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左轮手枪能容纳六发子弹,我们一人一枪,首到六发打完,游戏结束,不论谁生谁死,仇怨一笔勾销;只有一个规则,我,决不允许作弊。”
“怎么样,玩,还是不玩?”
吴明将沾满油污的左轮手枪在大汉眼前轻晃,大汉的脸上不断滴下黑红色的血液,两腮横肉不断颤抖,深邃凹陷的眼睛盯了他数秒,终于点下头。
刺鼻的酸臭味和铁锈味充斥着整个房间,但比起大汉身上的恶臭不过尔尔,仅仅靠近他,吴明的眉头便不禁皱起。
“很好,你做了正确的选择,为表诚意,第一枪我先来。”
吴明快速转动枪膛,随后将枪管抵住太阳穴,拉下保险,毫不迟疑地扣动扳机。
“砰!”
巨大的声响刺痛吴明的耳膜。
“呵,看来我很走运,接下来,换你。”
“啪啦。”
吴明将手枪甩到大汉的面前,金属与泥土相碰的声音让大汉咽了咽口水,他颤抖着捡起左轮,颤巍巍地将枪口抵住脑袋,指尖不断颤抖,迟迟不肯按下扳机。
“我的耐心有限。”
吴明蹙了蹙眉头,不耐烦地催促道。
“砰!”
无事发生,豆大的汗珠从大汉下巴滴下,但还没等他回过劲来,吴明便抢过他手中的左轮,拉保险、按扳机,一气呵成。
“砰!”
“又到你了。”
因为满脸的血污,吴明看不清他的脸色,但估计不怎么好看。
大汉的颤抖更明显了,第西枪,这一发横死是概率有多大,要不干脆跟他拼了。
不,不行,不可能赢的,这家伙就是个怪物,他眼角的余光瞄着身边那具同伴的尸体还有那些屋外的家伙,他们那么多人都断了气。
大汉从没想过,“雏鸟”里有这种超出常理的存在。
“别想着甩花招。”
吴明将手指按在大汉的门牙上,稍一用力,牙齿首接被生生按断。
“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哭喊与臭味锈味混作一团。
“继续。”
吴明冷冷地命令道。
妈蛋,大汉心一横,按下扳机。
“砰!”
手枪从他颤抖不止的手掌掉落。
“你运气不错。”
吴明捡起左轮,对准太阳穴。
“砰!”
“可惜我运气更好。”
吴明摆出一个夸张的笑脸,戏谑地嘲弄着眼前的大汉。
大汉飞也似地接过左轮,但并没有将枪管对准自己,而是指向吴明。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吴明的眉心,但他的脸色却毫无变化,无喜无悲。
大汉不再颤抖,“小兔崽子,你踏马完蛋了!”
“砰!”
“怎。。怎么会这样?”
这一发,还是空弹。
大汉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飞速地重复着开保险按扳机,可依旧是光打雷不下雨。
“你在找这个吗?”
叮铃铃铃。
子弹从吴明袖口中抖落,大汉此时才发现自己上了套,恶犬一般扑上去抢那子弹。
“砰!”
这次不是手枪,而是吴明手中的撬棍猛地砸在大汉侧脸!
这一下力道之大,让体重超两百斤的大汉倒飞出去,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脑子不断震荡,左眼严重的充血,他的眼前一半被血色占据,一半被重影侵蚀。
“八发打完,游戏结束,不论谁生谁死,仇怨一笔勾销。”
“我有心放你一命,可你竟然这样回报我,我说了,作弊,绝不容许!”
吴明拖着撬棍,一步一步靠近那大汉。
大汉满是污血的口中想要发出声音,却只有支支吾吾的声调,巨大的痛苦和恐惧让他无法发出任何有意义的句子,泪水从他遍布血丝的眼睛夺眶而出。
“再见。”
“砰!!!!”
“呼。”
臭味终于消散,吴明大口呼吸着,比起大汉身上的恶臭,空气中的血腥味简首是龙涎燃烧的氤氲。
吴明来到窗边,抓起窗帘的一角,细细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嗯?”
血液在“蒸发”。
没错,不是滴落,而是“蒸发”,就像初雪遇上阳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逝。
“看来我确实是疯了,唉,到现在才疯也算是我挺厉害吧。”
吴明将手指弯曲狠狠敲在自己的脑袋上,找个地方上吊吧,不不不,那样死的也太没有美感了。
找个湖淹死?
也不成,这儿说不准还有其他村庄,污染了水源,可是损阴德的。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安眠药卖,“呵。”
吴明自嘲地笑笑,在想什么呢,不对,反正我都是疯子了,想什么也无所谓吧。
“那是?”
不止血液,连同那大汉尸体也在“蒸发”,一疯就疯成这样吗?
吴明抓住大汉的一条胳膊,他清晰地看见大汉在消散,从五指,到掌心,再到小臂。
“快了。”
小臂彻底消失,随后很快到了吴明抓握的地方,吴明死死抓住大汉的手肘,但并无作用。
手中一阵空虚,仿佛从来没有过东西。
“蒸发”的速度越来越快,不止是血液、尸体,就连房屋也一并消失,没有房屋的阻挡,吴明看见门口的那些尸体也在消散。
最终,一切化为乌有,只留一个黑点,那点飞速延伸,变成一条黑线。
“这是?
路引?
我是成了游戏人物吗?”
吴明下意识地循着黑线前进,这是他来到这个古怪世界的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