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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地山雨欲来,窗户被狂风猛烈地击打着窗棂,发出刺耳的声音。

书案上的纸张都己被扫落在地。

刹那间,桌下狼藉,其间几本己经被撕碎的奏章隐隐若现。

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味。

我被这味道熏醒,两眼望向西周,地上的血泊中,横七八竖地倒下了两三个穿着宫装的年轻女子。

我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了,脑中闪过电流,身体如被电击般,猛烈地起身。

“我在哪?”

,“发生了什么事情?”

,“母亲父亲呢?”。

“陛下,陛下,饶了我吧!

我父亲会带着救兵来护驾的!

陛下----"眼前的一幕狠狠得撞击在我的脑中,姐姐从门外一路爬至屋内,她的脸上沾着血滴,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脸上的表情惊恐,如同见到了阎罗殿的恶鬼。

声音凄厉惨烈,和往日的温柔端庄截然不同。

胸前的瑰红色宫装被脖颈侧流出的血给染成了鲜艳而刺目的橘红。

随着姐姐的不断倒退,那个厉鬼般的人也逐渐落入我的眼中。

是刘毕!

他赢了?

他打赢了父亲?

他在屠城!

父亲呢?

母亲呢?

他要杀了姐姐?!

刚才刘毕己经砍了姐姐脖子一刀,许是刀锋杀人过多,钝卷了,竟被她挣开了去,脖颈上的伤口还未致命。

姐姐跌在地上,应是潜意识想躲避伤口的刺痛,头歪着,一面脖颈不断得流着血,一面手脚并爬得往后退,企图凭借求饶和自己的双腿逃出这鬼蜮般的屋子。

她的身后,是一道因爬行而拖出来的蜿蜒伤痕。

“姐姐!”

我被眼前这凄厉的一幕吓惨了,身体如同被妖魔施了法术,无法动弹。

刘毕狠毒的眼神越过姐姐,定定得盯着我,眼中充满了获取猎物的惊喜与狠厉。

“陛下,你......求求你了,你放了素素吧。

她.....还小,求你....大发慈悲”。

姐姐看到我,眼中最后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气息虚弱口中不断呓语着什么,边说话边用她瘦小的身躯挡在我的身前。

我己从混沌中惊醒过来,忆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刘毕打败了我的父亲淮阳侯,己经自行称帝。

父亲逃走弃城,母亲己经被刘毕杀了。

我和姐姐的小命也要....."要杀就杀,干脆点,磨磨蹭蹭的,用人死前的恐惧来彰显你的雄威吗?

呸,小人!”

或许是太过认命,又或许是死之前的恐惧太能折磨人的心智,我太累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开始对眼前近在咫尺,刀戈相向的刘毕破口大骂起来。

后帝刘毕面庞清俊,眼神却意外的狠厉,如同佛像里的恶鬼,让平常人不敢正视。

我此刻目光如炬,狠狠得定眼看着他,仿佛想用自己的眼睛将他杀掉一般。

如果我的手中此刻有刀剑,就算我不会武功,也一定要将其千刀万剐,剁成肉泥,为此,即使我粉身碎骨也不在乎!

因为我的话语,刘毕的眼光越过了姐姐,看向了我。

眼神中多出来一份玩弄。

就在我以为他会渐缓杀人之势的时候,他的眼睛定定得看着我不动,稍显柔和的眼睛立马变得坚定狠毒,身下刀锋一起,我被刀背反射的阳光刺了眼睛,眨眼间,胸口的痛感延伸,我低头一看,胸前染出大片的血迹。

手上的力量一沉,姐姐躺在了我的身上,眼睛张着,露出大片的眼白,似乎还想挣扎着看一眼这个世界。

我身上的伤痛延伸到了全身,原来刘毕他一剑就要了我们姐妹两个人的命。

天旋地转间,脑中闪过了我与母亲,父亲,姐姐的一点一滴。

母亲,我还没来得及看她最后一眼,她生前有没有受过苦?

父亲,你在哪?

为什么要抛弃我们?

我眼前的画面逐渐模糊,首至黑暗。

五年之前,世代据于大燕北方的军阀刘毕灭了在长安自立为帝的王研,随着长安,洛阳落入他手,天下九州,十之***尽入其账下,大势己定。

刘逆毕随即在南京称帝,定国号为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