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两个公安出示了证件,说要我配合调查叶世琳受伤的事。

  我平静地跟他们去了派出所。

  审讯室里,公安反复询问那天的情况。

  我一直坚持说是叶世琳自己摔的。

  “叶世琳同志已经做了笔录,说你故意把她推下楼。她现在瞎了一只眼睛,这是七级伤残。按照规定,这种故意伤害要判三年到十年。”

  公安神色严肃地说。

  我依然很镇定:“我有证人可以证明是她自己摔的。她在诬陷我,我要追究她的责任。”

  公安重视起来,把我说的证人都找来问话。

  叶世琳没想到,她想害我反而害了自己,更没想到当时有人在场。

  证人是王干事和她妹妹。

  那天我们一起吃完饭,说好回家拿出货单。

  他们跟着我回来,在楼下听见楼上有争执声。

  大家都知道叶世琳和周峻的事,也知道她一向看不起我。

  他们怕尴尬,就没上楼,在下面等着。

  叶世琳以为楼下没人,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还想推我下楼。

  结果她自己摔了下来。

  真相大白,我被当场释放。

  这一耽误就是一整天,我的火车马上就要开了。

  我赶紧回家拿了行李直奔火车站。

  好在赶上了末班车,找到座位刚坐下,突然听见站台上有人喊:“周秋芳!周秋芳!”

  透过车窗,我看见周峻站在月台上。

  他焦急地喊着我的名字,还在跟站务员说着什么。

  火车已经启动,他只能站在原地望着我。

  我们的目光在车窗前相遇,他对我招手,嘴里似乎在说什么。

  我转过头,不再看他。

  重活一世,我终于能摆脱他了!

  我带着三千五百块钱去了深圳。

  借着改革开放的春风,我先开了个小服装加工店。

  那时候港商刚开始在深圳设厂,我接他们的订单加工。

  白天做工,晚上算账,渐渐在同行里有了些名气。

  半年后,我开始做自己的品牌。

  以前在财务科学的会计知识派上了用场,进货、定价、账目,我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从一间小店,扩大到整条街,再到开厂。

  三年时间,我的服装厂发展到了两百多工人。

  1984年,我的“春晖”品牌成了深圳最大的女装品牌之一。

  记者来采访我的创业故事,说我是改革开放的典型代表。

  那天拍照的时候,我穿着艳红色的连衣裙站在工厂门口。

  看着照片,我笑了。

  这才是我喜欢的样子,明艳周扬,不用为任何人改变自己。

  有时我也会想起北方那座城市。

  听说周峻后来没当上厂长,还被机器绞断了一条胳膊,叶世琳瞎了眼,被周峻嫌弃不已,这对狗男女下场凄惨。

  可我早就不在乎了,这些往事,就像一场遥远的梦。

  而我,在这座充满活力的城市里,终于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样。

  番外:周峻视角

  我捂着断了的胳膊,在昏暗的筒子楼里摸索着开门。

  自从那次在车间被机器绞断了一条胳膊后,我就提前离休了。

  原本的副厂长宿舍也让给了新来的领导,只能搬到筒子楼。

  电视机是我唯一的消遣。

  今天我又看见她了。

  主持人激动地介绍:“这位就是‘春晖’服装集团的周董事长,白手起家,如今年营业额超过三个亿……”

  我死死盯着屏幕。

  十年过去,秋芳还是那么标志。

  她穿着正红色连衣裙,端庄大方,笑容从容。

  那种举手投足间的气度,哪还有当年那个卑微讨好我的影子?

  记者问她创业史,她说自己是七一年南下的。

  我心里一痛,那不就是她走的那年?

  那天在火车站,我拼命想拦住她,可她连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

  我永远忘不了后来知道真相时的感觉。

  周月告诉我,她和叶世琳早就合谋,把我和秋芳的结婚登记表偷偷拿走了。

  她任劳任怨地伺候了我三年,我和秋芳之间连一张结婚证都没有。

  而叶世琳,我更是被她耍得团团转。

  她从没想过要跟我在一起,早就和上海来的工程师勾搭上了。

  她嫌我没出息,想找更好的。

  后来那工程师出事了,看我当上副厂长,就又回来找我。

  现在的叶世琳,在上海一个筒子楼里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她那个工程师坐过牢,现在酗酒打人,动不动就拿她出气。

  但我一点都不同情她,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电视里说秋芳前年还光荣当选了人大代表。

  镜头给到她家,宽敞明亮的洋房,疼她爱她的丈夫,两个上进的孩子,一切都那么美满。

  而我呢?

  五十岁的人了,每天靠着一点微薄的退休金,蜗居在这个漏雨的筒子楼里。

  胳膊的伤阴天就疼,上个厕所都困难。

  最难熬的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过去种种,悔恨得想撞墙。

  如果当初我不是那么蠢,被叶世琳迷得神魂颠倒;如果我能对秋芳好一点,不是处处给她难堪;如果我去追的时候能再快一点……可这世上没有如果。

  我永远失去了那个真心待我的女人。

  现在只能看着她在电视上光芒万丈,而我在阴暗的角落里偷偷落泪。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我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