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和女朋友林悦交往一周年的纪念日，我特意订了她最喜欢的法餐厅。
手机震动，是林悦发来的消息："我马上到，你先点餐吧。
"我翻开菜单，目光扫过她最爱的鹅肝和蜗牛。
服务生贴心地为我倒上一杯红酒，深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摇曳，折射出水晶吊灯的光芒。
餐厅的门被推开，我抬头，却看见林悦的两个妹妹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林夏穿着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像个精致的洋娃娃；林秋则是一身黑色皮衣，短发利落，耳钉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姐夫。
"林夏甜甜地叫了一声，在我对面坐下。
林秋则直接坐到了我旁边，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水味。
"悦悦呢？"我有些不安地问。
林夏和林秋对视一眼，林夏从包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我。
信封上是林悦熟悉的字迹，我的心突然揪紧了。
"姐夫，姐姐说......"林夏咬了咬嘴唇，"她说要和你分手。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周围几桌客人投来诧异的目光，我顾不上这些，颤抖着手拆开信封。
"对不起，我发现自己还是忘不了他......"信纸上的字迹有些模糊，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林悦的前男友，那个在美国留学的钢琴家，他们居然又复合了？"姐夫，你别难过。
"林秋突然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很凉，"姐姐不值得你这样。
"我抽回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红酒的苦涩在舌尖蔓延，我这才想起林悦从不让我喝酒，说我的胃不好。
"其实......"林夏欲言又止，"我和秋秋都喜欢你很久了。
"我差点被呛到，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们。
林夏的脸红了，林秋却直视着我的眼睛，目光灼灼。
"你们在开玩笑吧？"***笑两声，"我是你们的姐夫......""很快就不是了。
"林秋打断我，"既然姐姐不要你，那我们公平竞争。
"我看向林夏，她低着头，手指绞着裙角："姐夫，你还记得去年圣诞节吗？你送我回家，路上我差点摔倒，你扶住我的时候......"我当然记得。
那天林悦加班，让我去接她妹妹。
林夏穿着高跟鞋在雪地上走不稳，我只好让她挽着我的手臂。
她身上有淡淡的柑橘香，和姐姐用的香水不一样。
"还有上个月，"林秋接着说，"我发烧的时候，是你背我去医院的。
"那是因为林悦在外地出差，我作为姐夫当然要照顾她。
可现在回想起来，林秋趴在我背上时，她的呼吸确实离我的耳朵太近了。
"够了！"我猛地站起来，"你们是姐妹，怎么能......""正因为是姐妹，"林秋也站起来，直视着我的眼睛，"所以我们才更了解对方。
我知道夏夏喜欢你温柔体贴，她也知道我欣赏你的担当。
既然姐姐放弃了，我们为什么不能争取自己的幸福？"我看向林夏，她抬起头，眼里有泪光闪动："姐夫，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我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服务生。
红酒洒在我的衬衫上，暗红色的液体迅速晕开，像一朵诡异的花。
"对不起，我先走了。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
推开餐厅的门，寒风扑面而来。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不知道是因为红酒还是冷汗。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林夏发来的消息："姐夫，我们会给你时间考虑。
"我关掉手机，站在街边，看着来往的车流。
路灯在潮湿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突然想起去年夏天，林悦带我去她家吃饭的场景。
那天林夏穿着碎花裙在厨房帮忙，林秋坐在沙发上打游戏，时不时抬头看我一眼。
原来一切早有预兆，只是我太迟钝了。
我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订了最近一班去云南的机票。
我需要离开这里，好好想想。
但我知道，无论我选择谁，或者谁也不选，这个家都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出租车来了，我拉开车门，最后看了一眼餐厅的玻璃窗。
林夏和林秋并肩站在窗前，一个纯白如雪，一个漆黑如夜，像一幅诡异的画作。
车子启动，我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
脑海里浮现出林悦的笑容，然后是林夏的眼泪，林秋的眼神。
三个女人的面容交织在一起，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牢牢困住。
我知道，从今天起，我的生活将天翻地覆。
飞机降落在丽江机场时，已经是深夜。
我拖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在古城的小巷里穿行。
青石板路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远处传来酒吧里飘渺的歌声。
手机一直在震动，是林夏和林秋轮番轰炸的消息。
***脆关了机，走进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客栈。
"一个人？"老板娘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正在柜台后面织毛衣。
我点点头，递上身份证。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失恋了？"我苦笑："这么明显吗？""来丽江的年轻人，十个有九个是来疗情伤的。
"她递给我房卡，"302，靠院子那间，安静。
"房间不大，但很干净。
我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木质横梁。
月光从雕花木窗里漏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第二天一早，我被院子里的鸟叫声吵醒。
推开窗，晨雾还未散尽，远处的玉龙雪山若隐若现。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带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
下楼时，老板娘正在院子里浇花。
她递给我一杯热茶："要不要去束河古镇转转？那里比大研安静。
"我道了谢，端着茶杯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
茶是普洱茶，苦涩中带着回甘。
我打开手机，几十条未读消息跳出来。
林夏："姐夫，你在哪里？我很担心你。
"林秋："别躲了，我们谈谈。
"还有几条是林悦发来的，解释她为什么选择前男友。
我直接删除了对话框，一口喝干杯中的茶。
束河古镇确实比大研安静许多。
我漫无目的地在石板路上走着，路过一家银器店时，被橱窗里的一条项链吸引。
银质的链条上坠着一片枫叶，叶脉清晰可见。
"喜欢可以试试。
"店主是个白族姑娘，说着带口音的普通话。
我摇摇头，转身要走，却撞上一个人。
"对不起......"我抬头，愣住了。
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林秋。
她穿着一件黑色风衣，短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耳钉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找到你了。
"她勾起嘴角，"你以为关机就能躲得掉？"我后退一步："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你的信用卡消费记录。
"她耸耸肩，"别这么惊讶，我可是学计算机的。
"我转身就走，她却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别躲了，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我甩开她的手，"你们姐妹俩都疯了。
""疯的是姐姐。
"林秋追上来，"她明明知道我和夏夏都喜欢你，却还是把你介绍给我们认识。
"我停下脚步："什么意思？"林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去年夏天，姐姐带你来家里吃饭，是故意的。
她知道我和夏夏会喜欢你这样的类型。
"我回想起那天，林悦特意让我穿上她新买的白衬衫，还让我带了红酒。
原来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为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
林秋吐出一口烟圈："因为她早就想和前男友复合了，但又不想直接甩了你。
所以......"她停顿了一下，"她希望你能和她的妹妹在一起，这样她就不会有负罪感。
"我感觉一阵晕眩，扶住旁边的墙壁。
林秋掐灭烟，走近一步："但是姐夫，我和夏夏是真的喜欢你。
不是因为姐姐的安排，而是......""够了！"我打断她，"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我转身快步离开，林秋没有追上来。
我听见她在身后喊："姐夫，你逃不掉的！"我几乎是跑着回到客栈。
老板娘正在院子里晒被子，看见我脸色苍白，关切地问："怎么了？"我摇摇头，冲上楼。
关上门，我靠在门板上大口喘气。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林夏。
"姐夫，秋秋找到你了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别生气，我们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到床上。
窗外传来游客的欢笑声，阳光明媚得刺眼。
我拉上窗帘，房间陷入昏暗。
躺在床上，我回想起和林悦的点点滴滴。
原来那些温柔体贴，那些甜蜜约会，都只是她精心设计的局。
而我，不过是她用来安抚妹妹的工具。
夜幕降临时，我收拾好行李。
老板娘在楼下织毛衣，听见动静抬起头："要走了？""嗯，突然有事。
"她放下毛衣针："年轻人，有些事躲是躲不掉的。
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我苦笑："谢谢您的茶。
"走出客栈，夜风微凉。
我打开手机订了回程的机票，却在付款时犹豫了。
真的要回去面对那对姐妹吗？还是继续逃避？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是我。
"林夏的声音传来，"姐夫，我在机场。
如果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你。
"我握紧手机："你们到底想怎样？""我们想要你。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我心头一颤，"不是姐姐的安排，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姐夫，给我们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不好？"我站在古城的石板路上，远处传来纳西古乐的悠扬旋律。
月光洒在青瓦白墙上，仿佛给这座古城蒙上了一层轻纱。
我知道，无论我选择谁，或者谁也不选，这个局都已经无法全身而退了。
我最终还是回到了城市。
飞机降落时，透过舷窗能看到阴沉的天空，厚重的云层压得很低，仿佛随时会塌下来。
取行李时，我远远就看见了林夏。
她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站在接机的人群中格外显眼。
看见我，她眼睛一亮，小跑着过来。
"姐夫！"她接过我的行李箱，"累不累？我开车来的。
"我躲开她伸来的手："林秋呢？"林夏的笑容僵了一下："她在家里做饭......说是要给你接风。
"我冷笑一声："你们姐妹俩倒是配合默契。
"林夏咬着嘴唇不说话，默默跟在我身后。
停车场里，她开的是林悦的车，那辆白色宝马。
我站在车门前，突然想起去年林悦教我开车时的场景。
"姐夫？"林夏摇下车窗。
我深吸一口气，拉开车门。
车里放着轻音乐，是林夏最喜欢的钢琴曲。
她开车很稳，时不时从后视镜偷看我。
"姐夫，你瘦了。
"她小声说。
我没接话，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
手机震动，是林秋发来的消息："到了吗？我在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我关掉手机，闭上眼睛。
林夏身上的香水味飘过来，是柑橘调的，和那天晚上一样。
到家时，林秋果然在厨房忙活。
她系着围裙，短发别在耳后，露出闪闪发光的耳钉。
看见我，她放下锅铲："回来了？"我没理她，径直走向卧室。
推开门，我愣住了——房间被重新布置过，床单换成了深蓝色，床头柜上摆着我和林悦的合照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盏造型别致的台灯。
"喜欢吗？"林秋靠在门框上，"我和夏夏一起挑的。
"我转身看着她："你们到底想怎样？这是我的家。
""很快就不是了。
"林秋走近一步，"姐姐已经把房子过户给我和夏夏了。
"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你说什么？""别激动。
"林秋任由我抓着，"姐姐说，这是给我们的补偿。
毕竟......"她凑近我的耳朵，"她把你让给我们了。
"我松开手，后退一步："你们疯了。
""是姐姐疯了。
"林秋揉着手腕，"她以为这样就能赎罪。
但是姐夫......"她突然抱住我，"我和夏夏是真的喜欢你。
"我僵在原地，闻到她身上雪松香水混合着油烟的味道。
这时林夏也走了进来，从背后抱住我："姐夫，给我们一个机会好不好？"我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耳边嗡嗡作响。
两个女孩的身体紧贴着我，一个柔软温暖，一个清冷坚韧。
我知道我应该推开她们，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僵在原地。
"放开。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
她们没有动。
林夏把脸贴在我的背上："姐夫，你还记得去年我发烧的时候吗？你整晚都在照顾我......""还有上个月，"林秋接着说，"我面试失败，是你陪我喝酒到天亮。
"我闭上眼睛。
那些记忆涌上来，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和她们之间已经有了这么多回忆。
"够了！"我猛地推开她们，"你们是姐妹！怎么能......""正因为是姐妹，"林秋打断我，"所以我们才更了解对方。
我知道夏夏喜欢你温柔体贴，她也知道我欣赏你的担当。
既然姐姐放弃了，我们为什么不能争取自己的幸福？"我看向林夏，她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姐夫，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我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衣柜。
镜子里的我脸色苍白，像个陌生人。
"让我想想。
"我听见自己说，"给我一点时间。
"她们对视一眼，林秋点点头："好，我们给你时间。
但是姐夫......"她停顿了一下，"别让我们等太久。
"我逃也似的离开房间，冲进浴室。
冷水拍在脸上，我抬起头，镜子里的人双眼通红。
我知道，无论我选择谁，或者谁也不选，这个家都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客厅里传来碗筷碰撞的声音，还有她们低声交谈的笑声。
我靠在墙上，感觉一阵晕眩。
手机突然震动，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是我。
"林悦的声音传来，"你还好吗？"我握紧手机，指节发白："你觉得呢？""对不起......"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但是......""但是什么？"我冷笑，"但是你早就计划好了？把我介绍给你妹妹，然后自己全身而退？"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我只是希望......你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