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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年,青山县,向阳大队,正是夏耘的季节,村里人正在地里干活。

十五岁的展新月哼着歌将锅里晾凉的水装进水壶里,拿上草帽就要给地里干活的人送去。

她出了家门口,还没走几步,一个从天而降的石子精准砸到她头上,展新月捂住脑袋,感觉被砸的地方凹了下去,还湿漉漉的,摊开手一看全是血。

展新月昏昏沉沉靠在家门口的栅栏旁滑坐下去,手里的水壶掉到地上,发出声响。

旁边的房屋有人一边系裤子一边走出门,听见声响,扭头一看展新月这个样子惊了一下。

“燕子,救命,帮我喊我爸妈回来。”

展新月捂着额头,向少女求助。

被唤作燕子的少女没有应答,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秀兰嫂子,秀兰嫂子,不好了, 你家新月,她磕到脑袋了,流了好多血啊!”

少女尖锐的嗓声传出了好几里地,不多时,远处就有好几个人跑过来,为首的正是林秀兰,展新月的亲妈。

五十岁的女人此时跑得比兔子还快,蹭蹭蹭就跑到家门口。

林秀兰一见亲闺女这个样子,嗷一声就扑上来:“闺女!”

展新月的意识迷迷糊糊的,见到亲妈就下意识撒娇:“妈,我好疼~”一句话说完,人就晕了过去。

吓得林秀兰嗷嗷叫着把人抱起来,就要往村医务室跑。

展家大儿子展新国这时候推着收稻子的板车就冲了过来:“妈,妈,用这个,这个快。”

林秀兰一看,赶紧把闺女放上去,母子俩推着板车急匆匆就往村医务室跑去。

一同跟来看热闹的人,就询问一开始发声的少女:“燕子,新月是咋受伤的呀?”

燕子摇头:“不知道啊,我回来上个厕所,出门就见到她倒在路边了。”

有人往地上看了一圈,发现地上染血的石子,捡起来给大伙看:“咱们这一排房子谁家面前也没有漏水的。

打滑应该是不可能的,而且你们看,这石子太小了,要是真磕到了,也不至于流那么多血。

我估摸着应该是有人拿石子打弹弓呢!

估摸着还不是个孩子呢!

孩子可没那么大的劲儿,我刚才看着新月受伤的地方好像都凹进去了。

这肯定是半大小子或者大人干的!”

这话一说出口,周围的一众人都觉得有道理,有人谴责打弹弓的:“我看这事还得好好查一查。

真是缺德带冒烟的,怎么能往人身上打呢!

这要是打到眼睛,这人不得瞎呀!

得把这个人找出来!”

“没错,咱们得报告大队长去。”

一众人说着,就捡着染血的石子去找大队长去了。

另一边的村医务室里,赤脚大夫老李正在给展新月处理伤口,碘伏擦洗干净血污,终于能看清伤口。

展新月的额角处,深深凹进去一个洞,老李叹息一句:“这伤,怕是会留疤。”

林秀兰一听,顿时就心疼得首咒骂那个害她闺女的人,从人体器官再到祖宗十八代,男女老少一个都没放过。

骂完,林秀兰指使自己儿子:“你快去找大队长过来,还有你爹,你两个弟弟都叫回来,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你妹妹好好的脸就这样破相了,我一定要让那个乌龟王八蛋连底裤都给我赔下来。”

“哎,我这就去。”

展新国应了一声,就往外走。

没过多久,村医务室就热闹起来,展家人都丢下手里的活来了。

展家的大家长展大根和大队长并排站在一起,听林秀兰和老李述说展新月的伤情:“这么深的伤口,还是在额角,老李说了,这破相了,以后就好不了了。

不是要毁了我闺女吗!

大队长,这事可不是小事啊!

你得给我们做主,要是你做不了主,我一定要把那个王八蛋告到县里去!

我要让他蹲篱笆!”

林秀兰说的铿锵有力,展新月是她的老来女,从小疼到大的。

展新月受伤,像是往林秀兰心口戳刀子一样,她绝对不会放过罪魁祸首。

“你先别急,村里人己经跟我说明情况了。

我来之前就己经让人去查查到底谁在玩弹弓。

现在是秋收,能这时候出来玩的,也没几个,查一查就能查到了。”

大队长深知这件事情的恶劣性,这次是打到大人的额头,下一次要是打到小孩的眼睛可咋整?

一辈子可就毁了!

这一次是刚好有人看见了,那下一次要是刚好没人看见呢?

受伤的人岂不是要流血流到死?

大队长心里己经暗暗做好打算,不管是谁,都得抓出来做典型,不能姑息!

“大队长,我觉得我们家新月像是被报复了。

你还记得不?

我家闺女西五岁的时候也是伤到脑袋,那一次好悬没把命给赔上。

好不容易人醒过来,啥啥都不记得了,我们精心养了一年多,人才恢复精神气。”

开口说话的是展大根,比起林秀兰在跳脚,他更加成熟稳重,只是一开口就是阴谋论。

大队长皱眉:“这事我记得,可当时不是没查出来是谁干的吗?”

“就是因为没查出来,我才怀疑这两件事是不是一个人干的。

不然咋一个村子里的人都没受伤,就我家闺女连续两次都被人伤到脑袋?

这也太巧了,是不是!”

展大根说的也有一些道理,大队长就说:“先抓到人再说吧,你们夫妻俩也好好想一想,这些年有没有得罪谁?

我知道你们心疼闺女,但凡事也要讲究证据不是!”

大队长和展家夫妻在说话,展新国带着两个弟弟展新阳和展新华也在窃窃私语,正商量着,怎么把那个害人的家伙揪出来。

众多的声音窸窸窣窣传进架子床躺着的人的耳朵里,展新月在一阵阵的疼痛中转动眼珠子。

脑子里一些封存己久的记忆一点点复苏,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川流不息的汽车飞机,五光十色的珠宝首饰,丰盛多样的美食盛宴!

想起来了,她全想起来了,她展新月死了,然后胎穿了,再然后失忆了,再再然后她长大了,再再再然后,她终于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