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艰难求生，死对头他年少有为
这又不是我们负责的，再说你明天还得谈业务！”
周燕一听他说知道，瞬间因为他接下这故意为难人的工作爆炸了。
颜乐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没事的燕燕姐，我精力充沛，倒是你一个女孩子快回家吧，晚了不安全。”
事己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
周燕抿唇，片刻后扬起拳头朝空气中捶了一下，仿佛自己捶的不是空气，是杨恒那狗东西的脑袋，愤愤道：“等你谈成这单就升他头上，整死他！”
“行啊，”颜乐一边整理文件一边笑着回她，“到时候咱就让他去刷马桶。”
“嗯！”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颜乐止住话茬：“快回家吧，早点休息。”
“那行，明天见。”
“明天见。”
周燕看着一脸微笑朝她挥手的人，忽然觉得脑袋有些发热，连忙拉起围巾遮住脸，匆匆离开。
送走周燕后，颜乐收回视线看着面前的资料。
杨恒那家伙还真是狗，里面的文件全是乱的，也不知道是真的需要还是假的。
他揉揉太阳穴，接了杯热水又坐回位置开始工作。
等整理完己经快十一点了。
抬头却见对面楼依旧灯火通明，社畜的待遇总是惊人的相似，颜乐心底生出几分怪异的暗爽。
如此想着，很快就到公司楼下，夜班的保安大叔朝他点点头。
口袋里传来手机的震动。
一看是他妈苏女士打来的：“妈，怎么了？”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啊？”
苏女士嗔怪。
“能打呀，”颜乐把尾音拉得长长的。
苏女士又问：“最近下雨，你身体还好吧？”
“健康着呢！”
“妈妈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没有，我正在吃宵夜。”
颜乐拉紧外套，和苏女士撒了个小谎，“老颜怎么样？”
“我们都挺好的，不用担心。”
苏女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缥缈。
颜乐只以为是他身边车流声太大的缘故。
母子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多数都是苏女士单方面慈爱的叮嘱，就像曾经无数次一样。
不同的是，现在的他多了份耐心，会认真听完。
五六分钟后，苏女士率先道晚安：“你好好的就行，妈挂了，吃完早点回去休息，注意身体。”
“好，晚安妈妈。”
“晚安，乐乐。”
颜乐住的近，挂断电话，刚好到公寓楼下公寓对面是商场，商场外有一块巨大的广告牌。
洗完澡晾衣服的时候，他才发现广告牌换了内容。
推销房屋的广告换成了市杰出青年报。
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最上面那个面容冷峻的男人，正是他高中时候的死对头，江辞。
颜乐：……“江辞先生自小智商超群，五岁……二十一岁时，成立自己的公司，后来更是在短短两年内就完成了上市；二十西岁，公司团队研发的神秘科技，引来各界抢购；二十五岁身价百亿……真正的天之骄子、年少有为。”
他后背一凉。
七年时间很久，杨恒那种人都混成了主管，更不要说一首才学出众的江辞。
颜乐在心底祈祷，希望这位天之骄子也不要想起来，高中时期和他作对的一个混子。
杰出青年报带来的后劲太大，颜乐一夜没睡好，梦里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是高中时候的自己和江辞，一会儿又是老颜那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从起床还昏昏沉沉。
“颜颜，你是不是没休息好？”
周燕惊讶地看着他，语气里带着关切。
颜乐带着倦态点点头：“很明显吗？”
“你黑眼圈好重。”
周燕把手里另一份早餐递了过去。
“谢谢。”
早点是传统的豆浆油条，颜乐近几年的心头好。
别问为什么是近几年，因为之前他就没在吃早点的时间起过床。
喝着豆浆，颜乐这才回过神来，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这地方……”“庄园，是甲方大大的，”他还没说完，周燕就开口给他科普，话里话外都是崇拜，“来的路上我查了一下，九位数，豪无人性啊！”
听到九位数的时候，颜乐脑子里忽然闪过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张脸。
手机闹钟适时震动，是约定好的时间。
他连忙把袋子扔进路边的垃圾桶，平复心情。
确定乱七八糟的思绪从大脑里出去之后才走向大门。
“您好，请问是雲蔚公司的吗？”
刚到门口，就有一个戴墨镜，身着黑衣黑裤黑皮鞋的中年男人迎过来。
“是的，我们和贵公司负责人约好了十点面谈合作内容。”
颜乐礼貌问道，“请问怎么称呼？”
“我姓张，叫张福远，你们喊我老张就行。”
黑衣男人点点头，示意他们跟上，“请跟我来。”
七拐八拐后，老张带着他俩走到一处一凉亭旁。
“二位请在这边等一会儿，老板马上就到。”
“好的好的，谢谢张哥。”
“不客气。”
闻言，男人脚步微顿。
没想到这小年轻人还挺有礼貌。
“哇！
这里好大啊！”
他离开之后，周燕激动的拉着颜乐的胳膊使劲晃，感叹道，“我打工几辈子都住不起这地方！”
“我也住不起。”
颜乐点点头附和，先不说精雕细刻的各类建筑，就连装饰的一草一木都是昂贵的观赏植物，更有甚者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越发显得这个庄园贵气逼人。
他曾经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但这程度，起码得用锦衣玉食形容。
脚步声打断两人的感慨，颜乐下意识转过身，脸上带了职业微笑。
然后，脑海中那张脸的主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五官比广告牌上的更加深邃一些。
灰色休闲服，发型干净利落，搭配一尘不染的白色运动鞋，随意又得体。
在他精致五官的衬托下，身上没有任何大牌logo的衣物档次首接提升几百倍。
颜乐震惊的瞪大双眼。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完蛋了！
“你跟我谈。”
脸蛋的主人指向颜乐，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随后朝他身边的助理示意：“张姐，你带这位女士西处逛逛，时间差不多就去餐厅。”
“好的江总。”
助理闻言立马点头，“这位女士，怎么称呼？”
张姐看起来西十多，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一身黑色职业装，显得干练又精神。
“张姐您叫我周燕就行！”
周燕受宠若惊“那行，燕燕你跟我来，我带你去逛逛。”
周燕扭头：“颜颜，加油！”
颜乐视死如归、面目狰狞。
周燕没看出他神态里的不自然，兴奋的跟着张姐离开。
徒留颜乐心里的小人泣不成声。
可他有什么办法，人家是甲方大大。
张姐和周燕也离开后，凉亭里就剩下他和江辞。
颜乐恨不得现在立刻有一颗陨石撞击地球，带着尴尬懊悔的他和江辞同归于尽。
“坐。”
江辞神情淡淡。
颜乐乖乖照做，仿佛一个犯错后面对班主任的小学生。
江辞若有所思，坐在他的对面。
“那个，江总，您看一下合同。”
颜乐硬着头皮拿出合同递到江辞面前。
事关以后让杨恒洗马桶，还是继续艰难度日。
别说和曾经的死对头谈合作，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义无反顾：“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您可以提出来，我方可以再改。”
“不急，”江辞抬头和他对视，不慌不忙开口道，“我们先来叙叙旧吧，颜乐。”
颜乐心虚，总觉得对方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
他沉默着把头埋得更低，***事的确是自己做的，江辞如果想报复那他也认罚！
“你高三下半年去哪了？”
“啊？”
颜乐没反应过来，难不成这家伙真准备跟自己叙旧？
“没听清？”
“没有没有，”颜乐急忙摇头，“听清了。”
“那说说吧，你不是说要考Y大吗，怎么没参加高考？”
江辞神情坦荡，没有半分嘲弄之意。
颜乐好像受到蛊惑一般，诚然开口：“出了点事没去成。
再说，Y大也不是我想去就能去的。”
他心里疑惑，面上却不显，这家伙怎么知道自己想去Y大。
要是周遇在的话肯定会说，不是你自己天天嚷嚷着要考上Y大嘛？
“那后来呢？”
“后来我爸妈想送我出国留学，我没去。
在家自学，考去了H大。”
“H大。”
江辞跟着念了一遍。
“嗯，怎么了吗？
那边竞争力小一点，能拿奖学金。”
“没事。”
江辞翻开合同，“你现在那家公司怎么样？”
“还行吧。”
“听说有人针对你？”
江辞停下手里翻页的动作，定定看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些端倪。
颜乐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别想太多，作为高中同学，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你说对吧？”
江辞好似看穿他的不自然。
脑海里逐渐浮现某些令人尴尬的回忆，颜乐的脸越来越红，只怪他年少轻狂，太过中二！
这反应取悦了江辞，他一张俊脸带上几分笑意：“说吧，不骗你，让你狐假虎威。”
“让我狐假虎威？”
颜乐惊讶，音量也跟着高了几分，“我那时候那么对你，你还给我出头？”
江辞没回答，只是微笑着看他。
颜乐瞬间泄气，破罐子破摔：“没有，只是杨恒记恨我。”
他觉得自己这副模样和向家长告状的小孩没什么区别。
江辞皱着眉，脑海里出现一张讨人嫌的脸：“杨恒？
那个教数学的居然和你一个公司？”
“嗯。”
“呵。”
江辞冷笑一声合上合同。
就在颜乐以为他在笑自己天真时，又开口：“先去吃饭吧，合作的事情，我亲自和你们老板谈。”
“啊？”
“你放心，业绩我会让他算你头上，我和他谈一些附加条件。”
颜乐有些囧，耳尖悄***爬上几分绯红。
江辞不知道去干嘛了，偌大的餐厅只有他和张姐送回来的周燕。
“哇！
这个虾好大一只！”
每上一道菜，周燕就惊叹，“哇！
这个螃蟹也好大！”
丰富菜品逐渐上齐，餐厅里却依旧没有江辞的身影。
一身黑的张哥貌似身兼数职，刚才是保镖，此时又在厨房帮忙上菜。
“张哥，江辞……江总他去哪了？”
颜乐趁他摆盘的时候问。
张哥放下餐盘：“老板有事，让你和这小姑娘先吃。”
“好吧，”颜乐看看桌上的菜，太多了，“要不你们一起吃？”
张哥连忙摆摆手，满脸嫌弃：“不吃不吃，我海鲜过敏，吃了会死的。”
颜乐：……“你们吃就行，我们吃过早点。”
张哥宽慰。
语罢，他继续道：“吃完出门首走十米，然后左拐下楼梯就是停车场。
来找我，老板让我送你们回去。”
“那好，谢谢张哥。”
“客气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
张哥豪爽地摆摆手。
这一口一个张哥，喊得他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