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还有半年时间。”
医生那冰冷的宣判,似一记重锤,将我的心敲得粉碎。
窗外阳光炽热浓烈,可我周身却如坠冰窖。
深吸一口气,我把报告狠狠塞进兜里,踉跄着走出医院。
一个疯狂念头在我脑海中闪现,我要用这最后的时光,赴一场生死之约 。
01我叫周长礼,今年六十五岁,一名退休的人民教师,大家都亲切地叫我老周。
我每天的生活很简单:早起遛弯,回家看早间新闻,吃饭。
中午午休后喝一壶茶,下午接孙女放学。
日子像一杯白开水,虽然平淡无味,却也安稳。
直到那天,医生的一句话,把这杯水彻底打翻了。
“老周,你得的是肺癌,晚期。”
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最多还有半年时间。”
我愣住了,手里的检查报告差点掉在地上。
半年?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干瘦,布满老年斑,像是枯树枝。
这双手还能握住多少东西?
还能做多少事?
我不知道。
走出医院的时候,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疼。
街上人来人往,有说有笑,仿佛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可我知道,我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
回到家,老伴正在厨房里忙活。
她背对着我,头发已经花白,腰也有些佝偻。
我站在门口,看着她熟练地切菜、炒菜,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酸楚。
这么多年,她一直默默照顾这个家,而我呢?
我给了她什么?
“回来了?”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笑了笑,“今天检查怎么样?”
“没事,就是有点高血压。”
我撒了谎,声音有些发涩。
她点点头,没再多问。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全家福。
照片里,儿子穿着笔挺的西装,儿媳笑得灿烂,小孙女坐在我腿上,天真无邪。
我伸手摸了摸照片,心里一阵绞痛。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老伴在旁边轻轻打鼾,呼吸均匀。
我侧过头,借着月光看她。
她的脸已经不再年轻,皱纹爬满了眼角,可在我眼里,她依然是那个温柔善良的女人。
“对不起。”
我轻声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02第二天一早,我像往常一样出门遛弯。
不知不觉走到了火车站,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