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锋利的手术刀划过健硕的肌肉。
手术台上昏迷的男人突然一抖,似乎是因为疼痛而清醒。
他猛然睁开眼睛,翻身坐起大口喘息着。
“好疼...怎么回事?”
“......”
手术台旁,穿着手术服的两名医生。停下手里的动作,顿时不知所措。
手拿手术刀的医生,对另外一人低声说到:“你的蒙汗药过期了?”
“扯什么犊子,你是不是又没打麻药?”
“呃...好像忘记了......”
“瞧你干的好事......”
躺在手术台上的男人翻身而起,用力拍打着晕沉的脑袋,用力回想着。
“我是谁?”
他摸向后腰的痛处,一片湿热,拿到眼前一看,满手是血。
这......他茫然的看向两名医生。
“我病了吗?”
“不对,我今天...应该要去北郊的...我...去北郊做什么......”
“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是哪?”
男人自言自语着走下手术台,这才发现身上光溜溜的,赶忙将脸捂住,从指间向那两名身穿手术服的医生看去。
举着手术刀的医生马上将手术刀藏在背后,对另一人低声道:“你干嘛不把他绑起来?”
“我以为你的药很厉害啊!”
“我还以为你的药很厉害......”
“......”
赤祼男人听到两人的对话,忽然感觉不对劲,关于自己的身份信息也在脑中快速的清晰起来。
“对了,我叫陈图,我在广告公司上班,我在送货,我在送......”祼男猛然睁大了眼睛。
“你们....不是医生!”
陈图很爱惜自己的身体,平日里虽然晚睡早起,可体魄强健,根本没有隐疾,更不会去动手术。
因为父亲大病,需要自己做骨髓移植,他怎么可能去做这种伤元气的手术?
而且...腰后这位置......
“快把他绑起来!”似乎是察觉到陈图的苏醒,可能会对他们的手术造成干扰,两人迅速向着陈图冲去。
“你们...去尼玛的!”
陈图随手抄起一旁的手术工具托盘,对着一名医生就砸了过去。
那名医生赶忙抬起手臂护住头部,却仍一把剪刀扎到了手臂。
当——
医生吃痛,嗷呜一声惨叫,手中的手术刀也应声落地。
另外一名医生只是迟疑了一下,陈图大一脚已经踹到了他的腰部。
这一年多以来,他以送货为主,装货卸货也让他的一身腱子肉尤为结实。
加上二十三岁的他,本就年轻力壮,这一脚又是使足了力气,直接将那名医生踹飞出去。
咚——
医生狼狈的身体,重重的撞在手术室的墙壁上,沉闷的声音伴随着剧烈的震动。
这是......
陈图开始环视这间屋子,他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这间手术室,是个临时搭建的简易房!
他去过北郊仓库,整个仓库都是这种板材的墙壁。
他十分确定!
咚咚咚咚咚......
“发生什么事儿了?”门外忽然传来大力的敲门声和问询声。
陈图感受到了强烈的危险气息,他来不及思考,快步上前,捡起了掉落地上的手术刀,冲向还能站立的那名医生。
“把衣服脱下来!”他将刀尖对准受伤的医生。
“啊?”那名医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捂着伤口并没有动作。
“快!”陈图暗骂一声,上前踢了他一脚,“转过去!”
“你...你要干什么?”
即便是戴着口罩,陈图都感觉到对方要哭出来了,但他此时已经来不及跟他废话,门外已经传来了开门声。
“唰!”
手起刀落,手术服背后的绳节脱落。
陈图快速的脱下他的手术服套在了自己身上,两个大步跨到了门口。
时间刚刚好,房门打开,陈图抬脚对着对方的面门踹了过去。
势大力沉的一脚。
迎面而来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一股带着恶臭的气息便迎面而来,直接人仰马翻。
连同身后的人也一起被撞翻在地。
陈图如同石猴出世,纵身跳了出来,赤着脚,又在倒地的两人腹部重重的踩了两脚。
两人立马如同两只对虾,对在一起痛苦的蜷缩起来,脸色涨红,口中呜咽不止。
确保他们已经无法起身,陈图四处张望着寻找起出口。
“呃?这里?”
看到眼前的场景,陈图立马愣住,这里竟然就是他经常来取货送货的地方——北郊仓库。
那些展板素材依次堆砌,整整齐齐,与平时来此并无区别。
唯一不同的是,今天在中间位置多了这一间简易手术室。
而从刚才的情形来看,这间手术室,好像是特意为自己而建。
“到底...怎么回事?”
陈图思维混乱,晕厥之前的事情,他已经什么也想不起来,唯一有点印象的,也只是他开车在路上......
他转身提起一只大虾,冰凉的手术刀直接抵在了他的颈动脉。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
大虾脸色涨红,一脸痛苦的挤出了两个字。
“不知?看老子摘了你的桃子知不知!”
陈图对着他的腹部就是一拳,由于握着手术刀,这一拳还附带了附加伤害,刀尖穿破大虾的衣服,在他的腹部划破了一条一公分的伤口,差点挑了他的虾线。
“知了知了......”大虾被吓了一身冷汗。
手术刀的锋利他也是第一次领教,这一刀要是不小心的再大一点,怕是内脏都要流出来了。
至于桃子什么的,摘一套怕也只是一刀的事儿。
“说,谁把我绑来的,有什么目的?”
陈图手中的刀尖再次回到他的颈动脉位置。
“是...陈......”
砰——
话已在嘴边,可是大虾的话被一声枪响打断,枪声响彻整间仓库,一道温热的鲜血溅射到了陈图脸上。
他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眼睁睁的看着手中的大虾虾黄爆开,内心的恐惧一瞬间到了顶点。
“砰!”又是一声枪响,将陈图从愣神中惊醒,他迅速的跑向简易房的另一侧,心脏剧烈跳动。
对方...有枪!
而且,刚刚...死了人......
陈图不敢想象,自己到底招惹了什么人,为什么对方会连枪都有,甚至会如此肆无忌惮的杀人。
不是法治社会吗,这又是京州市,最近对黑恶势力的严打正如火如荼,全都缩着不敢有所动作,可他们怎么会这么疯狂?
“陈图,出来吧。”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仓库中回荡,陈图目光瞬间呆滞,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赵总?”
那张永远都会挂着笑意的疤痕脸浮上心头,即便是他犯了错,骂人的时候都会笑意盈盈的赵总,竟然想要自己的命?
这怎么可能?
“赵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陈图大喊斥道。
“哈?兄弟,我是在救你啊。”
“你救我?”陈图探出头向他看去,七八个人正站在大门口的方向,姿态各异,对刚刚的杀人之举似乎并不在意。
如此残忍,定是亡命之徒,又怎会是救他而来?
“我凭什么相信你?”陈图皱眉问道,他又不是傻子,岂能对方说什么都会信。
“兄弟,我要是想杀你,你以为躲在那边我就没办法了?你别忘了,这里可是我的地方,这里的人也都是我的人。”
“那这里的医生,也是你的人?”陈图大力的拍打了两下简易房的墙板。
赵瞑嘿嘿笑着:“兄弟,你还得感谢他们。”
“感谢?赵总,他们要对我动刀你知道吗?”陈图怒火中烧,可是不敢发作,他现在已经确信了一点,这件事赵瞑绝对脱不了干系,只是他一时之间也无法想到是什么原因。
他平日里兢兢业业,从没得罪过任何人,跟赵瞑之间,也只是普通的雇佣关系,别说矛盾了,甚至互相都是相当满意。
“兄弟啊,我知道你父亲需要钱做手术,这对你来说可是一条捷径,不然,以你的那点工资,怕是等他老人家翘辫子了都攒不够,你听哥一句劝,让他们取点东西,这些钱都是你的。”
原来如此......
陈图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你们要割我的腰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