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自动门开合带起一阵夜风，挂在门框上的风铃发出细碎的声响。苏晚把最后一件关东煮补满，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一点十七分。

后颈传来隐隐的酸痛，她伸手揉了揉，制服袖口滑落时露出小臂内侧未愈的擦伤。三天前那场意外的记忆突然浮现，少年被颜料染花的白衬衫，散落一地的素描本，还有他弯腰时垂落的额发扫过她手背的触感。

玻璃门又响了一声。

"欢迎光临。"苏晚低头整理收银台，听见脚步声停在货架前。这个时间来的通常是附近工地下夜班的工人，或者醉醺醺的上班族。直到那双沾着颜料的帆布鞋闯入视线，她才发现自己的呼吸停滞了。

江沉拿着两罐热咖啡放在收银台上，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他右手指节还沾着铅笔灰，在暖色灯光下像是落了一层细雪。

"三十七块。"苏晚扫条形码时瞥见他校服领口翻出的黑色毛衣，三天前被泼到颜料的位置洗得发白。她想起那天在教务处听到的议论，全年级第一的优等生，化学竞赛保送候选人，此刻却出现在凌晨的便利店。

硬币落入收银机的声音惊醒了沉默。江沉突然伸手扣住她正要找零的手腕，温热的触感让苏晚浑身一颤。他指尖点在那些结痂的擦伤上："这是那天摔的？"

"关你什么事？"她猛地抽回手，零钱哗啦啦洒了一地。五角硬币滚到货架底下，江沉已经蹲下身去捡。这个角度能看到他后颈凸起的骨节，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

便利店的背景音乐正好放到副歌部分，女声在唱"爱是想要触碰又收回手"。江沉起身时带起一阵薄荷味的风，他把硬币整整齐齐码在台面上："你每天都这个时间下班？"

玻璃门突然被重重推开，三个满身酒气的男人晃进来。为首的红脸男人拍着柜台嚷嚷："小妹，最便宜的啤酒在哪？"浓重的酒气喷在苏晚脸上，她后退半步指向最里侧的货架。

男人们拿了啤酒却不结账，围着收银台嬉笑。红脸男人突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