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老钢琴是他上周在二手市场淘来的，虽然有些年头了，但音色依然清亮。
"你会弹钢琴？
"林夏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有些惊讶地问。
"以前学过一点。
"顾明川接过咖啡，目光落在琴键上，"她......以前经常在这里弹琴。
"林夏注意到他说"她"时，语气中的那一丝怀念。
她抿了一口咖啡，浓郁的苦涩在舌尖蔓延。
"要听听吗？
"顾明川突然问。
不等她回答，他己经坐在了琴凳上。
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下琴键，一串流畅的音符流淌而出。
林夏靠在钢琴旁，看着他的侧脸。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琴声渐渐变得忧伤，顾明川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林夏突然觉得，这旋律有些熟悉。
"这是......"她皱起眉头。
"《月光奏鸣曲》，"顾明川轻声说，"她最喜欢的曲子。
"琴声戛然而止。
顾明川的手指停在琴键上，微微颤抖。
林夏看到他的睫毛轻轻颤动，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抱歉，"他站起身，"我该走了。
"林夏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开口："等等。
"顾明川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这架钢琴，"林夏走到他身边，"需要一个新的主人。
"顾明川转头看她，眼神复杂。
林夏迎着他的目光，继续说道："就像这间房子一样，它也在等待新的故事。
"顾明川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你说得对。
"从那天起，顾明川开始教林夏弹钢琴。
每当夜幕降临，悠扬的琴声就会从这间老房子里飘出。
林夏发现，顾明川在教她时格外耐心，仿佛在弥补什么。
"这里，"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引导她的手指按在琴键上，"要轻一点。
"林夏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心跳突然加快。
她偷偷抬眼看他，却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琴键，眼神温柔。
"你教得很好，"她轻声说，"她一定很幸福。
"顾明川的手顿了顿，琴声戛然而止。
他松开她的手，转身走到窗前。
夜色中，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
"不，"他轻声说，"是我辜负了她。
"林夏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她走到他身边，看着窗外朦胧的月色。
远处传来隐约的汽笛声，像是某种遥远的呼唤。
"能告诉我吗？
"她轻声问。
顾明川沉默了很久，久到林夏以为他不会回答。
就在这时，他开口了："她叫苏雨晴，是个画家。
我们在这里住了三年，首到......"他的声音哽咽了。
林夏看到他的手指紧紧攥住窗框，指节发白。
"首到她查出癌症，"他继续说，"我太年轻，太懦弱，没能陪她走到最后......"林夏感觉眼眶发热。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冰凉得吓人。
"所以你把房子卖了，"她轻声说，"因为这里到处都是她的影子。
"顾明川点点头，一滴泪无声地滑落。
林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他每次来都会在某个地方停顿，为什么他的眼神总是带着忧伤。
"但是，"她握紧他的手，"她一定希望你能幸福。
"顾明川转头看她，月光下，他的眼神温柔而悲伤。
林夏感觉心跳漏了一拍，她知道自己正在踏入一个危险的领域，却无法控制。
"谢谢你，"顾明川轻声说，"谢谢你让这间房子重新有了生机。
"林夏看着他，突然笑了："不，是你让这间房子重新有了故事。
"从那天起，他们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顾明川来得更频繁了，有时只是来坐坐，有时会带一些小礼物。
林夏发现，他眼里的忧伤渐渐被温柔取代。
然而，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时，一个意外的访客打破了这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