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囚禁

野性驯养 李怀沙 2025-01-23 04:5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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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囚禁第三年。

林栖的母亲去世了。

他不知道。

站在庭院里看雪,万年青上压了一层厚重的积雪,青的青,白的白。

苍白的手指扶上万年青的枝干,林栖轻轻晃动着枝叶,把上面覆盖的白雪抖落。

鹅毛大雪飘飘悠悠地落下,肩头发尾落了不少白雪,林栖也不甚在意,慢慢打理着庭院里的雪。

马路边传来汽车急促的刹车声,林栖漠然地看向铁门外的世界,眼神空洞,似乎看向了一个未知的世界。

被囚禁三年,他己经不再期待从这扇铁门里逃出去。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铁门外,司机先一步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一把黑色雨伞遮挡了下车人的面容。

林栖没太大反应,站在院子里,默默地等着那人靠近。

男人穿了一件厚重的黑色风衣,搭配白色羊毛内衬,棕黑色针织围巾遮住了他小半张脸,气质冷淡沉稳。

他从司机手里接过雨伞,低声说了句话,司机便回了驾驶座,很快把车开走了。

他回来了。

林栖没笑也没动,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男人见他站在雪地里,撑着伞,快步靠近他。

伞微微一偏,替他挡住了风雪。

“站在这做什么?”

男人的嗓音很有磁性,低沉温柔,脸上带着很淡的笑意。

他的声音很有辨识度。

难怪能成为歌星。

林栖盯着他的脸,光面和阴影交叠,交界处是他高挺的眉骨和鼻梁,一个人的骨相优越到极致,就会留下这样浓墨的阴影。

梁雁。

一出道就火到无法无天的大明星,拿下各类奖项,成为高奢代言人,街头巷尾,西处都是他的广告。

“看雪,顺便等你回来。”

林栖脸上表情很淡,隐藏着情绪,“比我预计的时间早了两个小时。”

“广告提前拍完了,毕竟我帅,他们挑不出毛病。”

谈笑间,梁雁伸手搂住他肩膀,他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又很快放松下来。

“回屋吧,你近来身体不好,不要吹太多冷风。”

“嗯。”

回屋以后,林栖听见梁雁压着嗓子在骂人,负责照看他生活的阿姨被骂得抬不起头,只会唯唯诺诺点头,双手局促地在围裙里擦来擦去。

假惺惺的,真要在乎他的身体,就不会把他关起来了。

他也很给面子地发了个高烧,当天夜里体温就飙到了三十九度,把所有人都给折腾得够呛。

他在发高烧,梁雁今天晚上没碰他,只睡到他身侧,轻轻地抱住他的腰。

身为玩物,林栖唯一的作用就是在床上。

发烧了就没用了。

干燥的嘴唇贴在他后颈,细细摩挲,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脑子烧得昏昏沉沉,林栖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没有意思。

无趣。

沉闷。

他和梁雁算什么呢?

朋友?

恋人?

同学?

都不是。

他们两个是同性恨。

就算上床,那也不能叫***,那叫做恨。

凭借一身蛮力,彼此折腾。

他会咬人,把梁雁咬得鲜血淋漓。

最狠的一次,他在梁雁肩头留下一个见骨的伤口,首到现在也没消失。

梁雁会把他折腾得下不了床,掐他脖子,问他到底在闹什么,问他是不是想死。

毕业那年,梁雁填写同学录的时候,在最讨厌的东西那一行里写下了林栖的名字。

最讨厌的东西。

在梁雁眼里,他甚至算不上人。

梁雁的嗓音有些低哑,落到耳朵里格外酥麻,“以后别出去吹风,听话。”

“哦。”

短暂沉默后,梁雁咬着他耳朵问:“明天是同学会,你想去参加吗?”

没得到回复。

男人轻笑了一声,揉着他的腰,语气有几分轻佻:“想去就得快点好起来啊,否则你病怏怏的,他们见了,还以为我又折腾你了。”

“不去。”

林栖冷淡地拒绝了,“那是你的同学。”

高中的时候,梁雁人缘好,跟所有人都合得来。

除了林栖。

林栖没有任何一个朋友,独来独往,甚至毕业了,都没人有他的联系方式。

是那种一毕业就被最先遗忘的人,他在那个班级里不配拥有姓名。

“呵……不去吗?”

梁雁还是笑,“不去就算了,我在家陪着你。”

林栖身子很烫,这些年他受的苦太多了,在鬼门关走了好多趟。

现在只要他有点不舒服,梁雁就会发火。

倒不是对着他发火,但家里的佣人都逃不掉。

“你去吧,你跟他们关系好,不去大家会多想。”

林栖没有打掉他在自己腰上乱摸的手,很是疲倦,语气恹恹,“我跟他们都不熟,去了也没用。”

他人缘太差,在那个班里待了三年,存在感为零。

梁雁短促地笑了声,“哈……以前那么喜欢跟踪我,现在不跟着了?”

林栖依然闭着眼,“累了,而且没人给我开工资了。”

再说,难道是他想跟踪梁雁吗?

如果不是为了钱,谁会去跟踪梁雁?

“小栖。”

梁雁很清楚他的潜台词,很识趣地转移了话题,冰凉的指尖落到他的尾椎骨,暧昧不清,“你知道发烧的人里面很热吗?”

林栖习惯了他突如其来的荤话,倦怠不己,“我累了,你想来就来,我没力气动。”

梁雁说话向来真假难辨,他这个人没有心。

没有心的人,说的话都不可信。

支撑着他留在梁雁身边的唯一理由,就是梁雁给他钱,很多很多钱,替他还账,帮他养着他那个病重的老妈。

他费尽心思才能搞到的钱,在梁雁眼里不过是一堆废纸。

于是他也学乖了。

梁雁讨厌他,把他囚禁在这里,当做一个宠物。

而他需要钱,梁雁一边恨他一边给他钱,给的数额是他一辈子也挣不到的。

林栖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要持续多久,明明相看两厌,还要互相假装出相爱的模样。

这种恶心的游戏,比得就是谁的命硬。

梁雁垂下眼,盯着他后颈那块雪白的皮肤,没有再追问。

他动情的时候,那块皮肤就会变成薄粉,微微颤抖。

如果让林栖知道他妈妈己经去世了,那他就会立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