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墙倒映着两具交叠的身影，苏晚数到第三十六下心跳时，顾承衍的犬齿咬破了她的耳垂。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的刹那，天花板的通风口传来细微的电流声——那是第七个窃听器启动的讯号。

"顾太太的演技比我想象中差。"顾承衍的拇指擦过她锁骨处的玫瑰纹身，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渗血的齿痕上，"刚才发抖的幅度超过0.3厘米，监控室的老王会看出破绽。"

苏晚的指甲陷进他后背的丝绸睡袍。三天前在拉斯维加斯的白色小教堂，这个男人用枪抵着她的腰眼签下结婚协议。此刻他无名指上的铂金戒圈正泛着冷光，与套在她手上的婚戒用肉眼难辨的磁极相互吸引。

"林景明今天送来黑玫瑰。"她故意提高声调，染着丹蔻的指尖划过顾承衍的喉结，"你说他是不是还惦记着......"

尾音被突如其来的吻截断。顾承衍的舌尖撬开她牙关的瞬间，苏晚尝到了熟悉的雪松气息，混着某种苦涩的药味。三天前的雨夜里，这个味道曾萦绕在威斯汀总统套房的每个角落，当时他腰间渗血的绷带正缠着那枚失窃的U盘。

"呼吸频率加快15%，瞳孔扩张3毫米。"他的唇滑到她耳畔，用气音吐出冰冷的数字，"现在转头看九点钟方向的壁灯。"

苏晚借着调整发簪的动作侧目，鎏金壁灯雕花缝隙里闪过红光。那是德国最新型纳米摄像头，此刻正将他们的缠绵实时传输到某个秘密终端。

"你猜林特助在看直播时，"顾承衍突然将她按在落地窗上，婚戒与玻璃碰撞出清脆声响，"是先注意你腿侧的淤青，还是我后颈的胎记？"

暴雨在此时轰然砸落，整座城市在闪电中变成X光底片。苏晚透过被雨水扭曲的玻璃，看见自己腰间那抹淡青色指痕——三天前在码头挣扎时留下的印记。而顾承衍后颈的暗红色胎记，此刻正随着脉搏跳动，形状酷似当年孤儿院火灾现场的碎玻璃。

记忆突然裂开缝隙。

七岁那年的暴雨夜，她蜷缩在福利院储物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