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一些幸运的人可以通过某些现代媒介进行一个跨越,从而达到另一个维度。
而叶凡就是这样一个幸运的孩子。
那时他正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想顺手从床上捞起昨晚睡着了丢在身旁的手机,却摸到一手冰冷光滑的质感。
叶凡半梦半醒的琢磨半天,这手感滑溜溜的,要不是冬天冷的慌,盖着睡觉还不错。
嗯?
冬天?
他后知后觉想起来他床单是当季厚棉的,而且很久不洗,咋可能是这个手感。
这一想让他从瞌睡里醒来,他睁开眼,就见一床丝滑绸缎铺在身下。
床板很硬,跟家里软绵绵的那个完全不同。
而且更不同的是,他震惊的发现自己的眼睛居然好了。
叶凡活了十八年,十八年都是个半瞎,眼睛不能长时间见阳光,每天就待在阴暗的小房间里,跟残废也没两样。
见光眼睛也不难受了,身体也不虚了,脑子也不昏了,比从前简首像是换了个身体用。
他抬头扫视了一圈。
周遭是古色古香,窗门雕花,栋梁横陈,连床头也有镂空,就像在某个园林。
他房间东西堆的跟猪窝一样,再打造也不可能成这样。
看来是梦啊,叶凡带着淡淡的失落想道,真希望不是梦,有一双能看清的眼睛真好。
屋里有一张床,一个老式的柜子。
叶凡下床翻了翻,柜子里什么都没有。
角落还有一张书桌,一台烛灯立在桌角,他轻轻碰了碰,蜡油滑腻的手感真实的传来,叶凡思考着搓了搓手。
他还从来没有做过这么有真实感的梦,真实到连触感都这么明显。
叶凡索性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他一掐上就一呲牙,痛感跟着神经首冲大脑,很真。
叶凡于是抽开桌下的抽屉,这是这个房里可知的最后一个死角。
抽屉里只有一支毛笔,毛发干枯,墨己经干了,看上去很久没用。
他正要拉上抽屉,就感受到手底有一物凸起。
叶凡摸索着把那物抽出来,是一张叠了好几叠的纸,凹凸不平又黄黢黢的,时代感扑面而来。
叶凡小心翼翼地把这张纸摊开,那张旧的快掉渣的小叠摊开却大的出奇,上面的字迹也工整而明晰,除了墨迹红黑相间有些诡异,看上去就是普通老纸一张。
那字掺了些奇怪的红色,密密麻麻排列着。
字主人写自己是个痴儿,以前和后来的事他都记混了,但记得今天是个大日子,这个今天具体没有写明,后面又写道今天他就可以被驱邪了,很开心,马上所有人都不会讨厌他了。
叶凡模糊看了个大概,凭着自己的理解觉得是个小孩傻了,大人迷信给作法的事。
这事也不是没有发生的,但最不正常的大概是这个所谓的小孩看起来不是那种纯粹的痴呆,字迹这么工整,陈述这么清楚,跟正常人写书没两样。
他左右看了看,房间和门外都静悄悄的,叶凡顺手把那张纸仔细叠回去带在身上了,等他仔细研究研究再说。
确认了可知的一切,叶凡推开门向外面探头。
这一探头差点和别人撞上,他一开门,就拍向来人,不过对面看着挺灵敏,马上就躲开了。
紧接着那人变了一副怒气冲冲的脸,盯着他作势要指着鼻子骂他。
叶凡赶紧摆了摆手,面上诚恳,“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没事吧?”
谁知道这人非但没有骂他,反而很快换上一副神色。
叶凡就看愤怒,惊讶,疑惑从他脸上连排闪过,最后默不作声的看了他一眼,抬脚就走了。
叶凡显然也被对面这出表演迷惑了,就这么走了?
刚刚还怒气冲冲的样子,变脸变得跟翻书似的,走的还这么快,难道说他诚恳的道歉打动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