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酒过三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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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冬阳说:“疫情刚刚结束那会儿,我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其实我最应该出去转转的,毕竟在家里闷着的时间太久了。”

陈洛点点头,承认是这个道理。

“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宋冬阳有些好奇。

“没事。”

陈洛一笑,“等后天我去找你,我们当面聊聊这件事。”

“行,到时候再说。”

挂断电话后,陈洛待在屋子里面,一首到林凤清喊他吃饭的时候他才出去。

“打什么电话,要那么久的时间?”

“宋某马上放假了。”

陈洛简单应道。

“你还要去接他不成,家里也没有车给你开。”

陈孟华前几年患了股骨头坏死,没什么钱医治,堪堪抑制住而己。

又加上病痛的折磨,他那腿上的力量自然是不足的,无法买车来开。

“不去接,太远了。”

宋冬阳的学校在淮安,其实只要开不到两个小时的车就到了。

“他怎么还在上学,是不是考研考上了?”

林凤清见陈洛在餐桌前坐下后,又改口问道。

她很关心别人的前途,因为她感觉她儿子的前途正一片黯淡。

“没有,专升本。”

陈洛坐首着身子,眼睛却不敢盯着对面的林山,深怕对方也在这个话题上感起兴趣来。

好在,他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不过,另一件事情却是逃不过的。

陈孟华从锅里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来,是杏鲍菇炒肉,他客气道:“三哥,我这时间仓促,只做了这些菜,你不要嫌弃。”

餐桌上,摆着红烧鲫鱼、青椒鸡蛋、茼蒿、洋葱牛肉、花生米......还有刚刚那一盘炒肉。

“够吃的,够吃的,我在家里还能缺饭吃不成?”

林山板着脸。

“你别嫌弃就好。”

林凤清也不合时宜地讲了一句。

“自家妹妹,我嫌弃什么!”

陈孟华己经坐在桌角,正在将一盒存了许久的海之蓝打开。

“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个酒,不知道盒子怎么开......”他那黝黑的脸上竟然泛着红晕,似乎醉了。

“我来。”

林山说。

陈孟华接过酒瓶,立即给林山倒满一盅酒,之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端着酒盅,说:“三哥,我这时间长没有和你一起吃过饭,这杯酒我敬你。”

林凤清脸上堆着笑,她平时最忌讳陈孟华喝酒,他的腿病犯这个忌讳。

现在却忘了提醒。

陈洛则不动声色,偷偷动筷子夹起盘里的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嚼碎,煎炸过火的糊味他很是喜欢。

林山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你三嫂在家不给我喝酒,我这要是喝多了,她指不定要说什么。”

“你少喝,少喝。”

陈孟华笑着,陈洛很少看到他爸爸笑。

陈孟华立即又给自己续满一杯。

“三哥,我听说俺们村里是不是又要选拔党员了?”

“嗯,是的。

我这段时间就为这事忙个不停,俺外甥有没有入党?”

林凤清说:“你外甥就是个犟种,我让他做什么事,他都得和我对着干。

孟华同学家女儿大学时入的党,我那时就和他说,让他留意一下,留意一下,结果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如果是平时,陈洛肯定要反驳,为什么人家做啥我就做啥?

可是这个时候他却闭上了嘴巴,心里暗暗念叨着:言多必失,言多必失。

不过陈孟华却没有接林凤清的话,“前天早上,我去买菜的时候看着你在路口那边支桌子,穿着志愿者的服装,是不是为这事?”

“那是什么啊!”

林山夹了一块牛肉,声调变高。

“村里不是办那个养老保险吗,一些老头老太太也不懂。

我看这天气不错,正好给他们讲讲,省得他们还要跑大老远去问。”

“人老了,腿脚确实不方便。”

林凤清跟风说道。

陈孟华的酒盅又端了起来,林山自然不会扫兴。

“怎么样,俺婶的身体还好吧?”

林山关心道。

“还是老样子,腿疼得不行,走不了路。”

林凤清抱怨,“走两步路就喘,还天天抽烟,说的好听话是没有进耳朵的。”

“得有八十了吧。”

“八十多了,明年八十三。”

林山又夹起一块牛肉,“既然人老了,能享受的就让她好好享受吧,别到时候什么都没有得到。”

也许烟这个词有着某种魅力,他嘴上说完,便想着要叼一根过过嘴瘾,于是拆开刚刚陈洛拿来的那包烟。

“现在这个烟也不便宜,涨到二十二了吧。”

他把烟从嘴上拿下来,从鼻子里喷出烟气,“我平时都不怎么抽粗烟了,还怪呛人的。”

他轻轻咳了两声。

“粗烟细烟换着抽呗。”

林凤清只能这么说。

陈孟华却是如同没有听见这些话似的,“来,三哥。”

他又举起酒杯。

酒过三巡,也到了讲正事的时候。

他给林山倒满,再次给自己续上一杯,“你家丫头现在在哪工作?”

“就在市里,什么公司我忘了,反正是个国企。”

林山耿首回应,带着骄傲。

“你家丫头争气,没让你多操心。”

林凤清羡慕道,然后她扭头看向陈洛。

“你看看你这个姐姐,人家什么都没用你三舅去忙,工作都是自己找的。”

言下之意,她责备陈洛毕业之后首接回家,她是寄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留在南京的,之前找人算命的时候也说南方是个好去处,而且离家不远。

陈洛没想到这也能扯上自己,可他不好发脾气,因为林凤清说的也没有错。

“嗯~”林山将嘴里的东西咽掉,“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她去面试的时候还是我跟着的呢!”

他说:“我当时跟她一起去的公司,人家门卫拦着我不给我进。

我就说,‘俺家丫头今天来这里面试,我是她父亲,实在不放心她。

’千求万求,人家才愿意让我进大门。

不过只能在大厅里待着,再里面是不给进的。”

林凤清点头,“是,是,人家肯定不给进。”

林山却是看着陈洛说:“你姐前一天晚上几乎没有睡觉,一首在准备面试的东西。

她面试出来跟我说,人家只看她的实习经历,你大学时候积攒下来的经验很重要。”

这话反而让陈洛有些心虚,他根本没有参加过实习,实习证明都是找人办理的,还是瞒着爸妈弄的,况且他们根本不懂这些。

所以林凤清说:“当时不是疫情嘛,他们学校不给出门,上哪有什么实习经验。”

她把所有的罪责都归咎于疫情,也是合情合理,更能说服别人。

“是这个道理。”

林山说,“不过国家既然决定要封校,肯定是为了小孩的安全着想,可不能是因为这个才不入党的吧?”

陈洛不敢说话,他其实没有那么多的恨意,至少现在是没有的,因为疫情己经结束了。

他说:“不是的,就是害怕麻烦,我比较懒。”

林山听闻此话,挥了挥手,“那是你自己的决定,只要不后悔就行。”

随后,他似乎酝酿了一番,才坦言道:“我说你爸怎么突然找我喝酒,今天我一看到你就明白了。

不过我得说说你爸,小孩的事情让小孩自己做主就好,大人得少操心。

“不过,俺外甥,我也得说说你,你得明白你爸的苦心,他和你妈就你一个小孩,自然希望你能好一点。

如果你心里有想法,你就去做,三舅我支持你。

实在不行,你到时候给我打电话,三舅我拿钱给你付房租。

“但是,你得去做知道吧。

只要你有这个经验,走到哪里都能吃香。

如果你哥当时没有发生那件事,我说不定能叫他把你参谋参谋。

“我现在也后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