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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雨滴打在梧桐叶上的声响突然消失了。

苏晚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颤,冷白光束里漂浮的尘埃似乎凝滞在空气中。

她分明记得自己是跟着导航走进仁济医院旧址的,可此刻手电筒照亮的挂号窗口上,布满裂痕的玻璃内侧竟然结着厚厚的蛛网。

"小满?"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折返成诡异的回音。

三天前林小满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还在手机里闪烁:我在仁济医院三楼妇产科,墙里有人。

而现在,苏晚的球鞋正踩在潮湿的瓷砖上,每一步都溅起带着铁锈味的积水。

通往二楼的楼梯拐角处,暗红色液体顺着台阶蜿蜒而下。

苏晚蹲下身,指尖尚未触到那摊液体,就听见楼上传来婴儿的啼哭。

那哭声像是从很远的年代传来,裹着老式收音机的电流杂音。

三楼的防火门被铁链锁着,门缝里却渗出甜腻的来苏水味道。

苏晚举起手机正要拍照,镜头里突然闪过半张苍白的脸——那是个穿护士服的女人,没有五官的脸庞像融化的蜡像般向下流淌,蓝条纹病号服下摆滴滴答答落着黑水。

"啪!"手机摔在地上的脆响惊醒了凝滞的时间。

苏晚后退时撞翻了生锈的医用推车,散落的止血钳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当她颤抖着捡起手机,相册里最新照片显示的是布满霉斑的墙面,根本没有什么护士。

可当她转身要逃,整条走廊的日光灯管突然开始闪烁。

在明灭的间隙里,那个蓝条纹身影正从走廊尽头的手术室飘出来,医用托盘上的手术刀随着她的移动整齐地旋转,刀刃全部指向苏晚的方向。

"产妇301号......"沙哑的呼唤混着金属摩擦声,"该换药了......"苏晚冲进最近的病房反锁房门,后背抵着门板剧烈喘息。

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在地面投下梧桐枝桠的鬼影,她突然注意到墙角堆着的病历本。

最上面那本泛黄的封面上,赫然写着林小满的名字。

翻开病历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纸页。

1997年4月15日的记录刺痛她的眼睛:妊娠28周引产,胎儿右手六指畸形......。

而家属签字栏里,林小满母亲的身份证号码开头赫然是苏晚熟悉的数字——那是她们大学的学号编码规则。

婴儿啼哭突然在耳边炸响,苏晚尖叫着甩开病历。

泛黄的纸页在空中散开,其中一页贴着胎儿的B超照片,模糊的影像里,蜷缩的胚胎正对着镜头比出"六"的手势。

门锁传来钥匙转动声的刹那,苏晚撞开窗户纵身跃下。

坠落的瞬间她看见三楼窗口挤满了蓝条纹的身影,融化变形的脸上都裂开漆黑的嘴:"下次产检记得空腹......"湿冷的草地接住了她。

苏晚踉跄着爬起来时,晨曦正刺破云层。

身后传来早班公交的报站声,她回头望去,仁济医院旧址上只有一片被围挡圈起来的建筑工地,生锈的告示牌显示这里十年前就拆除了。

但当她低头整理衣服时,在卫衣口袋里摸到了一张皱巴巴的挂号单。

就诊人姓名栏里,蓝黑色钢笔字迹正在雨水侵蚀下晕开——那分明是她自己的名字。

2.消毒水的气味从鼻腔渗入颅腔时,苏晚听见挂钟秒针跳动的声响。

她明明正蜷缩在宿舍床上,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凌晨两点四十七分。

可当第三滴冷汗滑落颈侧,某种粘稠的触感突然包裹住脚踝——那是医院瓷砖特有的冰凉,带着经年累月的潮气。

“叮——”金属碰撞声从虚空中传来。

苏晚猛然睁开眼,墨绿色墙裙上剥落的油漆正在月光下蠕动,形成无数细小的“3:21”。

她此刻竟跪坐在仁济医院的大厅,掌心死死攥着那张泛黄的挂号单。

挂号窗口的蛛网比上次更密了,凝结的露珠在蛛丝上串成倒计时。

苏晚踉跄着冲向大门,却发现所有出口都变成了贴满符咒的砖墙。

墙壁深处传来指甲抓挠声,间杂着模糊的啜泣:“让我出去...产房在漏水...”当她转身时,整个空间突然倾斜。

走廊尽头的挂钟发出齿轮卡死的***,三根指针同时指向3:21。

锈蚀的钟摆上隐约可见暗红色刻痕,凑近才发现是无数个歪扭的“正”字。

“这次要看清病历。”

苏晚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血腥味在口腔炸开的瞬间,三楼传来婴儿笑声。

她冲上楼梯时,台阶上的血迹正逆流回二楼妇产科的标牌。

诊疗室的门虚掩着。

苏晚推门的刹那,月光恰好移向产床,照亮了床单下隆起的轮廓。

染血的被褥随着呼吸起伏,床尾病历卡上的字迹像活物般扭曲重组,最终定格为:苏晚,22岁,宫内妊娠29周“不...这不可能!”她掀开被褥的瞬间,腐臭的羊水喷溅在脸上。

躺在产床上的赫然是林小满,肿胀的腹部撑开裂隙,六根青紫色的婴儿手指正从她肚脐里探出。

电子钟刺耳的报时声突然响起。

苏晚回头看见护士长站在门口,胸牌上的照片是二十年前的林小满母亲。

无影灯在她头顶亮起的刹那,所有医疗器械悬浮而起,产钳自动张开钳口咬住苏晚的手腕。

“产妇301号迟到两分钟。”

护士长融化变形的脸上裂开微笑,手术刀组成的旋风割开苏晚的卫衣。

当冰凉刀尖贴上她的小腹时,苏晚突然看清对方胸牌背面用血写着:1997.4.15 3:21剧痛袭来的瞬间,苏晚用尽力气撞向墙面的计划生育宣传画。

玻璃相框碎裂的声响中,她抓住某样坚硬的东西——那是半截断裂的钟摆,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渍。

时间突然倒流。

苏晚再次在挂钟前睁开眼睛,电子表显示3:19。

掌心的钟摆残片正在发烫,她发疯似的冲上三楼,在护士长现身前的两分钟空档里,用钟摆尖端撬开了护士站抽屉。

泛黄的交接班记录本里夹着张黑白照片:1997年4月15日凌晨,三名护士在产房外的合影。

她们身后手术室的门缝里,赫然伸出六根手指。

当苏晚翻到照片背面,呼吸几乎停滞。

泛黄的相纸背面用红笔写着七个人的名字,前六个都被划上血叉,最后一个名字是——林小满。

挂钟开始报时的瞬间,苏晚抓起记录本冲向防火通道。

但本该是出口的地方变成了产房洗手池,镜面倒影中,六个穿病号服的女人正朝她伸出手。

最前排的那个撩起衣袖,露出手腕内侧的月牙胎记——和苏晚的一模一样。

“你们都是...”苏晚的质问被破门声打断。

护士长的身影在镜中分裂成三个,手术刀组成的金属风暴割开她的牛仔裤。

千钧一发之际,苏晚将钟摆残片按向镜面。

玻璃碎裂声裹挟着无数尖叫灌入耳膜。

等苏晚再次恢复意识时,她正趴在医院前院的梧桐林里,掌心里攥着半张烧焦的照片。

照片上林小满的母亲穿着护士服,怀抱着个右手有六指的婴儿。

晨光刺破云层时,苏晚在急诊室醒来。

护士说她晕倒在建筑工地旁,高烧41度。

但当她摸向枕边,那张照片已经变成1997年的旧报纸残页,标题赫然是:仁济医院护士长私藏畸形死胎引发集体幻觉 七人堕楼身亡手机突然震动,林小满的聊天窗口弹出新消息。

苏晚点开后浑身血液凝固——那是张从病房窗口俯拍的照片,画面里她自己正蹲在三楼走廊翻看病历本。

拍摄时间显示是今天凌晨3:21。

3.钢筋穿透雨衣的裂口在腰侧划出***辣的疼,苏晚却顾不得查看伤口。

她盯着建筑工地中央那个直径三米的深坑,雨水在坑底积成的镜面上,正倒映出密密麻麻的六指掌印。

"姑娘,这真不能进。

"工头老周第五次拦住她,安全帽下的眼睛布满血丝,"自打上周挖出那个祭坛,夜班工人全住院了,都说听见婴儿在打桩机里哭。

"苏晚举起手机,凌晨拍到的照片里,小满的左手正按在某个青铜器表面——那六根手指的阴影恰好与考古简报上的六指图腾重合。

工地告示栏里贴着市博物馆的公告,出土文物中确实有件刻着281个六指掌印的青铜方彝。

"让我看一眼祭品坑,我朋友可能在里面。

"她晃了晃伪造的记者证,雨水顺着发梢滴在证件照上,那上面的自己竟穿着九十年代的碎花衬衫。

老周突然露出惊恐的表情。

他踉跄后退时,腰间钥匙串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某个青铜铃铛挂件正在雨幕中泛着绿莹莹的光——和博物馆公布的青铜器纹饰一模一样。

"你也拿过对不对?"苏晚抓住他手腕,"那些陪葬品..."震耳欲聋的雷声淹没了后续话语。

闪电劈开夜幕的瞬间,两人同时看见坑底有什么在蠕动。

数百个六指掌印正从坑壁渗出暗红色液体,在雨水中汇聚成巨大的漩涡图案。

苏晚挣脱阻拦纵身跃下。

腐殖土的气味裹挟着檀香钻进鼻腔,她打开手机照明的手突然僵住——坑底根本不是考古队说的商周祭坛,而是用槐木搭建的微型医院模型。

门诊部窗户里塞满缠绕着胎发的桃木钉,住院部外墙覆盖着写满生辰八字的符纸。

"这是...厌胜之术?"她想起外婆讲过的木工镇物传说,指尖抚过住院部屋顶的青铜瓦当。

那些雷纹中间嵌着的根本不是宝石,而是二十多颗乳牙,最新那颗还沾着血丝。

手机突然自动跳转到相册最新照片。

苏晚浑身血液瞬间冻结——昨晚拍摄的医院走廊照片里,所有门窗位置都与眼前模型完全吻合。

当她放大住院部三楼妇产科区域时,一个由六指掌印组成的血色图腾正在照片上浮现。

"癸酉年乙卯月丙戌日..."她念出符纸上的八字,喉头涌上腥甜。

这分明是她自己的生辰。

坑顶传来土石崩裂的轰鸣。

苏晚抬头看见老周举着铁锹站在塌方边缘,那张憨厚的脸正在月光下融化变形,嘴角裂到耳根:"苏护士长,该给孩子们喂药了——"无数六指婴儿的哭声从地底爆发。

苏晚转身要逃,却发现祭坛模型正在急速膨胀。

槐木梁柱擦过脸颊生长,符纸化作雪白墙皮,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站在仁济医院三楼的护士值班室里。

泛黄的值班表上,1997年4月14日的夜班护士签名栏中,七个"苏晚"字迹正渗出鲜血。

储物柜突然自行打开,二十多件沾着胎脂的护士服瀑布般涌出,袖口全都缝着六根手指形状的护身符。

"找到你了。

"林小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却带着双重音效。

苏晚回头看见好友站在满墙六指图腾中央,左手第六根手指上缠着红线,线头延伸进她自己的脐带切口。

无数记忆碎片突然刺入脑海。

苏晚跪倒在地,看见自己穿着九十年代护士服在产房记录病历,手术台上产妇腹中钻出的六指婴儿正朝她微笑。

最后一幕是熊熊火光中,七个护士抱着畸形儿纵身跃入祭祀坑..."你们都是祭品。

"林小满的声音变成老周的嘶吼,六指图腾开始吞噬墙壁,"每二十年需要七个生辰带阴的女子,用她们的血——"手术刀寒光闪过,苏晚用从模型上掰下的青铜瓦当挡住致命一击。

胎发桃木钉突然自燃,火光照亮墙角某块松动的墙砖。

她撞开砖块取出里面的檀木盒,躺在红绸上的槐木人偶颈间,正挂着外婆临终前留给她的长命锁。

人偶背后刻着的咒文突然与童年记忆重叠。

五岁那年中元节,外婆带她在医院梧桐树下埋下的那个木盒里,似乎也有同样的刺青图案...整栋建筑开始崩塌。

苏晚抱着木偶冲向出口时,怀中的槐木突然生出六根手指,死死扣住了她的咽喉。

在即将窒息的瞬间,她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长命锁上,青铜铃铛的嗡鸣声中,时空再次倒转。

晨光中,苏晚发现自己蜷缩在博物馆仓库角落。

展柜里的青铜方彝正在渗血,281个六指掌印中有七个亮着红光。

当她凑近观察,那些掌纹竟与林小满失踪前留下的咖啡杯指纹完全重合。

手机在此刻响起,来最新检测报告:青铜器内壁提取的DNA与苏女士提供的头发样本相似度99.8%。

附件照片上,某个六指掌印中心嵌着的玉坠,正是她母亲临终前攥在手里的那枚血沁古玉。

4.青铜器渗出的血珠在展柜玻璃上蜿蜒出树状纹路时,苏晚听见了骨骼生长的声响。

博物馆安保系统的警报声像是从水下传来,她贴着冰凉的大理石地面爬向仓库深处。

手机电筒照亮墙角堆积的木箱,其中一个箱子表面布满抓痕,封条上印着仁济医院地宫出土物·绝密。

当撬棍尖端刺入木箱缝隙的刹那,某种温热的液体突然喷溅在她手背上。

那不是防腐剂,而是带着羊水腥味的淡红色液体。

箱子里整齐码放着二十八个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悬浮着胎儿标本——所有标本的右手都有六根手指。

"这是...我的..."苏晚的指尖刚触到罐体,最近的那个胎儿突然睁开眼睛。

它畸形的右手拍打着玻璃,指节间连接的蹼状物在福尔马林溶液中舒展,形成完美的六芒星图案。

:1997-04-15 03:21 脐带血编号281整座博物馆的灯光突然熄灭。

黑暗中响起青铜器共振的嗡鸣,281个六指掌印在墙壁上亮起血红光芒。

苏晚转身要逃,却发现仓库大门变成了仁济医院妇产科的青铜门,门板上用胎发编织的锁链正自动解开。

地下甬道的寒气扑面而来。

苏晚踉跄着扶住洞壁,指尖却陷入某种蠕动的肉质中——这不是岩石,而是由无数脐带纠缠而成的生物组织。

每隔三米就有一个青铜铃铛嵌在肉壁里,铃舌竟是缩小的人骨。

地底深处传来浪涛声。

当苏晚转过第九个弯道时,眼前的景象让她瘫坐在地——直径百米的青铜巨树从血池中拔地而起,每根树枝末端都悬挂着蚕茧般的胎衣。

月光从穹顶裂缝渗入,照亮胎衣中蜷缩的人形。

"这是产房。

"带着回音的女声从树顶传来。

苏晚抬头看见林小满倒挂在最高处的树枝上,腹部延伸出青铜血管连接树干,"我们都在等待第281个孩子。

"血池突然沸腾。

苏晚后退时踩到半截头骨,那颅骨天灵盖上刻着她的生辰八字。

更多骨骸从血水中浮起,每具尸骸的右手小指都生长着第六根指骨,有些骨节已经玉化成青绿色。

"看看真正的家谱吧。

"林小满抛出个东西。

那卷浸泡在血水中的帛书自动展开,密密麻麻的六指掌印组成族谱树,最末端的掌纹与苏晚手机里存的指纹锁图案完全一致。

帛书边缘的小篆记载着令人窒息的真相:武王伐纣获巫族,剜其六指铸青铜神树,以胎血养之可得永生。

苏氏先祖为守树灵,每甲子献七女...胎衣破裂声打断了她的阅读。

二十八个悬挂的襁褓同时炸开,畸形胎儿们抓着脐带攀援而下。

它们的头身比例严重失调,咧到耳根的嘴里布满青铜利齿,此起彼伏的啼哭在穹顶下汇聚成一句人言:"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们?"苏晚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童年记忆如利斧劈开脑髓。

式、母亲临终前反复念叨的"要逃出产房"...所有线索在血色月光下串联成狰狞的真相。

"你才是祭品主脉。

"林小满的皮肤正在树化,声音混入青铜共振,"从战国苏妲到1997年的护士长,你们家族的女性..."苏晚突然冲向血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