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的碧玉手链。
十二颗翡翠珠子被银丝缠绕成月牙形状,这是陆景深去年生日送我的礼物,他说这叫"月华",和他腕间的"星辉"吊坠是情侣款。
"温小姐,请来签病危通知书。
"护士的声音惊得我指尖一颤,玉珠磕在金属椅背上发出清脆声响。
起身时裙摆扫过地面,带起几片干枯的玫瑰花瓣,那是今早陆景深派人送来的荔枝玫瑰,现在蔫黄的花瓣像极了我们开始腐烂的感情。
我握着钢笔的手抖得厉害,墨迹在“温国华家属”的位置晕染成团。
三天前父亲在茶室突发脑溢血,监控录像里那个推门而入的黑影始终没有找到。
茶案上打翻的紫砂壶碎成十二瓣,如同我们被命运划开的十二年光阴。
"暖暖。
"带着雪松香的外套突然裹住我单薄的肩膀,陆景深的气息缠上来时,我下意识攥紧了胸前的翡翠吊坠。
他指腹擦过我眼下的乌青,声音温柔得仿佛昨夜在酒吧搂着乔知柔的不是他:"别怕,我已经联系了德国专家。
"急救室的蓝光在他镜片上折射出冷芒,我盯着他衬衫领口若隐若现的玫红色唇印,突然发现他腕间空荡荡的——那枚从不离身的"星辉"吊坠不见了。
第一章·裂痕手机在皮包里震动第五次时,我终于按下接听键。
陆景深的声音混着嘈杂音乐传来:"暖暖,我在见重要客户......""陆总这杯敬得不够诚意啊~"娇媚的女声刺破谎言,我望着病床上插满管子的父亲,指尖深深掐进掌心:"你在蓝夜会所对不对?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只有香槟杯相碰的叮咚声。
我抓起外套往外跑,夜风卷着雨丝扑在脸上,像极了十八岁那年陆景深在操场为我挡雨时,他校服上沾染的潮湿青草香。
推开VIP包厢的瞬间,浓烈的女士香水味呛得我咳嗽。
水晶吊灯下,乔知柔几乎整个人陷在陆景深怀里,她涂着车厘子色甲油的手指正勾着他领带,那抹红艳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景深说要给我开个人画展呢。
"她晃了晃红酒杯,腕间翡翠吊坠在灯光下泛起幽绿——正是消失的"星辉"。
陆景深猛地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