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踩着钢丝,踏着血肉;每一步,惊着春雷,舞着干戚。
恶魔从不会自己远离,是他们,秉着磐石般的信念;擎着炽火般的旗帜;在漆黑的夜里;潜行。
是他们,裹着带血的外衣;护着同袍的性命;在幽深的海里;护卫。
恶魔终被他们驱离。
历史,永远铭记他们!
瑞兴茶楼1938年7月15日,上海瑞兴茶楼,一楼,进门右手角落,一桌一人。
此人年龄三十五岁上下,戴一顶车夫草帽,帽沿掉线烂边。
头发很长,汗水粘着头发贴在前额上。
国字脸,脸部线条明朗,轮廓清晰,长年拉车跑路,干活力巴造成了上半身宽阔下半身细长的典型身材。
他进门就操了浓重的川东口音叫,“老板儿,一壶碎的,”现在茶壶和茶碗就在他左手边,他一直摆弄着那套茶具,一时挪到桌子左边,一时又用胳膊肘划拉到右边,并不是抬头看看一楼的行人、二楼的隔间,以及上厕所从他身边扭头的人。
但不管他怎么摆弄那套茶具,白色小茶碗碗盖始终在茶碗右侧,且和茶壶嘴相对,他摆弄茶具的左手始终比着一个手势:四指收缩,大拇哥朝上并不停向下弯曲。
换了两壶热水,他缓缓的站起来,相对周边的川人,他明显可算作异类,身高得有一米七五,健硕的肌肉顶着灰白外襟,看背影多半以为是东北那边流过来的兵溜子。
站起来后他左手微抬帽檐,脑袋轻微朝上摆动了一下,极快地扫视了一圈二楼。
没什么动静……他右手摁着小腹,往桌子上扔了几块碎币,微弓着背,出去了。
二楼正对茶楼大门的隔间里,一位戴圆框眼镜、着黑长稠衫,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从他的座位缓缓踱步到窗前,他的座位正面能透过门上玻璃看见一楼的景况,那摆弄茶具的桌子,尤其看得清。
绕桌子一圈,踱步到窗前,又能瞧见刚刚那人沿着门前马路,慢慢往前晃荡。
“木原君,今天是第几天了?”
那位始终站得笔直的副官一并脚,“第四天了,横山阁下。”
黑长衫转头看着他,“你不用随时都是一副上战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