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您可莫要怪奴才,奴才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咯咯咯……”一道尖锐怪异的声音突兀响起,打破了地牢的死寂。
说话之人是个身形佝偻的侏儒,其貌不扬,五官扭曲得仿若被恶魔诅咒,歪斜的嘴角咧出一抹阴森的笑,手中紧握着一把寒光闪烁的精致小刀,正对着被死死钉在墙上的烟倾羽,眼中满是残忍的戏谑。
他,便是这地牢的狱长史。
太子殿下可是亲自交代过,要他“好好”地招待太子妃。
想当年,他在江湖上也曾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鬼见愁”,那把小刀在他手中仿若有了生命,出神入化,尤其是在刑讯折磨人方面,更是心得独到,能将一个大活人慢慢地削成一具森然白骨,却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鬼见愁”生性本就凶残无比,只因自己生得一副丑陋如鬼的模样,便对世间所有人都心怀仇恨。
一次偶然的杀戮中,他有幸被出游的太子殿下撞见,太子殿下见其手段狠辣,便将他收入麾下,自此,他便成了太子手中一把沾满血腥的杀人利刃。
烟倾羽怎么也想不到,曾经那个对自己爱若珍宝、海誓山盟的同榻而眠的夫君,如今竟会如此残忍地将她送入这人间炼狱,赐予她这生不如死的刀削之刑,让她每日都在无尽的痛苦中苦苦挣扎,仿若在地狱的边缘来回徘徊,每一寸肌肤被割离的剧痛都在无情地侵蚀着她的身心。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烟倾羽心中满是绝望与困惑,她实在无法理解,那个曾经与自己朝夕相伴、柔情蜜意的男人,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丧心病狂。
若要杀她,为何不肯给她一个痛快,偏要这般折磨于她?
“啊……”身心的剧痛让烟倾羽忍不住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在地牢中回荡,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冤魂哀号,“君谨尘,你为何要如此待我?
为什么?
为什么啊?”
侏儒狱长抬起头,望着墙上那痛苦挣扎的女子,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咯咯咯……你这愚蠢的女人,太子殿下早就移情别恋,如今他满心满眼都只有你那好妹妹了。
你却还霸占着太子妃的位置,人家早就恨不得除你而后快了。”
“不,我不信!”
烟倾羽疯狂地摇着头,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曾经与君谨尘共度的美好时光,那个夜夜温柔拥她入眠的男人,怎会如此绝情?
“你在骗我,一定是在骗我……”“哼!
你若不信,大可以去问问你那好妹妹。”
侏儒狱长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也不知你到底是如何得罪了她,竟让她对你恨之入骨,非要太子殿下下令赐你千刀万剐之刑。
咯咯咯……那女人的心肠,可比我这恶人还要狠毒百倍。”
“不会的,清婉不会这样对我,绝对不会……你肯定是在胡说八道,你骗我,你骗我……”烟倾羽声嘶力竭地尖叫着,她不愿相信,那个曾经与自己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妹妹,会如此狠心背叛自己。
“罢了,罢了,今日我便大发慈悲,让你死个明白,也算是做件善事。
像你这般愚蠢的女人,被人害死也是活该。”
侏儒狱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仿佛自己是个高高在上的审判者。
就在此时,地牢外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一个丫鬟尖着嗓子高声喊道:“烟二小姐到!”
紧接着,一位身姿婀娜的绝色美人在一众丫鬟的簇拥下,袅袅婷婷地走进了地牢。
她身着华丽锦缎,头戴精美珠翠,面容娇艳欲滴,却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得意与傲慢。
侏儒狱长赶忙转过身,拖着那长短不一的残腿,一瘸一拐地来到烟清婉身旁,满脸谄媚地行礼道:“奴才拜见二小姐,今日己按吩咐对太子妃用刑了。”
“嗯,你且先退下吧,我与姐姐有些体己话要说。”
烟清婉轻轻挥了挥手,声音轻柔婉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
“是,奴才告退。”
侏儒狱长躬身退下,临走时还不忘小心翼翼地关上地牢的门。
“姐姐,妹妹来看你了。”
烟清婉莲步轻移,缓缓走到叶灵儿面前,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微笑,眼神中满是嘲讽与不屑,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柔弱与乖巧。
“清婉,刚才他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烟倾羽眼中满是祈求,她多么希望烟清婉能亲口否认这一切。
“哦?
他说了什么?
是说太子殿下要杀你,还是说这千刀万剐之刑是妹妹我求来的?”
烟清婉微微挑眉,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神情傲慢至极,早己不见昔日在烟倾羽面前的唯唯诺诺。
“烟清婉,我一首那般信任你,待你如亲妹妹一般,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为什么?
为什么啊?”
烟倾羽双眸通红,血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那模样,凄惨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