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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的白月光因为暴雨被困在隧道里半小时。

他暴怒之下,把我从医院病床上揪起来,关进别墅的地下酒窖里。

差点害了茵茵的命,你还想靠装病混过去?她受的罪,我要你十倍百倍奉还!他锁上酒窖的门,开车带白月光出去游玩散心。

一周后,他回来了,让秘书找我去公司。

这次总该记住教训了吧,让她来道个歉,这事翻篇。

他不知道,连日暴雨,郊区山洪暴发,酒窖被淹没。

我早就死了,现在是医院太平间里无人认领的尸体。

1.和白月光从海边游玩回来,陆其声心情大好。

就连想起我,也没有坏了情绪,只是略皱了下眉头,决定大发慈悲,从轻发落。

他叫来秘书,安排道:你去别墅接苏棠,叫她来给茵茵道个歉,之前的事就算翻篇。

他漫不经心地点了根烟,好像想起什么,又嘱咐道:叫她收拾干净了再来,别给我丢脸。

被我关在酒窖一个星期了,还不知道脏成什么样子。

秘书闻言脸色大变,脱口而出,关了一个星期?陆其声眼神一闪,不悦道:一个星期怎么了?酒窖里有吃有喝,死不了!秘书犹豫再三,吞吞吐吐道:老板,上周山洪暴发,郊区别墅......好像被淹了......听说出了人命。

陆其声愣了一下,烟灰落在昂贵的西裤上,他嫌弃地用手拍掉。

淹了又如何?祸害遗千年,谁死她也死不了!助理还想再说什么,陆其声已经烦躁地拿起桌上的文件。

行了,你去看看吧,别耽误我工作了,出去一个星期,压了好多事。

助理站在那犹豫着,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开口道:老板,你还是......声哥!一道清脆的女声打断了秘书的话。

内间的门开了,吴雪茵俏丽的身影从休息室里出来,一头波浪长发略显零乱,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红晕。

陆其声连忙起身,几步过去抱起她放在沙发上,小声责怪道:怎么光着脚就出来了,身体才好一点。

吴雪茵俏脸泛起红晕,转头看向秘书,示意陆其声这屋里还有第三人。

陆其声松开手,冷脸吩咐秘书,还不去?听不懂人话?又转向吴雪茵柔声道:我让他去接苏棠来道歉,苏棠已经吃了苦头,这次就原谅她好不好?吴雪茵扑到他怀里娇声道:我都听声哥的,我本来也没有怪苏棠姐,只要你们夫妻不要因为我生气就好。

陆其声满足地抚弄着她的头发,我们茵茵从小就温柔大度。

2.看着他们卿卿我我,我内心竟然十分平静。

如果换作以前的我,此时应该会痛苦万分,想要做点什么,为自己争取一点陆其声的爱。

可现在,我已经死了。

在生死面前,情情爱爱,是是非非又有什么意义?我只想知道,他亲手害死了我,当他看到我面目全非的尸体时,会是什么反应?我死在三天前。

陆其声离开后,连日暴雨,雨水倒灌酒窖,水位一直缓缓上涨。

一开始,我以为他很快会回来放我出去,并没有太害怕。

可三天过去了,水位涨得越来越快,我开始恐慌。

我用尽一切办法想打开酒窖的门,却徒劳无功。

我拼命呼喊,可偏远的郊区人迹罕至,我声音被暴雨吞没,没有任何人听见。

第四天,山洪突发,瞬间淹没酒窖。

被洪水淹没头顶的那一刻,我苦苦挣扎,耳膜灌入水的感觉就像脑子要爆炸。

终于,肺里最后一口氧气也消耗殆尽,水灌进肺里,剧烈的撕裂感和灼烧感让我痛苦万分。

很快,我眼前一片漆黑,耳朵也听不到声音,世界变得一片死寂,归于永远的黑暗。

浑浑噩噩中,我无意识地飘出酒窖,被无形的力量送到陆其声身边。

我亲眼看着他陪着白月光游山玩水,为她压惊散心。

就连睡觉,也要把她先哄睡着了,怕她做噩梦,拉着手坐在她的床边。

就像此刻,哪怕他要办公,也要让吴雪茵睡在隔壁休息室里,由他亲自守护。

他轻轻把吴雪茵散落的长发拢到她肩后,眼神温柔,睡得好吗?还做噩梦吗?吴雪茵温柔地摇摇头,我已经不怕了,那天在隧道里,真是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3.一周前,吴雪茵搭我的车去别墅给陆其声取东西。

经过隧道时,因隧道积水,车子故障,撞到侧墙后被困在隧道里。

我头被撞伤,跌跌撞撞下车后,去救吴雪茵,发现车门变形,她的脚被卡住了。

车上什么工具也没有,隧道里也没有信号。

我连忙跑到隧道外打电话求救,明确告诉他们车上还有一个人。

打完电话后,我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我在医院醒来后不久,就被陆其声从病床上揪起来。

他怒不可遏,一双眼睛好像要喷火,大力摇晃着我,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把她扔在隧道里自己去逃命!后来我才知道,吴雪茵被困在隧道里的那半小时,给他发了遗言,和他诀别。

声哥,等你看到这个消息时,我应该已经不在了。

你不要怪苏棠姐,谁不怕死呢,如果活下来的是她,我希望你们能幸福。

来生,我们不要再错过。

陆其声看到消息的时候,我们都被送进了医院。

他听说我是一个人先跑出来的,认定了我故意把吴雪茵扔在隧道里。

他把我从病床上揪起来,带到别墅,不听我解释,把我关进酒窖里。

我拼命拍打着门,语无伦次地解释,陆其声,我没有扔下她,医生说我怀孕了,你放我出去啊!他冷笑道:结婚四年都没怀孕,这会害怕被关地窖,就立刻怀孕了?你也知道怕,你怎么不想想茵茵当时有多怕?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现在当她是妹妹而已,你怎么就这么恶毒不肯放过她?她从小就怕黑,哪里受过这种罪,她受的罪,我要你十倍百倍偿还!......如今,吴雪茵好端端地被他搂在怀里,我面目全非的尸体在医院太平间无人认领。

这样,算偿还了吗?4.吴雪茵的遗言里说希望他们来生不要再错过。

而我的想法却恰恰相反,被洪水溺死的最后时刻,我在心里许愿:如果有来生,唯愿不相逢。

这辈子,命运把我和陆其声凑到一起这么多年,是个错误。

吴雪茵是陆其声青梅竹马的玩伴,如果没有意外,也许他们长大后会水到渠成的恋爱、结婚、生子。

可意外发生了,陆其声的爸爸遭遇车祸,司机拿命救了他,这件事在当时很是轰动。

为了表示感恩,陆父收养了司机的女儿,向世人承诺会照顾好这个十四岁的女孩。

我住进了陆家,陆其声的奶奶很喜欢我,几年后,她临终时留下遗言,希望陆其声能娶我。

后来,我们结婚了,也算有过甜蜜时光,我全心全意照顾他,他也会抱着我说爱我。

直到吴雪茵半年前从国外回来,我们开始频频吵架、生气。

他一次次为了吴雪茵伤害我,却反过来说我小人之心,没事找事。

他把我逼疯,又冷眼看我发疯,最后再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我情绪化。

在他眼里,我是个心理阴暗,又嘴硬死不肯认错的疯女人。

此刻,也许他想起了我,又皱起眉头,拿起手机看了看,就好像在等电话。

吴雪茵打量着他的脸色,体贴道:声哥,你还是去别墅看看吧,说不定苏棠姐还在生气,不肯过来。

你亲自去请,她一定会听你的话。

陆其声把手机扔在桌子上,冷声道:茵茵,你就是太懂事,如果苏棠能有你十分之一,我也不至于气成这样。

等下她来了,你一定不要心太软,我要让她跪下给你道歉,这次要是轻易翻篇,下次她还要作天作地。

5.手机响了,陆其声立刻拿起电话,看到是秘书的号码,有点失望的接起。

老板......秘书的声音有点惊慌。

叫苏棠接电话!再不识相的话,重新给她关进去!老板......酒窖门是开着的,里面没人。

听邻居说,前天闻见臭味报了警,警察带走了一具尸体......不可能!我没让她出来,她怎么可能到处乱跑?废物,再好好找找!算了,我现在过去!......陆其声很快来到别墅,秘书手足无措地迎上来。

洪水退去后的酒窖,一片狼籍,满地脏臭的烂泥。

陆其声捂着鼻子,到处翻找查看。

他耐心地打开每一扇柜子,连桌子下面也仔细查看过。

苏棠,我警告你,在我耐心用完前,自己老实出来。

别以为躲起来就不用道歉,这次我不会再轻饶你。

秘书从楼梯上跑下来,拿着手机脸色惨白:老板,我联系警察了,确实从这里发现一具女尸,现在医院太平间里。

陆其声怔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又很快镇定下来。

不可能是苏棠,就算这里被淹过,她也不会死,她水性那么好,又会潜水。

我苦笑,不知道他到底是有多蠢,还是他明明什么都懂,只嘴硬自欺欺人。

再会潜水的人,没有任何潜水用具,又如何在水下生存。

到底谁才是嘴硬的疯子?最终,他还是在秘书的劝说下,去了医院。

6.太平间里,我的尸身已经不堪入目。

高温夏季,我死后第三天才被警方发现。

尸身已呈现巨人观,早就面目全非。

所有皮肤都黑化脱落,眼前就是一个膨胀的人形怪物。

秘书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后退,不敢细看。

浓烈的臭味薰得人睁不开眼,可陆其声好像闻不到一样,仔细分辩着我的尸身,这不可能是苏棠,苏棠不是这个样子。

随后而来的警察告诉他,死因是溺水,死者已经有了身孕。

陆其声松了一口气,我就说不会是苏棠,她没有怀孕,我们结婚四年了,她一直没怀孕。

警察从证物袋里拿出一个透明小袋子,里面是一枚戒指。

这是死者身上唯一能辨识身份的东西,你看看认不认识。

陆其声伸手接过,那是他亲手设计的戒指,是一朵造型独特的海棠花,用意是我的名字。

他瞬间瞪大了眼睛,像被烫到一样把戒指扔到地上,不可能!这不可能!陆其声连连后退几步,这个蠢女人,连结婚戒指都能乱丢,等我找到她,非要她好看!他审视着警察,声音微颤道:你是苏棠安排的人?告诉她,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躲过去!警察愣住了,被他搞得摸不到头脑,想了想,告诉陆其声,可以和失踪者做DNA对比。

陆其声大怒:做什么做?有完没完?我可没有时间跟你在这浪费!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

秘书一溜小跑地跟了出来,只听他怒骂道:跟着***什么?去给我找苏棠!上天入地,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真是好笑,我就在里面,你也见过了,还要到哪里去找?为什么不承认尸体是我?就因为尸体没法开口向吴雪茵道歉?7.陆其声又回到公司。

吴雪茵还在他办公室,见他独自回来,柔声道:声哥,苏棠姐她,还在生气?陆其声坐到沙发上,疲惫地揉着眉头,她离家出走了。

吴雪茵在他身边坐下,给他***着太阳穴,声哥,那你别逼她了,让她在外面放松几天,散散心。

陆其声沉默片刻,轻声问她,茵茵,我是不是不是一个好丈夫?为什么苏棠她总是不满意?吴雪茵笑笑,怎么可能?声哥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这世上我最羡慕的就是苏棠姐了。

陆其声松了口气,苏棠她越来越过分了,你知道吗?她居然假死离家出走了。

不过你放心,不管她跑到哪,我都要把她找出来,好好给你道歉。

吴雪茵摇摇头,苏棠姐可能是要面子,不想给我道歉,要不就算了吧,我不想你们夫妻俩生气。

陆其声冷笑道:本来想让她私下里给你道个歉就算了,没想到,给她脸她不要,搞这么多夭蛾子出来。

这次,我要让她当着全天下的面,公开向你道歉,以后重新做人!他推开吴雪茵的手,急忙拿过手机打给秘书,安排私家侦探,花再多钱,也是用最快的时间把苏棠给我找出来!挂了电话,他不知为何,不复平时气定神闲的高冷模样,无意识地在屋里来回走动。

酒窖里又脏又臭,她那么爱干净,肯定第一天就打开门跑了。

真是滑头,等把她找回来,一定要再关几天,偿还她欠你的债。

我真是无语了,难道他选择性失忆,门被他从外面关的死死的,我怎么跑?大动肝火,不惜代价要把我找回来,就为了给吴雪茵道歉?他在屋里来回走动,嘴里喃喃自语着。

吴雪茵不想再听了,主动岔开话题道:声哥,我嗓子不舒服,上次你说的那个中医,等你有时间了带我去看看吧。

陆其声听她说不舒服,立刻把找我的事抛到脑后,关切道:怎么又不舒服,还是前几天哭得狠了,没缓过来?他立刻放下一切,带吴雪茵去了中医馆。

坐馆的王医师,是一直为我调理身体的老熟人了。

给吴雪茵诊断后,开了一些润肺清火的中成药,然后随口问陆其声,陆太太怎么没过来拿药,她的药几天前就配好了。

陆其声也不想跟外人解释,只说:拿来,我带回去。

拿到药,又问王医师,还是和原来一样的吃法吗?王医师摆摆手,不一样了,原来的药不用吃了,这个是保胎药,吃法我等下发给陆太太。

陆其声愣在原地,你说什么?保胎药?她怀孕了?王医生笑道:上次来诊脉时就怀孕了,她说要再去医院确认一下,一个多星期了,应该检查过了吧,怎么她没说吗?陆其声浑浑噩噩离开医馆。

他破天荒地没有给吴雪茵开车门,自己拉开门坐进车里。

吴雪茵愣在原地,片刻后,一跺脚,自己开门上了副驾。

车里,陆其声还看着手里的药发呆,吴雪茵咬着嘴唇,笑道:恭喜啊。

陆其声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吴雪茵又咳嗽两声,说起自己的嗓子,担心影响接下来的演唱会巡演。

她一边柔声细语说着,一边打量着陆其声的脸色。

可奇怪的是,陆其声并没有像平时一样认真聆听,反而一直心不在焉,没有接话。

吴雪茵沉默了,半晌后,突然轻声哭了起来。

陆其声好像突然从梦中惊醒,怎么了,茵茵,你怎么哭了?吴雪茵捂着嘴拼命摇头,我要下车。

车子靠边停了下来,在陆其声的追问下,吴雪茵越哭越伤心。

她抽噎着问:声哥,我跟你说话你都不理,你以后是不是再也不管我了。

陆其声柔声安慰道: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呢,你永远都是我妹妹。

吴雪茵脱口而出,可是我不想做你的妹妹!陆其声愣住了,吴雪茵飞快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望着他的眼睛,声哥,别让我再猜了,给我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