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满十八岁,被分配到东北长白山的地质队,心里满是自豪。
可班长肖师傅却说:“这地方晚上有荒坟,闹过鬼。”我笑他迷信,直到那天晚上,
我亲眼看到山坡上的坟头里飘出幽幽的光,像是有人在跳舞。11973年,
我作为知青被调到东北长白山的地质队。那年我刚满十八岁,穿上崭新的工作服,
心里别提多自豪了。工人阶级,那可是最光荣的身份,我满心欢喜地踏上了去地质队的路。
刚到驻地,班长肖师傅就迎了上来。他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脸上挂着严肃的表情,
但眼神里透着一股和蔼。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李,欢迎你!
咱这儿虽然条件苦,但都是兄弟,大家一起干,肯定能闯出一片天。我点头,
心里暖乎乎的。肖师傅把我领到宿舍,屋里已经坐着两个人。一个矮矮胖胖的,
眼神躲躲闪闪,我后来才知道他叫二牙。另一个是个高个子,正吹着牛皮,
说自己在部队里见过多少大世面。肖师傅介绍他叫刘学文,我们都叫他瞎刘儿。小李,
这就是你的新家啦。肖师傅笑着说,大家都是一个战壕的,以后可得互相照应。
二牙看着我,小声嘟囔:这地方可不咋样,你得习惯。我还没来得及说话,
瞎刘儿就抢着说:怕啥!咱这是为国家做贡献,苦点累点算啥!我笑了笑,
心里也有些忐忑。肖师傅看出了我的心思,说:小李,别担心,慢慢就习惯了。
他转身指着窗外,那边就是矿区,以后就是咱们的战场。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远处的红旗岭矿区在夕阳下显得格外荒凉。几座破旧的钻塔矗立在那里,
周围是一片片荒芜的山坡。我心里一紧,这地方,好像没我想的那么简单。晚上,
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饭。工友们你一言我一语,互相调侃,气氛倒也热闹。二牙夹了块菜,
小声说:这地方晚上可吓人了,听说山坡上有荒坟,还闹过鬼呢。瞎刘儿一听,
哈哈大笑:二牙,你这胆子也太小了吧!哪有什么鬼,都是吓唬人的。肖师傅却没说话,
只是皱了皱眉。我心里也犯嘀咕,这地方真有鬼?吃完饭,大家开始收拾东西,
准备明天的工作。肖师傅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李,明天就正式开始干活了,
可得打起精神。我点点头,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这地方虽然有点瘆人,但我不能怂。
我是工人阶级,这点困难算啥!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外面的风呼呼地吹,
听着有点像狼嚎。我闭上眼睛,心里想着明天的工作,想着肖师傅说的为国家做贡献。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听到外面有动静。我睁开眼,看到二牙和瞎刘儿都坐了起来,
瞪大眼睛看着窗外。我爬起来,凑过去一看,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咋了?
我小声问。二牙哆嗦着说:我刚才好像听到外面有哭声。瞎刘儿撇了撇嘴:别吓自己,
哪有啥哭声。我正想安慰他们,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风声,
又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肖师傅也醒了,他起身走到窗边,
往外看了看,回头对我们说:别怕,可能是风声。大家安心睡吧。我躺下,
心里却像被什么揪着。这地方,到底藏着什么秘密?2第二天早上,
肖师傅把我们召集在一起,开始讲矿区的历史。他站在那张破旧的木桌前,
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传来的。六十年代,西方技术封锁,
咱们国家缺镍矿。周总理亲自号召,一定要找到矿源。他顿了顿,眼神里透着一股坚毅,
这红旗岭矿区,就是那时候开出来的。我听着,心里有点震撼。原来这地方,
还藏着这么一段历史。这地方,肖师傅接着说,虽然荒凉,但都是咱们国家的希望。
他指了指窗外的山坡,那边山坡上,有不少荒坟。都是当年开矿时,
那些累死、病死的工人留下的。我心里一紧,忍不住往窗外看去。山坡上一片荒芜,
零星的坟头在草丛中若隐若现,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别看那些坟头,
肖师傅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干活,
别让前辈们白费劲。二牙听了,小声嘟囔着:那些坟头,晚上可吓人了。我听说,
晚上山坡上还有鬼火呢。他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被肖师傅听到了。
肖师傅瞪了他一眼:哪有什么鬼火!都是你们自己吓自己。他转过身,继续讲矿区的事,
但看得出来,他心里也有些忌讳。我看着肖师傅的背影,心里有点复杂。这地方,
到底有没有他说的那么邪乎?中午的时候,我们休息了一会儿。瞎刘儿凑过来,
拍着我的肩膀说:兄弟,别听二牙瞎扯。这地方,我待了好几年,啥也没见过。
他一脸自信,像是在安慰我。那为啥肖师傅不让我们提那些事?我问。
瞎刘儿笑了笑:他那是怕大家心里有负担。其实,这地方没啥好怕的。他顿了顿,又说,
不过,晚上要是看到奇怪的东西,千万别乱跑。我心里一惊,正想再问点什么,
肖师傅的声音传了过来:瞎刘儿,别在这儿吓唬新人。他瞪了瞎刘儿一眼,
都给我好好干活,别整天胡思乱想。瞎刘儿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了。下午,
我们继续干活。钻机的轰鸣声在耳边响个不停,震得耳朵嗡嗡作响。我看着那些岩心样本,
心里想着肖师傅说的镍矿。这东西,真的那么重要吗?快到傍晚的时候,
我看到肖师傅站在山坡上,望着远处出神。我走过去,站在他身边,也往远处看去。
夕阳下的红旗岭矿区,显得格外凄凉。班长,这地方真的没啥好怕的吧?我忍不住问。
肖师傅叹了口气:这地方,确实有点邪性。他顿了顿,不过,咱们是工人,怕啥?
干好自己的活,别的都不用管。我心里有点乱,肖师傅的话,让我更加好奇这地方的秘密。
晚上,我们围坐在一起吃饭。二牙又提起了那些荒坟和鬼火。他小声说:我听说,
那些鬼火都是死人的怨气,晚上会在山坡上飘来飘去。瞎刘儿听了,哈哈大笑:二牙,
你这胆子也太小了吧!哪有那么多鬼神之说。你没看到过,当然不怕。二牙反驳道。
肖师傅突然站了起来,大声说:都别吵了!晚上好好休息,明天还得干活呢。
别整天胡思乱想,影响工作。大家听了,都不敢再说话了。我看着肖师傅严肃的表情,
心里也有些忐忑。这地方,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吃完饭,大家各自回了宿舍。我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睡不着。外面的风呼呼地吹,听着像是有人在哭。我闭上眼睛,
心里想着肖师傅说的干好自己的活,别的都不用管。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迷迷糊糊地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风声,又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
3那天晚上,风特别大,吹得帐篷呼呼作响。我们几个正准备睡觉,
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二牙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猛地坐起来,
声音都发抖了:你们听,外面是不是有动静?我竖起耳朵,
确实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光亮闪烁声。瞎刘儿也坐起来了,他揉了揉眼睛,
说:是不是有人在那边点篝火?肖师傅在隔壁帐篷里听到动静,披着衣服过来了。
他皱着眉头,问:怎么了?班长,二牙小声说,那边好像有光。
肖师傅走到帐篷口,往外看了一眼,然后回头对我们说:别慌,我去看看。
他拿起手电筒,推开门走了出去。我和瞎刘儿、二牙对视一眼,心里都有点发毛。
二牙小声说:这大半夜的,谁会在外面点灯啊?
瞎刘儿撇了撇嘴:说不定是哪个夜猫子在野营呢。他虽然嘴上这么说,
但声音也有些发虚。我们三个坐立不安,干脆也跟着肖师傅出去了。外面的风更大了,
吹得人脸生疼。肖师傅站在山坡上,瞪大眼睛往远处看。我们也凑过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东南方的山坡上,果然有一个光点在飘忽不定。那是什么?我忍不住问。
肖师傅皱着眉头:看起来像是灯光,但又不太对劲。他顿了顿,你们几个,别乱跑,
我过去看看。二牙立刻拉住他:班长,要不我们一起去吧。他那眼神,
分明是怕得不行。肖师傅瞪了他一眼:就你们那胆子,去了也帮不上忙。
他转身往山坡下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你们在这儿等着,别乱动。我们三个站在原地,
心里七上八下的。二牙小声说:我总觉得这光有点邪乎,不会是传说中的鬼火吧?
瞎刘儿白了他一眼:别瞎扯!哪有那么多鬼神之说。他顿了顿,又说,
说不定是有人在搞恶作剧呢。我看着那飘忽不定的光点,心里也有些发毛。
那光看起来确实不太像正常的灯光,更像是……我突然想起肖师傅讲的那些荒坟,心里一紧。
没过多久,肖师傅回来了。他脸色不太好,气喘吁吁地说:那光好像是自己在动,
不是人造的。啥?二牙惊得差点跳起来,那不会真是鬼火吧?
肖师傅瞪了他一眼:别胡说八道!我也没看清楚,但肯定不是普通的灯光。他想了想,
你们几个,今晚轮流值班,要是再看到那光,就赶紧叫我。我们三个对视一眼,
心里都有些发怵。二牙小声说:班长,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这地方太瘆人了。
肖师傅叹了口气:不行,我们得搞清楚那光是什么,不然大家心里都不踏实。他顿了顿,
你们几个,别怕,有我在呢。我们回到帐篷,轮流值班。我第一班,坐在帐篷口,
眼睛紧紧盯着东南方。那光好像消失了,但我的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风呼呼地吹,
吹得帐篷摇摇晃晃,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二牙凑过来,小声说:你看到啥没?
我摇了摇头:啥也没有,那光好像没了。我顿了顿,又说,你别怕,
说不定真是有人在野营呢。二牙叹了口气:但愿吧。他缩了缩脖子,这地方,
真的有点邪乎。我看着他那副模样,心里也有些发毛。但想起肖师傅说的话,
我还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告诉自己,这世界上哪有鬼神,都是自己吓自己。
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光始终没有再出现。我松了口气,叫醒了瞎刘儿,让他接班。
我回到帐篷里,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那光,那荒坟,还有肖师傅严肃的表情,
都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我猛地坐起来,看到肖师傅和瞎刘儿、二牙都站在帐篷外,神色慌张。怎么了?
我赶紧跑出去。肖师傅看着我,脸色铁青:那光又出现了,而且比刚才还亮。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赶紧往东南方看去。果然,那光又出现了,而且还在缓缓移动,
像是在寻找什么。班长,那到底是什么?二牙的声音都发抖了。
肖师傅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东西。他顿了顿,你们几个,都别乱动,
我再去看看。他刚要走,瞎刘儿拉住了他:班长,要不我们一起去吧。人多壮胆。
肖师傅想了想,点了点头。我们四个一起往山坡下走去,心里都紧张得不行。那光越来越亮,
也越来越近,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我们慢慢靠近那光,突然,它猛地一闪,消失了。
我们停下脚步,四目相对,谁也不敢说话。肖师傅咽了咽口水,说:你们在这儿等着,
我再靠近点看看。他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他大喊一声:你们快来!
我们赶紧跑过去,看到肖师傅站在那里,瞪大眼睛看着什么。我们凑过去一看,
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在我们面前,是一片荒坟,而那光,正是从坟堆里散发出来的。
它在坟堆之间飘来飘去,像是一个个幽灵在跳舞。这……这是什么?
二牙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肖师傅的脸色也变得惨白: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我看着那飘忽不定的光,心里一片空白。这到底是什么?是鬼火,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我们站在那里,谁也不敢动。那光在坟堆里飘来飘去,像是在嘲笑我们的无知和恐惧。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师傅终于回过神来,他大声说:走,我们回去。他拉着我们,
飞快地跑回了帐篷。我们回到帐篷,谁也不敢说话。那光,那坟堆,还有肖师傅惊恐的表情,
都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班长,那到底是什么?二牙小声问。
肖师傅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顿了顿,你们几个,
今晚千万别出去,好好待着。4第二天一早,我们像往常一样开工。
虽然昨晚那诡异的鬼火让人心里发毛,但肖师傅说了,工作不能耽误。钻机轰鸣声一响,
大家就都忙活起来了。***作着钻机,眼睛紧紧盯着仪表盘,心里还在想着昨晚的事。
二牙在我旁边,手里的工具都拿不稳了,嘴里嘟囔着:这地方邪乎得很,
我咋感觉那些鬼火就在后面盯着咱呢。瞎刘儿在另一边,吹着口哨,
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怕啥怕!不就是点光嘛,说不定是啥科学现象,你们懂啥。
他瞥了二牙一眼,就你这胆子,以后咋在地质队混啊。我白了他一眼:你就吹吧,
等真遇到啥,看你咋办。他哈哈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有我在,保你平安。
正说着,钻机突然卡住了。我手忙脚乱地调整参数,但一点用都没有。肖师傅赶过来,
看了一眼,骂道:这破机器,又卡钻了。他接过工具,开始处理故障。我站在旁边,
看着肖师傅熟练地操作,心里暗暗佩服。他一边忙活,一边说:小李,记好了,
钻机这玩意儿,就像人的脾气,得摸透了才能用。我点点头,赶紧把操作细节记下来。
二牙在旁边看着,忍不住插嘴:班长,要不我来试试?
肖师傅瞪了他一眼:你那点本事,还不够看呢。好好学着点。二牙吐了吐舌头,
不再说话了。瞎刘儿却在一旁调侃:二牙,你这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二牙瞪了他一眼,没理他。肖师傅花了好一会儿才把钻机修好,累得满头大汗。他擦了擦脸,
说:行了,继续干活。我赶紧启动钻机,机器又轰轰地转了起来。中午休息的时候,
大家坐在帐篷里吃饭。气氛比昨天轻松多了,毕竟白天没啥好怕的。瞎刘儿一边嚼着馒头,
一边吹牛:你们知道不,我以前在保密部队待过,这种事见多了。他神秘兮兮地说,
那些鬼火,说不定是外星人在搞实验呢。二牙一听,眼睛都瞪圆了:真的假的?
你咋啥都知道啊。瞎刘儿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当然,我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我忍不住笑出来:你就吹吧,等会儿别被鬼火抓走就行。瞎刘儿哈哈大笑:放心,
那些玩意儿,我都不带怕的。正说着,白班的几个工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拿着拖把,
笑嘻嘻地说:嘿,瞎刘儿,听说你吹牛说自己在保密部队待过,
咋没听你提过你还会女扮男装啊。瞎刘儿一愣,脸瞬间就红了:啥玩意儿?
我啥时候说过这种话。那工人哈哈大笑:别装了,昨天晚上你披着床单,
把二牙吓得半死,还不承认。二牙一听,脸也红了,
支支吾吾地说:我那是……那是闹着玩的。瞎刘儿气得直跳脚:你们这群人,太坏了!
肖师傅在旁边看着,忍不住笑了:行了,别闹了。瞎刘儿,你这吹牛的本事,
以后还是留着吹给外星人听吧。大家一听,全都哈哈大笑起来。瞎刘儿被戳穿了谎言,
脸都快埋到碗里去了。他小声嘟囔:你们等着,我以后肯定让你们刮目相看。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吹牛也要看场合啊,别把自己吹进坑里就行。吃完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