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庆新皇登基那日,宫里下了两道诏令。
一册李太傅嫡长女为中宫皇后。
二封帝发妻永安公主为兰贵妃。
我与江玉珩结发三载,助他登上高位。
一夕之间,他让我成了整个北庆的笑话。
皇后仗着他的宠爱对我极尽羞辱。
旧疾复发时,她扣下了医署的医官。
拿走了他送我的定情信物,断了我四时汤药,囚我于阴冷佛堂。
权柄在手他便忘了,我先是南诏的公主,后才是他的妻。
病骨支离之际,北庆燕王传讯于我:“渊,愿助公主得偿所愿。”
本是几度春宵,各取所需,银货两讫。
谁料,燕王夜半入我房中:“求公主垂怜。”
1.
江玉珩如愿迎了他心尖尖上的李盈盈入宫。
封后大典,隆重奢华。
红灯高悬摇曳,丝竹鼓乐齐鸣。
我站在碎玉阁的廊下,听着阵阵宛转悠扬之音。
隐约听得唱词:“帝后情意绵长,如磐石之固,坚不可摧也。”
恍惚忆起三年前,他入我公主府,喜乐也是这样奏了好久。
如今再听来,倒是显得明暗晦涩,恍如隔世。
我是在第二日见到李盈盈的。
明眸皓齿,面若桃花。
端的是弱柳扶风之态。
她看了我一眼,眼里的嘲弄没有丝毫掩饰。
“听珩哥哥说公主身子有旧疾?日日都得汤药侍奉着?
“如此这般,倒是劳烦妹妹来请安了。”
我这才知晓,江玉珩与她竟是无话不谈。
床笫之间提及我,又是如何跟李盈盈互诉情衷的。
该是说我对他一见倾心,公主之尊偏要请旨下嫁?
还是说我替他试药绣花,全然没有天之骄女的矜贵?
应当是将我贬入尘埃里的。
这才给了她底气迫不及待地同我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