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色的保安制服穿在身上还有些不合身，袖口长出一截，我不得不把它往上挽了挽。
"你就是老王家的孙子？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猛地转身，看到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
他穿着一件褪色的保安制服，手里攥着一串钥匙，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是、是的，我是王启。
"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您是张叔吧？
二爷爷让我来找您。
"老人没有回答，只是用钥匙打开了玻璃门。
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格外刺耳。
我跟着他走进大厦，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明明是盛夏，这里却冷得像冰窖。
"晚上十点锁门，早上六点开门。
"张叔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巡逻每两小时一次，重点看地下停车场和13层。
"我点点头，掏出笔记本想要记下，却发现张叔已经转身走向了保安室。
他的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就像飘着一样。
保安室里堆满了杂物，墙上挂着一面铜镜，镜面已经发黑。
张叔坐在椅子上，开始摆弄一台老式收音机，滋滋的电流声让人心烦意乱。
"张叔，这大厦......"我犹豫着开口。
"别问。
"他头也不抬，"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我咽了口唾沫，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厦里的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投下惨白的光。
第一次巡逻是在晚上八点。
我拿着手电筒，按照张叔说的路线，先从一楼开始。
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我的脚步声，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回声。
经过电梯时，我注意到显示屏上的数字在疯狂跳动，从1到13，又从13到1。
"可能是故障。
"我自言自语着，却感觉后背发凉。
地下停车场是最让我不安的地方。
惨白的日光灯管发出嗡嗡的响声，照得水泥地面泛着青灰色。
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在墙上扭曲变形。
突然，我听到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哒、哒、哒......"声音很清晰，就在我身后不远处。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手心渗出冷汗。
理智告诉我应该回头看看，但身体却僵在原地。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