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巴洛克风格的老宅像头沉默的巨兽,屋檐垂下的爬山虎在夜风里簌簌作响,叶片背面泛着不祥的暗红色。
钥匙***锁孔的瞬间,二楼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我仰头数着菱形玻璃窗,第三扇窗户的窗帘正在晃动,像是有人刚刚仓皇躲进阴影。
后背沁出冷汗,手机显示的时间恰好跳到23:00。
玄关处的穿衣镜蒙着白布,可当我经过时,布帛滑落的窸窣声清晰可闻。
镜面泛着诡异的青灰色,映出我身后的旋转楼梯上,有个穿月白旗袍的女人正拾级而下。
她的绣鞋踏在木台阶上,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啪嗒"二楼书房突然亮起昏黄的灯光。
我攥着从律师那里拿到的牛皮信封冲上楼,祖父的遗物在信封里叮当作响。
推开书房门的刹那,怀表链条缠住我的手腕——那块本该在信封里的鎏金怀表,此刻正挂在我胸前。
书桌上的台灯突然闪烁,玻璃灯罩上映出密密麻麻的手印。
那些手印开始渗出暗红液体,在灯罩内壁蜿蜒出藤蔓般的纹路。
我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墙边的落地镜。
镜子没有倒下!
镜框边缘渗出黑色黏液,镜中景象突然变成七十年前的老宅!
我看见梳着油头的青年拿着铜剪刀,将哭嚎的少女按在镜前!
剪刀刺入少女咽喉的瞬间,现实中的我颈侧传来灼痛,镜面浮现出用血写就的倒计时:03:00:00阁楼传来铁链拖拽声,混着孩童嬉笑。
当我颤抖着打开阁楼门锁,霉味中飘来茉莉头油的气息——和祖母梳妆台上的瓷瓶味道一模一样。
月光透过气窗照在布满抓痕的地板上,那些沟壑里还嵌着半透明的指甲。
突然响起的手机***吓得我几乎跌倒,守墓人老周沙哑的声音传来:"你祖父根本不是心脏病死的,当年收殓时...他的眼睛在流血。
"话音未落,整座老宅的镜子同时发出蜂鸣,所有镜面开始浮现同一行血字:还剩02:59:59我冲进地下室时被铁梯绊倒,掌心按到黏腻的东西。
手机电筒照亮满墙旧报纸,1947年的《青榆晚报》头版赫然写着:"连环失踪案告破,镜匠陆某私宅现七具女尸"。
配图里年轻的男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