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白炽灯在头顶摇晃，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疼。我躺在急救担架上，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舞台服上的亮片深深扎进掌心，温热的血顺着指缝滴在通往决赛场的红毯上。

这是我第三次看到急救车顶灯旋转的光斑。

第一次是在《追光少女》第三次公演后台，因为连续三天练舞导致低血糖晕倒。第二次是成团夜前夜，被私生饭追车撞断三根肋骨。而这次——

"患者瞳孔扩散，准备除颤仪！"

金属贴片贴上胸口的瞬间，记忆如烟花炸裂。我忽然想起化妆间里那杯温热的蜂蜜水，想起PD陈姐意味深长的笑，想起半小时前经纪人红姐打来的那通电话："小棠，今晚过后你就自由了。"

原来这就是自由。

"滴——"

心电图化作冰冷直线时，我听见导播室里此起彼伏的欢呼。舞台方向传来新晋冠军安雨晴的获奖感言："感谢我的粉丝，是你们让我相信努力终有回报......"

我闭上眼睛，任由意识沉入黑暗。

再睁开眼时，化妆镜里映出十九岁的自己。眼尾还贴着粉色亮钻，耳返里传来导播倒计时："所有练习生注意，初舞台录制五分钟后开始。"

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真实的刺痛感让我浑身发抖。化妆台上手机显示着2022年3月15日，正是《追光少女》初舞台录制的日子。上一世，我们"星露"组合在这里跳了首幼稚的元气舞，被剪进"搞笑失误集锦"循环播放。

"小棠姐，你脸色好差。"队友苏暖递来保温杯，马尾辫上的草莓发绳一晃一晃，"要不要再练两遍走位？"

我看着这个在成团夜被骂"绿茶婊"的姑娘，想起她被恶意剪辑的偷懒画面，想起她退赛后寄来的明信片："小棠，北极光的颜色比应援棒漂亮多了。"

"不练了。"我拧开保温杯，枸杞的甜香在舌尖漫开，"把编舞改掉。"

在苏暖错愕的目光中，我扯下装饰用的蕾丝手套。镜子里，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