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发梢滴在木地板上,在玄关积成小小的水洼。
"妈?
"我踢掉灌满雨水的运动鞋。
往常这个时候,厨房总会飘来罗宋汤的香气,母亲系着蓝格子围裙从灶台前转身,鬓角沾着番茄酱的痕迹。
但此刻屋里安静得能听见冰箱的嗡鸣,只有暴雨拍打窗户的声响。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闺蜜林晓晓发来的消息:"你妈今天来学校找过你,脸色特别差,我叫她等雨停了再走她都没理我。
"发送时间是三小时前。
我盯着屏幕上不断跳跃的"对方正在输入...",拇指悬在拨号键上方迟迟按不下去。
鞋柜第三层少了一双米色浅口皮鞋。
我蹲下身数了三遍,确定那双母亲最常穿的通勤鞋不见了。
茶几上的玻璃杯残留着褐色药渍,边缘印着半个模糊的口红印。
当我伸手去碰时,才发现自己指尖在发抖。
主卧门虚掩着,漏出一线昏黄的光。
梳妆台上倒扣着全家福相框,照片里八岁的我坐在父母中间,父亲的面容被裂开的玻璃割成碎片。
衣柜门大敞着,母亲常穿的藏青色风衣歪斜地挂在衣架上,下摆蹭着一抹暗红。
那抹红色像是有生命般在视野里扩散。
我踉跄着后退,小腿撞到床沿。
被掀开的床垫下露出牛皮纸一角,上面潦草地写着"市立第三医院1998.3.16"。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惊得我差点咬到舌头,透过猫眼,看到楼下王阿姨的笑脸在鱼眼镜头里扭曲成诡异的弧度。
"小满啊,你妈让我把这个给你。
"她递来牛皮纸袋时,指甲上的碎钻贴片在楼道灯下闪了一下。
我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从袋口飘出,里面是五支装在安瓿瓶里的透明药剂,"她说要是今晚十点前没回来,就让你带着这个去找周医生。
"挂钟的滴答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我抬头看时间,分针正指向九点四十七分。
王阿姨保养得宜的手还停在半空,腕表表面映着窗外忽明忽暗的闪电。
《镜中密码》王阿姨腕表反光刺得我眯起眼睛。
她手腕内侧有道新月形疤痕,随着递药的动作在皮肤下微微凸起。
这个位置和我妈煎鱼时被油烫伤的疤痕一模一样。
"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