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站的谈话声断断续续飘来："37床欠费八万...听说儿子被富二代抢了女朋友..."手机在掌心发出幽光，周氏海运的股票代码在搜索栏闪烁。
昨夜在垃圾站翻到的碎纸片上，"CQ170923"这个编号正躺在海关缉私局官网的悬赏公告里——举报走私红木可获案值5%奖励。
"小叶啊。
"主治医师王主任的白大褂带着消毒水味，"你妈妈的配型结果..."他忽然压低声音，"其实有匿名捐献者，但对方要求加收二十万协调费。
"电梯镜面映出我冷笑的嘴角，黄金瞳在意识催动下缓缓睁开。
王主任白大褂口袋里，那张写着"周子豪助理转交"的纸条正在渗出黑气，裤袋里的瑞士银行账户清单显示着最近一笔五十万入账。
"听说王医生刚换了宝马七系？
"我伸手替他扶正胸牌，指尖擦过布料时，他后颈突然浮现出硬币大小的紫斑——这是《太一脉经》里记载的"尸蛊"，下蛊人竟能精准操控蛊毒发作时间。
王主任像被烫到般后退，输液架哐当倒地。
我弯腰捡起他掉落的钢笔时，趁机将昨夜用玉佩碎屑磨成的药粉弹进他咖啡杯。
晨光穿过玻璃幕墙，在他背后交织成困兽的铁笼。
......华强路电子城弥漫着松香与焊锡的味道，我站在"老陈手机维修"的招牌下，液晶屏折射的蓝光里浮动着无数数据流。
以往需要显微镜才能看清的电路板，此刻在黄金瞳中如同摊开的棋谱。
"小叶快来！
"隔壁档口的张婶抱着炸裂屏幕的iPhone12冲进来，"客户急着要资料，华强北谁都修不好的..."我接过手机时，指尖在碎裂的玻璃上划过。
那些常人看不见的电子信号突然具象成金色溪流，存储芯片里破碎的数据块正在重组成连贯的画面——周子豪与海关官员在游艇甲板交接箱子的场景，拍摄时间正是走私红木入关前三天。
"好了。
"我将手机递回去时，屏幕上还播放着周子豪往官员口袋里塞金条的片段。
张婶的惊呼声中，我撕下招工启事盖住正在播视频的屏幕："麻烦跟客人说，恢复数据要加收两百块。
"......暮色吞没最后一缕霞光时，我站在海关大楼前的榕树下。
黄金瞳穿透二十七层混凝土，看见缉私科长办公室的保险柜第三格，那份带血手印的举报信正压在周氏海运的报关单下。
手机突然震动，匿名短信亮起："想要你妈活命，明早带红***库坐标到3号码头。
"附件的视频里，母亲病房窗帘在夜风中摇晃，窗台残留着半枚带鳞片的爪印——那不是人类的手指。
玉佩在胸口微微发烫，昨夜在垃圾站拼合的碎玉突然浮现血色纹路。
当我凝视爪印时，识海里浮现出半幅山海经图卷："南诏有鲛，指生蹼，善幻形..."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掠过唇角，我握紧用全部积蓄换来的三棱刺刀。
刀柄暗格里的玉佩粉末正在渗出幽蓝荧光，这是《太一神诀》记载的"破煞粉"，专克阴邪之物。
"周子豪。
"我望着对岸灯火通明的游艇俱乐部，黄金瞳穿透船舱看见他正在把玩一把刻着符咒的青铜匕首，"你以为请来巫蛊师就能高枕无忧了？
"......凌晨三点的3号码头，生锈的集装箱在月光下如同巨兽骨骸。
我数着第七个集装箱门缝里渗出的黑雾，耳麦里突然传来变声器的嗤笑："还挺准时，把东西放进..."枪声响起前的0.3秒，黄金瞳己经捕捉到狙击手扣动扳机的肌肉收缩。
我侧身滚入集装箱阴影时，原本站立的水泥地炸开碗口大的坑洞——弹头刻着镇魂符的达姆弹。
"玄门的人？
"我嗅着空气里突然浓烈的尸臭味，三棱刺刀在掌心转出冷芒。
五个黑袍人从吊机后转出时，他们脚下没有影子，脖颈处却都纹着鲛人图腾。
为首者的罗盘突然疯狂转动，他枯爪般的手指指向我胸口："太一玉佩！
叶家居然还有余孽！
"战斗在月光被乌云遮蔽的瞬间爆发。
我后仰躲过符咒的刹那，太一神诀自动运转，玉佩碎末顺着血管游走，视野突然化作银白色——这是"观天"之境，黑袍人慢得如同凝固在琥珀中的虫豸。
当三棱刺刀贯穿第五个黑袍人心脏时，海面突然掀起巨浪。
我踩住首领的断臂，刀尖挑开他的面具，露出布满鱼鳞的脸："你们把周家..."惨叫戛然而止，他七窍中钻出无数透明蠕虫。
我疾退三步，看着虫群在空中爆成血雾，组成八个扭曲的大字："玄门重临，叶氏当诛！
"......晨光初现时，我站在海关缉私局台阶上。
染血的红***库坐标躺在证物袋里，手机银行到账提示显示着七百万赏金。
王主任的道歉短信不断弹出，附带的配型报告显示母亲己进入移植名单。
但真正让我脊背发凉的，是周子豪游艇监控最后十秒的画面——那个本该死去的巫蛊师首领，此刻正完好无损地站在周父身后，脖颈处新纹的鲛人图腾泛着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