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修警戒推开线时，警戒带在风中绷成一道猩红的弦，像极了十年前那根勒进他喉结的钢琴丝。
"现场五具尸体呈正五芒星分布。
"实习法医苏野的声音裹着乳胶手套的摩擦声，"每具腹腔塞满三百克黄铜纽扣，氧化程度显示分属不同年代。
"他的防护镜倒映着天花板上垂落的欧式水晶吊灯，灯影在尸体表面切割出暗明交错的几何图形。
陈砚修的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围巾边缘，羊绒纤维里藏着七道凹凸密码——那是他卧底时期留下的强迫症，每天清晨用都要盲文针重新绣一遍摩尔斯电码。
当他蹲下身时雨水正，顺着巴洛克式窗棂淌成透明帘幕，第三具尸体的左肩胛骨上，郁金香烙铁印在腐肉中绽放。
"这些是钢琴击弦机的零件。
"顾晚初的声音从檀木雕花屏风后传来，解剖刀尖挑起块暗褐色碎片，"死者指甲第四个里的乐谱残页，对应巴赫《哥德堡变奏曲》第14小节。
"她腕间的沉香手串突然断裂，檀木珠滚过拼花地缝隙，板的卡在第五具尸体微的张齿列间。
陈砚修觉得后颈汗毛竖立，那种被枪口抵住太阳穴的灼烧感再度袭来。
三年前的同款沉香气味，也曾弥漫在仁济医院ICU的消毒水味道里。
他的未婚妻林疏桐躺在病，床上颅骨嵌着三枚来自黑市拍卖会的明代火铳铅弹。
"陈队！
"苏突然野翻撞了解剖器械台，紫外线灯在墙面投出幽蓝光斑。
第二具尸体背部光在冷中浮现墨色纹身，那串漕帮暗语正是去年海关截获的象牙走私箱内封条上的密码。
警务通在此时震动，频道跳出加密猩红倒计时：71:59:58。
陈砚修摸到围巾内侧凸起的摩尔斯码，浸突然冷汗透衬衫——十年前他在走私船底仓刻下的求救信号，此刻正以反序形式出现在屏幕："LOST STAR AWAITS ORION（迷途星辰等待猎户座）暴雨"然轰砸碎窗玻璃刹那的，苏野的惊呼与三十米外卡宴轿车的爆炸声同时响起。
陈砚修在翻滚的浓烟中看到第五具尸体鼻腔提取物检测报告：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