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的衬衫黏在后背,我抹了把糊住眼睛的雨水。老城区筒子楼在闪电中忽明忽暗,像根插在蛋糕里的生锈铁钉。
"叮——"
电梯按钮渗出暗红液体,我收回的手指沾着腥臭黏液。安全通道指示牌绿光里,有个穿红雨衣的小女孩在跳皮筋,塑料凉鞋拍打地面的节奏与雷声重合。
"姐姐要上楼吗?"她仰起头,雨帽下是团蠕动的黑影。
我摸出枚五帝钱弹向防火门,锈蚀门轴发出尖啸。小女孩的笑声追着我在楼梯间回荡,每一步都踩碎几片风干的蟑螂壳。四楼走廊的声控灯早坏了,手机电筒光扫过402门牌时手机电筒光突然熄灭。
黑暗里响起指甲刮黑板的声音,402铁门缓缓向内凹陷,浮现五道凸起的抓痕。我摸出防风打火机擦亮,火苗窜起的瞬间,门缝里渗出粘稠的黑雾。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金光咒文出口的刹那,护体金光堪堪挡住扑面而来的腥风。铁门轰然炸开,碎铁片嵌进两侧墙壁。客厅中央的八仙桌上,三根白蜡烛突然自燃,烛泪竟是暗红色的。
烛光映出墙上密密麻麻的掌印,每个掌纹都泛着尸斑特有的青灰色。我摸出怀表看了眼,23:59,秒针正在疯狂颤动。
衣柜门突然炸开,十几件血衣劈头盖脸罩下来。腥臭布料缠住脖颈的瞬间,我咬破舌尖喷出血雾:"雷光火电,霹雳相攻!"
掌心雷炸开的蓝光中,血衣碎片燃起幽绿火焰。衣柜深处传来婴儿啼哭,裹着胎盘的死婴正顺着血迹朝我爬来,脐带在身后拖出蜿蜒血痕。
"造孽。"我甩出五枚铜钱布成五行阵,死婴撞在金光屏障上发出焦糊味。转身时瞥见茶几上的拆迁合同,乙方签名处龙飞凤舞写着"周振海"——正是三天前离奇猝死的开发商。
天花板突然滴落粘液,抬头看见红衣女人像壁虎般倒爬在吊顶。她脖子180度扭转,腐烂的脸几乎贴到我鼻尖:"为什么要救那些***?"
袖中滑落的朱砂笔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