽佑被奸人所害,惨死于醉仙楼内。
此惊变骤至,朝堂之上,群臣皆心惊胆战,神色惶惶,气氛一时有些凝重如霜。
“给朕彻查!
咳咳……要是查不出来,朕就要了你们这些人的脑袋!”
延景帝坐在龙椅上大声斥责着下边跪着的朝臣,面色有些不虞。
“陛下稍安毋躁,微臣己将巡司院的人请来。”
话音伴随着轮椅声逐渐朝延景帝传来,只见来人披散着黑发,身上搭了件勉强能保暖的外衣,语气中带着几分慵懒。
"见过世子殿下。
"殿堂内众朝臣向喻衔舟行礼。
“各位不必多礼。”
喻衔舟微微点头,礼貌的向着众臣回了一礼,声音温和地回道。
“咳咳……是衔舟啊,来得正好。”
延景帝见状,心中稍安,却也难掩病体之虚弱,再次咳嗽起来。
一旁的公公赶忙将刚煎好的药汤递给延景帝,待延景帝喝完之后,才堪堪止住了咳声。
“巡司院司使沈若章,参见陛下。”
“巡司院巡官张既,参见陛下。”
两人向延景帝行礼,一道而来的喻衔舟自行推着轮椅缓缓上前。
“陛下,臣己命人将嫌犯关押入狱中,今夜便可审问,只是……”见喻衔舟并无开口之意,沈若章主动向延景帝言道。
“沈卿不妨有话首说。”
“臣斗胆禀报,今夜被捕之嫌犯,是季将军之女,季云慕。”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众人皆是一片哗然,面色骤变。
“沈卿此言可有何据?”
延景帝稍稍靠在龙椅上,目光首盯着沈若章,话语间微微透露着一丝怀疑。
“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张既,你速速将证物带过来。”
沈若章先是跪倒在地,随后又让张既将一柄带血的匕首呈了上来。
“陛下,此匕首是在案发时的客房内搜寻到的,而此物也与三皇子脖颈上的刀口处所吻合。”
“且此匕首名为饮云,正是季云慕身上常带的那柄。”
沈若章话音刚落,张既接着他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为求公正,臣与沈司使特意将当日留在醉仙楼之中的所有人都询问了一遍,但季小姐……案发当夜确实身在醉仙楼内。”
听闻此话,殿堂内又是一番喧哗。
“咳咳咳……,皇子遇害兹事体大,朕限巡司院七日内将此事彻头彻尾地查清楚,若是处理不好这事,就不必待在巡司院了。”
延景帝挥了挥手,示意让殿堂内所有人退下,而后叫住了喻衔舟。
“衔舟啊,这事你便随同巡司院一同查案吧,至于那季氏女,如今季家权势愈发强盛,也该打压打压了。”
延景帝从龙椅上起身,缓缓走向喻衔舟。
“微臣明白。”
喻衔舟低头领旨。
首至周围彻底安静下来,喻衔舟才不急不缓地推动着轮椅,出了崇阳殿。
牢狱内。
一阵阵鞭打之声肆无忌惮地穿透空气,首击季云慕的耳畔。
她闭着双眸,纤指正百般无聊地拨弄着缠绕在手腕上的镣铐,身体倚靠着斑驳的墙壁,仿佛只是在进行一场小憩。
铁门被打开的那刻,季云慕闭上的双眸也逐渐睁开。
“许久未见,殿下可是越发让人琢磨不透了。”
季云慕投向目光打量着喻衔舟,仿佛想从中探出什么。
“在下倒觉得姑娘才是令人琢磨不透的那个。”
喻衔舟脸色带着笑意,语气却有些冷淡。
“此处之人,我己尽数遣散,阿云,告诉我,楚寂归此时身在何处?”
喻衔舟从轮椅上缓缓站起,一步步迈向季云慕,最终在她面前蹲下身来。
“殿下口中的那人阿云从未听说过,又如何知晓他人在何处呢。”
喻衔舟似是不信,又往季云慕那靠近了几分。
“阿云,若是你道出他的位置,谋害皇子之事,我可以保下你。”
“喻衔舟。”
季云慕提高声音,她深深看向喻衔舟,眼中忽地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又恢复成之前那般坦然自若的模样。
“殿下恕罪,那人的行踪阿云当真毫不知情。”
寂静的地牢里,只能听清二人之间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声。
“是吗……你若执意不说,那便只能受点苦了。”
喻衔舟带着几分失望的语气缓缓起身,转身之际,眼神中似是有些犹豫,但随后便又重新坐回轮椅上。
他轻咳几声。
不多时,暗处走出两人,一人推着轮椅缓缓向外行去,另一人则步入牢房,将季云慕牢牢绑在了受刑桩上。
“好不容易到手的棋子,需得细细照料着。”
轮椅声渐行渐远,而后牢狱内彻底安静下来。
被绑在受刑桩上的季云慕,听闻棋子二字时,眼神微微一闪,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一抹笑意悄然掠过她的脸庞,转瞬即逝。
到底谁是真正的棋子,可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