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摔下去的时候,许安然的腕表在天台边缘闪过一道冷光,我的眼睛被刺痛了。
十月的风像刀子似的刮过耳畔,我甚至能看清她今天涂的是YSL黑管416——那是上周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深红色玻璃幕墙在视野里飞速上移,直到后脑传来西瓜坠地般的闷响。
"夕雨?林夕雨!"
有人在拍我的脸。我猛地睁开眼,汗湿的刘海粘在额头上,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教室里飘着立顿红茶的香气,讲台上方挂着的电子钟显示2022年9月1日。
重生回了高二开学日。
"你没事吧?"前桌的顾明远转过身,修长手指还停在我课桌边缘。阳光从窗外斜切进来,在他镜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要不要去医务室?"
我死死盯着他校服领口第二颗纽扣。这枚镀银纽扣本该在三个月后的篮球赛上被我扯掉——当时许安然说周子航要找我麻烦,让我躲进器材室,结果撞见顾明远在换衣服。
现在这个时间点,顾明远应该刚转学过来三天。
"不用。"我扯出练习本开始抄课程表,铅笔尖在纸上戳出深痕。前世就是今天午休,许安然说发现周子航偷藏管制刀具,求我陪她去报告老师。
结果在教务处楼梯间,监控突然故障。周子航带着三个体育生把我们堵在墙角,许安然突然捂着肚子说痛经,等我从女厕拿回止痛药,她已经不见踪影。
那天之后,我的储物柜开始出现死老鼠,作业本被泼红墨水,桌洞里塞满用过的卫生巾。而许安然总在关键时刻消失,又在事后红着眼眶给我贴创可贴。
"你脸色好差。"顾明远递来颗柠檬糖,包装纸簌簌作响,"低血糖?"
我忽然想起他转学前的档案。父母都是缉毒警,三年前在边境牺牲。这样的背景,怎么会和许安然扯上关系?前世他转学半年就被劝退,据说是因为***女生更衣室。
但那天在器材室,他手机相册里全是许安然和周子航在不同场合密谈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