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脸上生疼,我攥着崖边突出的树根,指甲缝里还残留着鹤顶红的暗香。
前世我就是在这里心软,被毒蛇咬穿脚踝也要拽他上来。
那时他说要报答我,却在我及笄那日送来一顶粉轿。
仿佛施舍般,给我一个容身之地,却不问我是否愿意。
"姑娘...救救..."悬在崖下的男人还在演,墨色蟒纹锦袍被雨水浸得发亮。
他仰起的脸上沾着血污,凤眸却亮得像淬了星子——和前世掀开我盖头时一模一样的眼神。
我故意抖着嗓子:"公子抓紧些。
"指尖却悄悄松开半寸。
他腰间羊脂玉珏撞在岩石上,裂成两半坠入深渊。
这枚象征储君身份的玉佩,前世他亲手系在我腰间,说见玉如见君。
可当太子妃瞧着我腰间玉珏勒死我孩儿时,那抹莹白始终冷得像块冰。
我仿佛又听见了她阴恻恻的声音。
“府内姨娘几乎都有这种定情之物,你以为你会成为最特别的那一个吗?”
"前面...有猎户留下的绳索..."我颤巍巍指向西侧,那里有我提前踩出的新鲜脚印。
暴雨模糊了视线,他果然拖着残躯往错误的方向挪动。
枯枝刺破掌心,我尝到铁锈味,想起前世被宠妃林子衿的婢女按在雪地里掌嘴时,血水也是这样渗进牙缝。
惨叫声混着铁器咬合声传来时,我数到第十六下。
前世萧景珩夸我聪慧,说女子中难得有这般玲珑心思。
如今这些倒钩铁齿倒成了他的催命符。
我提着裙摆奔向深坑,发间簪子恰到好处地滑落。
"且慢!
"我扑在陷阱边缘,看猎户的柴刀悬在萧景珩颈间。
他右腿被兽夹咬得血肉模糊,却突然暴起抓住我的裙角。
锦缎撕裂声里,我闻见熟悉的龙涎香,和那新婚夜他压着我脖颈说"替孤生个孩子"时一样腥甜。
"救命之恩..."他气若游丝,指尖在我脚踝划出血痕。
呵,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不过是他四处猎艳的托词。
若真想报恩,上辈子何必将我引入吃人不吐骨头的东宫。
他受毒影响,意识昏沉。
我俯身凑近他耳畔:"殿下可知被心上人捅刀子的滋味?
"袖中准备好的毒粉簌簌落进他伤口,"就像您纵容侧妃灌我红花时——