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冬天像一只冷酷的手，紧紧地攥着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寒风刮过街道，带着刺骨的凉意，呼啸声中夹杂着行人匆忙的脚步和汽车的喇叭声。天边的霓虹灯映在薄薄的雪地上，给人一种孤寂的美感。

盛祖宝骑着他的电动车，在寂静的街巷中穿行。他的身上裹着一件早已起球的外卖制服，手套的边缘也磨损得露出了指头，但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寒冷。“这一单送完，今晚就可以回去了。”他心里想着。

“距离2.1公里，收入5.6元。”手机屏幕上的提示亮了一下，盛祖宝熟练地按下“接单”，脚下用力蹬了一下，车子扬起一片雪花。

“5.6块……这点钱连一杯热水都买不起。”他低声自嘲，却没有停下动作。

他已经连续跑了十几个小时，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胃里空荡荡的，但想到远在安徽的女儿和妻子，盛祖宝又忍住了停下的冲动。他必须要努力，因为每个月寄回老家的8000块钱，是一家三口生活的全部保障。

风雪夜的路

北京的夜晚虽冷，但街头依旧热闹。一辆辆电动车呼啸而过，街边的小店亮着灯光，有的卖煎饼，有的卖热乎乎的糖炒栗子，香气在空气中弥漫。盛祖宝经过这些地方时，总是忍不住吸一口气，但很快又低下头，专注地看着导航上的线路。

他熟练地绕过一个弯道，前方是一条长长的上坡路，积雪已经冻成了薄薄的冰层。他用尽全力踩动电动车，手却不小心滑了一下，车把晃了晃，差点摔倒。他稳住车，手指冻得僵硬，嘴里哈出一口热气。

“撑住，再送完一单就回去了。”他轻声自言自语。

十分钟后，他把外卖递到一个年轻女孩手上，听到对方敷衍地说了句“谢谢”后，他转身离开。女孩关门的瞬间，暖气扑面而来，但那一丝温暖很快被关在了冰冷的门外。

回到自己的电动车上，盛祖宝忍不住裹紧了制服，鼻子被冻得通红。他深吸一口气，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