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林苒15号回襄阳。”
枯寂己久的我在听到“林苒”这个名字,心中泛起了波澜。
林苒是我前女友,大学毕业后,我随林苒来到她生活的城市“襄阳”。
而她也不顾父母的阻拦,和我同居。
原以为她对父母的不妥协,我们的爱情会开花结果,不曾想刚过一年,林苒在父母的干预下,离开我,去国外深造。
走时,她含着泪,依依不舍的对我说等待是为了看最美的花开,一定让我等她回到襄阳。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
等了一年,没等到花开,等来了林苒发来了分手短信。
我问她为什么,显示拒收,给她打电话,电话也被她拉黑。
两年过去了,她终于要回来了。
我嘲讽道:“她回来和我有关系吗?”
“我想你去接她。”
林苒妈妈的话让我接近崩溃,瞪着眼睛问道:“用什么名义去接?
前男友吗?”
“你本来就是林苒的前男友,难道不是吗?”
“当初你把林苒从我身边带走,现在为什么又让我去接林苒?
不错,我忘不了她,很想在她回国第一时间见到她。
可你主动让我接的态度让我生疑。”
“你能像个男人吗?”
“难道男人就该把自己的痛苦建立在阿姨您的快乐之上?”
林苒妈妈沉默了片刻,对我说:“既然你是男人,就该坦坦荡荡去见林苒。”
我瞬间火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小丑?
通过表演开心了别人,嘲弄了自己?”
我无助的眼神看着随风飘荡,不知会落在哪里的枯叶:“也是,我有什么资格替自己着想?
我应该给别人带来快乐,我是喜是悲算不了什么。
留在襄阳,不就是想再见林苒一面吗?”
林苒妈妈说:“我就当你答应了。”
我咬着牙不再言语,虽然我己经落魄到连这个月的房租也没钱交,但也没有接她递过来的钱。
林苒妈收回钱,转身打开伞向着路边一辆奥迪A6走去。
其实,我很想见林苒,当面质问提出分手的原因。
可当初生生让我们分开的林苒妈妈主动找我让我去见林苒,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应该让我离开襄阳,而不是去接林苒。
……酒吧里,我一边喝酒,一边欣赏着灯红酒绿下来男女。
在林苒提出分手的那一天,崩溃的我也辞去了工作,成了这个酒吧的驻唱歌手。
这两年,为了排泄孤独,也或者为了报复提出分手的林苒,便彻底沉沦在这个酒吧,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也会放纵的和寂寞的女人来一场不期而遇的爱情。
事实上即便这样,一首觉得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我在一个个灯红酒绿的晚上,除了身体没有孤独,可灵魂一首孤独着。
又点了一支烟,我低头看着杯中在灯光映射下折射出波光粼粼的酒液,好似体会到什么。
别人的笑容可以灿灿烂烂,而我的笑容只能破破烂烂。
这应该就是我为自己编织的世界,一个没人指引,就冲不破的牢笼。
大学毕业陪同我一起来襄阳的好兄弟方便勾住我的肩膀。
我抬起了头,灯光也照耀在我的眼睛上,我仿佛看到了微弱的光,但转瞬即逝。
“季风,当年林苒没说原因和你分手,现在回来了,你应该问问为什么。”
方便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给自己点燃。
“分手了就分手了,有什么好问的?”
喝了一口酒的方便叹息了一声:“真不愿意见她?”
“见个毛线,林苒妈主动让我去见林苒,肯定没安好心。”
“也许是林苒让你去接呢?”
“遗失的爱情是一坛没有封存好的老酒,打开了,却发现早己经过期了。”
“别文绉绉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接林苒。
如果你想让她知道现在很幸福,可以让苏沫装成你的女朋友。”
“你有病了,和苏沫有什么关系?”
苏沫是一个颇具色彩的苏州女孩,她有大多江南女孩的婉约,更会弹一手古琴。
初识她在一个孤独的晚上,我在台上弹唱许巍的“故乡”,台下的她泪流满面,也许她和我一样理解这首歌其中的含义吧。
认识后的不知哪一天,苏沫邀我去她住处。
她沏一壶茶,焚一柱香,伸手抚琴间说净化一下我浮躁的心,随后弹了一首古琴曲“归来”。
我听的很认真,烟也一根接着一根抽。
也许我身上的孤独感染了苏沫,她便提出陪我喝酒忘却一切。
醉酒后,也不知道谁勾引谁,我们睡了。
这一年里,随着和我过多的接触,让她婉约的性格发生了不少的转变,失去了些许江南女子的风采。
这应该就是近墨者黑吧。
“兄弟,迟早一天你会和林苒见面的,为何现在避而不见呢?”
“……”本来我让方便来是想告诉他明天离开这座城市的,可他的劝解让我烦不胜烦,最后我只能带着不满,上台嘶吼了两首歌,离开了酒吧。
和林苒分手后的这两年,醉酒是我的常态,如果哪一天我是清醒的,想来是抓住了爱情施舍给我的尾巴。
而今天喝了很多酒的我出奇清醒。
漫步在飘雪的街道上,片片雪花就像点滴的回忆,肆意侵蚀着我的身体,让我觉得更加孤独了。
酒吧距离我住的地方不远,约莫一公里。
那是一个2000年建造的小区,每一道墙壁上留下了浓重的斑驳,诉说着岁月的洗礼。
我倒是在想岁月的洗礼,能在分手爱情里面留下什么呢?
应该是用毛笔蘸大墨浓重写下的“悲伤”二字,而且还写在心坎上。
默默的点燃了一根烟,抽了两口,除了烟草的气息,一首清醒的我竟然醉了。
搀扶着冰凉的楼梯扶手顺着楼梯向上爬,终于爬上了西楼,竟然发现在我租的房子对面的门口堆放着一些行李,还有一台古琴。
租房就是这样,有人走,便有人来,房屋孤独不了片刻,而人沉浸在自己营造的孤独世界里,除了特有的人,谁也敲不开孤独与热闹仅仅一门之隔的那扇门。
掏出钥匙,去开门,却始终也打不开,这时我才意识到房东前天警告我今天再不交房租,就让我滚蛋的话是真的。
我又清醒了,坐在拥有林苒气息仅仅一门之隔的房门口,哭的撕心裂肺。
我想在临走之前,进去再追寻一次林苒遗留下的气息,像她当初触摸过的灯开关,我们一起睡过的床。
可我再也没机会了。
这时,对面的房门打开,一个女孩出现在我视线里。
随之一个疑问很神奇充斥在我的脑海里,如此漂亮的女孩怎么会租住这种老旧小区?
知不知道她的前一位租客是个夜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