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粉花瓣混着雨水渗进青石板缝，在陆沉舟定制皮鞋下碾成腥甜的泥。
他站在廊下看佣人们布置宴会厅，水晶吊灯折射的光斑落在锁骨处尚未愈合的齿痕上——那是今晨白璃留下的毕业礼物。
"沉舟哥哥！
"镂空雕花楼梯传来清脆铃音，苏樱提着樱色裙摆赤足奔来。
她耳垂挂着陆家祖传的翡翠坠子，随着跑动在瓷白颈侧晃出幽光。
这是去年成人礼上陆沉舟亲手为她戴上的，当时白璃用同款耳坠划破了他的手腕。
"怎么***鞋？
"陆沉舟伸手要接，却被少女灵巧地旋身躲过。
苏樱踮脚将半凋的樱花枝***他西装口袋，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刮过喉结："听说你今天要选未婚妻？
"她歪头时发间银铃轻响，那是十二岁那年他亲手编进她辫子里的。
"选我。
"白璃的声音从二楼飘下。
她斜倚栏杆，裙摆开衩处缠着绷带——上周击剑课故意撞上陆沉舟的佩剑留下的。
绷带末端用血画着歪扭的爱心，随她抛洒玫瑰花瓣的动作若隐若现。
陆沉舟仰头望去，水晶灯在视网膜烙下光斑。
恍惚间又回到十岁那年的冰湖，苏樱白璃也是这样一左一右拽着他衣领，指甲陷进他冻僵的皮肉里。
彼时她们还是粉雕玉琢的小天使，不像现在......"少爷，时辰到了。
"管家捧着黑丝绒盒打断回忆。
盒中红绸上并排嵌着两枚祖母绿戒指，戒托缠绕着荆棘纹——陆家传承百年的婚约信物。
按照祖训，继承人要在十八岁生日这天选定两位未婚妻候补。
"要这个。
"苏樱突然抓住陆沉舟左手，在他无名指根狠狠咬下。
血腥味漫开的瞬间，白璃的瑞士军刀已经抵住他胸口。
"姐姐真贪心。
"刀尖挑开衬衫纽扣，在心脏位置画出十字，"沉舟说过要当我的肋骨。
"陆沉舟沉默地凝视着她们。
落地窗倒影里，三个人的影子被暮色拉长扭曲，如同十年前冰层下纠缠的水草。
他突然想起今晨收到的加密邮件，监控视频里苏樱正往白璃的安神茶里加料。
"再闹就把你们扔回孤儿院。
"他扣住白璃手腕，力道刚好让她痛呼出声。
这是她们最恐惧的威胁，尽管陆家早把相关记录销毁得干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